朴灿烈不说话了。
“有一次回首尔，M队误机耽误了行程。身为队长的我接受处罚，罚站的走廊却已站满一排。”吴亦凡说到这里，一脸不忍卒睹，“黄子韬耍帅玩双节棍砸坏了练习室镜子，金钟仁带来的狗往老板鳄鱼皮的鞋上尿尿，白贤是早恋还执迷不悟，鹿晗和你则合谋编排一首吐槽高管的歌儿，被路过的高管听见了。白贤眼尖看见我，让大家给队长腾个地方。”
朴灿烈：“……”
“唯独吴世勋没犯错误，纯是陪鹿晗站的。”吴亦凡笑着说，“后来刘宪华和东海路过，说我们这帮师弟真是够可以，还没见过哪个团罚站也能出动半壁江山，一个个理由还不带重样儿的。”
朴灿烈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出声。
“记得我们第一次吵架吗？”吴亦凡突然问。
吴亦凡脾气很好，也或许是因为本质单薄，对什么都漠不关心，所以难以产生盛怒的情绪。
就是因为几乎不生气，生起气来才让人特别难以忘怀。
朴灿烈有些迟钝，黑着脸点了点头：“高管单独找我，要给我出单曲。你却利用队长职权，私自替我把机会推掉了。”
吴亦凡心头一紧，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无奈道：“知你爱音乐，现在同你说清楚了也罢，省得你以后再犯傻。那可不是什么机会，分明是找了个借口要睡你。你若去了一次，这便没完没了。”
朴灿烈一愣，眼波微动。
吴亦凡：“我现在赚了钱，也足够给你出专辑，咱们还可以找鹿晗帮忙。那些不靠谱的……听我说就别惦记了，不必活得那么没尊严。”
朴灿烈张了张口，心底涌上一股悲凉。他知道此刻吴亦凡每一字每一句都发自肺腑，是真的在替他着想。其实与现在这个吴亦凡相处过一会儿，便能发现不论Kris还是吴亦凡，都是黄汤不换药。纵使这么多年过去，吴亦凡沉淀变化的只是气质与外貌，内在却依旧是那个有些凉薄，有些幼稚，却又时常温暖你一下的大男孩。
朴灿烈声音都有些不稳：“我……我去了。”
“嗯？”
“你走之后，高管又来找我。”朴灿烈见吴亦凡瞳孔猛然放大，硬下心肠豁出去般，破罐破摔道，“我去了！”
吴亦凡浑身剧震，霎时只觉心如刀割，脑海里像炸开了锅，疼得他完全无法思考。
“没有人逼我，我付出，我收到回报。”朴灿烈仰着头，像是要把眼泪逼回去。
“我当初写不出歌的时候，你和我说过什么？！靠自己！买来的东西不是自己的，我们只能靠自己……”吴亦凡陡然起身，他拉住朴灿烈，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你口口声声说的梦想呢？现在为什么要活得这么没有尊严！”
“为了自己的事业付出代价，我不懂我哪里没有尊严？”朴灿烈好不闪避地与吴亦凡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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