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你怎么样?”虽然若逸一路上并未有所表示,但是这无疑叫陆清冱更加担心,虽然手臂上的伤已经草草包扎起来,袖子上的血迹也在晚风的吹拂下慢慢干涸,滞留在斑驳的锈色在雪白的袖摆上。可是相对应的,若逸的脸色也有些苍白,额上也渗出了冷汗。
“没事。前面有一户人家,我们去那里暂避。”平静的声线,仿佛刚才不曾经历过那一场生死,要怎样经历的人才能如此平静面对生死呢?陆清冱想不出,或者说他更不愿去想,这个气质脱俗,至情至性的青年曾经遭遇过什么。
此外,最叫他疑惑不解的是那个突然出手相助却又对他十分不友善的东林二皇子,若逸怎么会找他帮忙,难道是假的么?可是看那人的穿戴和气度显然与众不同,贵气逼人,又应该不是假的。虽然十分好奇其中内情,但是他还是忍住了好奇心,现在可不是什么探秘的时候,赶紧找个地方休息才是。
果然不一会就看见一户农舍,屋顶上炊烟袅袅,院子里的养的牲畜似乎也倦了似的懒散地哼叫着,在厨房里忙着的妇人看见他们两一身狼狈来了,也没有表示惊慌,急忙上来迎接。
“公子要休息一下吧,赶快里面请。”一边擦了擦弄湿的手,那农妇一边把他们往里带。
陆清冱着实糊涂了,一般人不会是很害怕么?尤其是他们两一身狼籍,尤其是若逸袖子上明显的血迹,而自己又是一身凌乱的喜袍,不用想就知道是惹了什么麻烦,这样还敢把人往里请,是不是胆大过头了,平日里或许他不会在意这些细节,可是现在无论如何在冒险不得,若逸的伤到的有多重,他不知道,所以更不能以此为代价再付出他廉价的信任。
见陆清冱定在原地不前行,且一脸防备,若逸猜他是害怕有埋伏,于是便出口解释:“别担心,我早有安排,进去吧。”说着便带头走了进去。
看着若逸有些虚浮的脚步,落在后边的陆清冱急忙跨上前去扶住他,若逸回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开口,淡淡看了他一眼便又任他扶着走进屋里。
果然,如若逸所说,屋子里已经整理好,桌上放着两人之前被偷走的东西,还有一个包袱。
陆清冱让若逸坐下,想要解开之前的包扎仔细看看伤势,却被若逸拦住了,陆清冱想抬头询问却被若逸抢先一步:“帮我把那个包袱打开,里面有伤药。”
说完边侧过身去解开手臂上的包扎,仿佛故意避开陆清冱般,虽然知道每个人有自己的习惯,但是陆清冱还是不免有些懊恼。
见若逸将之前带血的布条解下放在桌上,伸手向他要伤药,那股莫名的情绪便爆发了,没有理会若逸那只等待在半空中的手,陆清冱直接绕过桌子走到若逸面前。
久未接到陆清冱递来的伤药,若逸有些奇怪,一回头就看见陆清冱已经走到自己面前半跪下来,拉过自己受伤的手臂过去查看,虽然本能地想要撤回来,却又被陆清冱紧紧握住了手腕,用力之间,扯动了伤口,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别动。”带着一点责备,而听到若逸的抽吸声,陆清冱马上又后悔起来,抬起头道:“对不起。”
“没事。”知道眼前之人并无恶意,若逸未多在意,任由陆清冱查看自己手臂上的伤,毕竟陆清冱看起来更有些经验,比起自己来处理更好,何况他现在也有些筋疲力尽,虽说比起三年前,今天的事实在不算什么,可是一瞬间那种无依无靠的无力感涌上心头,无疑加重了心灵的负担。可是看着眼前这个屈膝为自己查看伤势的男子,若逸觉得,也许自己并没想象中那么孤独。
看着若逸脸上略显憔悴的神情,陆清冱更加愧疚,想要说什么却又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见若逸有些疑惑的望着他,又急忙低下头查看伤口,白皙的手臂并不是想象中的纤弱,相反充满力道,却又不至于太过粗壮,可是一道狭长的伤口无疑破坏了这种美感,好在伤口不深,也没有伤到经脉,虽然皮肉有些外翻,但是只要仔细休养就应该没事,只是可惜要留下疤痕了。
此外,只要视线稍稍下移,就可以看到上次的割伤,虽然已经收了口子,但是已经留下了疤痕,提醒着他拖累了若逸的事实。
强忍着徘徊在胸口的罪恶感,陆清冱一边为若逸上药,一边解释道:“伤口表面虽然比较吓人,但幸好没伤到经脉,这几天不要让伤口碰水,记得天天换药,过段时间就应该没有大碍了。“上完药,陆清冱又想去那纱布为若逸包扎,却被对方拒绝了。
“接下来的我自己来吧。”说着便伸手去取,却被陆清冱抢了先,惊讶之余又听见陆清冱略带责备的声音:“你这样怎么来。”
之后便又低下了头,看似是在处理伤口,实则是想要躲避若逸的眼神:“毕竟都是因为我。”
见若逸接受自己的包扎,陆清冱的愧疚得到暂时的解脱,可是若逸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吃了一惊。
“事实上,他们的目标恐怕是我。”
“什么?”陆清冱手上的动作不由停了下来,可是见若逸眼神微微一变,以为他是误会了什么,又急忙低下头,继续处理手上的纱布,放缓了声调问:“为什么会这样想?”
