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碰我!”容与这里脑中发涨,一手便是打掉他扶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咬牙切齿地蜷成一团。这时装什么好人,粗人就是粗人,再怎么披着温柔的外衣,也是假的!
“好好好,我道歉。是我不对,玩笑闹得太过火了,别难过了好吗?”羽煌压捺着性子放下身段柔声安抚着。
“你走开!不要管我!”如受伤的小兽低吼的嗓音中带着阵阵哽咽,弱小的身躯颤抖得愈来愈剧烈。
唉唉,怎么真跟个孩子似的,不安慰还好,一安慰给个好脸色还蹬鼻子上眼地放开来哭了?这会儿也不叫嚣自个儿是男子汉了?!幸好和轩离不一个屋,否然还不让他笑死,堂堂羽煌也会有伏低做小安慰人的一天?!
“我都已经道歉了,你还希望我怎么做?”羽煌表面亲和,内心却在低咒。妈的,他向来对女人、孩子什么的弱小群体很是反感,碰她们一根寒毛就足以引起惊天动地的灾难。类似的还有尚没开苞的清倌,就算他们都快融化在他高超的挑逗下,还硬是摆出一副受尽屈辱的悲壮表情。
“喂,我说,你到底哭够了没?”他低哑的嗓音正如他所剩无几的耐性。这个死孩子,还有完没完了,一来不是他让他失忆的,二来他也没强了他,哭毛啊!
谁想,人家容与压根本就不理他,一径埋首在双膝上抽噎着,他还没有发泄完呢。他失去了记忆、失去姚婶,失去尊严的任人呼来唤去,失去自主权地被人强行带往太康,这还不待见他发泄一下情绪的?哪有这样强权的!
他真的很不安、很恐慌,他不知道究竟自己这时还有谁可以依靠:还有谁可以帮他?他已经完全失去方向,身与心都流离失所,为什么这些个人还要在这时候愚弄他、轻薄他?在他只身无依的脆弱时刻这样耍他很有趣吗?为了保住自身安全而侨装打扮真有这么可笑吗?
为什么要这样捉弄他?
“你哭够了吧!老子只是亲手证实你的出生来历,又没有硬拖着你上床。哭得那么惨烈,你不觉得夸张,我都快觉得反胃!”羽煌恼羞成怒的起身大骂。
这个小家伙这么简单的一个举措就可以令他有挫败的反应?多少美人清倌求他爱怜都求而不得,难得他对这有趣的嫩头青产生疼惜,居然逗逗他就悲愤成了这副德行!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行了,凡事要有个度哦!再哭就趴到床上哭去!”省得坐在地上哭到着凉。羽煌好心拉他起身的大手却被容与愤然甩开。
“你,你这个恶人,居然还想拐我到床上去!你还要从我身上骗走多少好处才甘心?”他的恩情可没大到让他一个士族子弟以身相许的地步!究竟是谁没有个度啊?!
“我拐你上床?你在说什么胡话!”羽煌顿时脸上就狰狞了起来,冲着容与怒吼起来。“我羽煌要个小倌还用得着拐骗吗?”这,这简直就是对他严重的人身攻击和人格侮辱!
“那你方才下流的恶作剧又该怎么说?”居然还把他和小倌相提并论!这人简直鸭霸的没救了!容与凄厉的控诉在暗哑的嗓音之下,听来倒像惹人爱怜的低嗔。
“他娘的!”他这是犯贱了才会一时看这小子惹人怜而忍不住心动。这下可好,自取其辱!
“你还在骂人?明明就是你暗室欺我,本已非君子所为,却还开口伤人。先前因为你是我的恩人,我不便对你的人品批评什么。但你实在不算是个君子,根本就是个色迷心窍的花花公子!”容与这时也顾不上什么了,直接开诚布公说出心中真实的想法,他真是忍了很久,忍无可忍了,那么就无需再忍。
“我色迷心窍?不算君子?”羽煌给气得犹如热血冲顶,哆嗦着一直重复容与的说词,以雷霆万钧之势吼向眼前这个他恨不得一口吃下肚的嫩头青臭小子:“你有胆,再说一次!”
“哼,说就说,你就是色迷心窍,之前你尚未识破我的出生和外貌,便对我威胁恐吓、踢打叫骂;一发现我是士族又外貌出众,立刻改而言语呢哝、行为下流地上下其手!如此卑劣行径,还算是君子所为么?”容与振振有词,口齿伶俐地数落着。
“明明是你自己蠢笨地泄了自家的底,还嘴硬抵死不承认,睁着眼睛说瞎话!”他动手的目的正是要这臭小子面对事实,吃一堑长一智,这不是为他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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