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8（1 / 2）

数日来的不安加上昨晚的惊吓，苏沐然已经很久没合过眼了，过度疲劳令她在煎一味药时睡了过去，好在心里有着记挂并未睡熟，一段时间过去之后又自己醒了过来，第一时间便是查看药的情况，水已快煲干，幸亏她醒的及时，否则怕是会引起火灾了。

苏沐然打水来洗了个脸，摇了摇头，让自己能够清醒一些。看外面天色似乎已经不早，赶紧加快了动作，虽说书上记载逍遥散是每隔十二个时辰发作一次，但顾行昨晚服下的药量太大，不定会不会提前。

制作完成后，苏沐然不敢停顿，立刻又往房间去，路上遇见下人还不忘吩咐做些饭菜送去房间。

可还是晚了一步。

------------------------------------------------------------------------------

初时，顾行只是觉得有些浑身不自在，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过了一会儿，便觉得似乎有东西从皮肤表面划过，有些痒，却挠不着。

只不过片刻之后，便觉得那东西像是咬破了顾行的皮肤，钻进顾行的血肉中，在里面繁衍，乱咬，随意走动。

又痒又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且开始逐渐扩散，一开始只是手臂，到身体，上至脑袋，下至脚趾，都仿佛有无数虫蚁在啃噬，头也开始痛了起来，直让顾行抱着头痛苦地□□出声。

苏沐然走到门外就听见里面传来顾行听起来痛苦无比的声音，暗道不妙，急急推门进去，就见到顾行用头一下下地撞着墙，脸上已有数道血痕，心中不觉又惊又痛，连忙冲上前去抱住顾行的头阻止她自残的行动，将药强行塞入她的口中，无论顾行怎么挣扎就是不撒手。

觉得顾行的动作小了一些苏沐然才松了手，看到顾行的眼神又如昨夜一般茫然，没有焦点，她的手不再在身上乱挠，脸上也没了痛苦的神色，嘴里微微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苏沐然靠近了一些，听到顾行是在哼着歌，那是她从未听过的曲调。

顾行没有再像昨夜一般对苏沐然做出轻薄的举动，只是安静地靠在苏沐然的肩膀上，手伸向空中，似乎是想抓住些什么。

药力散了后顾行渐渐清醒起来，看着苏沐然的眼神有些呆，过了半晌才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苏沐然原本并不想这么快让顾行知道真相，可如今看来已是瞒不下去了，只得深吸一口气，尽量用平淡的语气将实情一一告之。

顾行听后消化了一下听到的内容，问道：“可有法解？”

终于还是到了这个问题，苏沐然微微撇开头，答道：“有，若你忘记一切，便可解了这药瘾。”

顾行没有说话，许久的沉默后轻声道：“我不愿意。”

“我刚才告诉了你不这样做的后果的。”

“我不愿意。”

苏沐然说道：“你这样，可是因为我？”

顾行转头看了看苏沐然没有任何表情的侧脸，回过头来，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道：“如果，我说是呢。”

“我以为，我的态度已经够明确了。”

顾行略有不解地看着苏沐然，苏沐然走到床边，与顾行隔了一定的距离才开口说：“如果是为了我，那便大可不必。阿行，我们，不可能的。”面无表情，语气决绝，别人看来，当真是一副绝情模样。可谁又能知道，此刻她心中的无奈与心伤。

顾行听得这话，心中一阵钝痛，手紧握成拳，指甲陷入肉中也似无所感，看着地板，久久无语。

再开口时，声音带了一分嘶哑。“即便不是为你，我也不想做个没有记忆的人。”我不想忘了你啊。

苏沐然扶着窗柩稳住身体，以免颤抖地太厉害被顾行看穿，继续道：“阿行，你若不如此，要么每日承受痛苦，要么日日虚弱消减。你这样子，都是因为我，无论你选择这两项中的哪一项，对我而言，都是一种折磨，我会因为你而愧疚终生。阿行，这太沉重了，我受不了。我求你，算我求你好不好，求你，便让我为你施针，如此一来，你可不必痛苦，我也可轻松了。”

自始至终，苏沐然不敢看顾行一眼，怕看到她受伤的神情，自己便会心软。

顾行以为，自己听到这样的话，会流泪的。

眼睛干涩地生疼，却哭不出来。

她向来心软，以前就是这样，有些她不愿意的事情，别人求她一求，她便乖乖办了。

这次也不例外。更何况，这次求她的，是她用生命去喜欢的人。

顾行闭上眼睛，许久，才说服自己答应了，涩声说道：“好，我答应你便是。”

苏沐然的眼泪却在听到那一句话时掉了下来。“我先出去了。”她怕自己再待下去会痛哭出声。

在苏沐然开门的一刹那，顾行飘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若是这一切没有发生，你可会去赴约？”

一秒，两秒，三秒。。。

苏沐然想说不会，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可有时，沉默往往更加伤人。

苏沐然听到，顾行轻声笑了一下，那声音里，却含了那么多那么多的伤痛与绝望。

“我明白了。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