当看到陆清冱惊异的眼神和停下的手时,若逸以为他是后悔和自己一起了,可是下一刻陆清冱又埋首于他的伤势,让他心里莫名地动容,心想着,也许这个人和那些人不一样,之后又继续解释道:“之前我们入住秦家,因为客房是相邻的,所以并不能确定是谁会住那个带机关的房间。”
“可是,也许每个房间都有呢?”陆清冱适时地插了一句,还是不太理解若逸的说法。
“我查看过,我的房间没有,所以这是其一,对方的目的是把我们‘留下来’,再者就是刚才,以对方的情况来看必定是早有打算,我在你之后追出去,且又是在树林里,若对方有意针对你一个人,怎么会等到我来了再现身,这于情理不合,这是其二,再然后,刚刚明显你的防备不足,为何只有一个女子钳制着你,而另两个却一直桎梏着我,这是其三。”
若逸的分析虽然十分清楚,可偏偏落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为什么要对付若逸,看若逸的年纪尚轻且性格淡漠,怎么会惹上那等麻烦,刚与开口,门外便传来那村妇的声音:“两位公子想必是饿了吧,不如出来用些我们自家的备的酒菜,正好解解乏。”
本来还不觉得,这么一说果然有些饿了,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残籍,陆清冱便与若逸一道出去用了些晚膳,虽然担心,但是听若逸说是他之前安排,便也没了什么担忧,放开了手脚。
人说“饭后倒”,果然,酒足饭饱之后,陆清冱的睡意便涌了上来,加之今天实在是个多事之秋,身上的疲惫无疑起了催眠的作用,不一会便入了梦乡。
若逸虽然也消耗颇多,可是有些事情他必须考虑清楚,而且越快越好。思忖片刻终于下了决心,便听见“呼呼~”的声音,回头一看,果然是陆清冱睡得正香,见此不禁露出一抹笑容,只是若逸恐怕自己也不知道,这样轻松安适的心情,已经很久未曾又过了。
转过头,若逸提起笔书写好两封信,便放在了桌上。
看着快要见底的油灯,发觉已经夜深了,不经意间睡意也袭了上来,神经难得地放松了下来,也许是因为那块以往助他安眠和田玉佩已经取回,也许是因为其他原因,若逸放纵了睡意的肆虐,伏在桌上也入了梦。
迷雾只见,他看见那曾经无端闯进自己意识的那条银龙,接着又是一场宴席,只见那舞池空地上一人衣袂翻飞,剑光凌厉,势如蛟龙,刚劲之余又柔美动人,引得在场赞声无数,可是若逸却本能感觉到,那舞剑之人并没有未欣然,反而厌恶非常。突然一人闯出舞池之中,众人虽颇有微词,但是他却觉得霎时阴郁之情有所缓解,就在他快要看见那冒失之人的脸时,突然被一股外力吸引,猛地惊醒了。
抬起头,发现自己就这么睡着了,不由一阵懊恼,竟然这样放松警惕,透着薄薄的纸窗可以看见外面天色微明。
幸好,天还早,来得及,接着便起身整理自己的包袱准备离开,就在准备拉开门之际,突然听见陆清冱迷迷糊糊呢喃了一句,本以为惊醒对方的若逸回头一看,陆清冱只是在说梦话,随后又向床内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见此,若逸不由松了一口气,虽然不辞而别并非本意,但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不能拖累他人,这是他唯一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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