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目光瞥过去的一刹那,阎罗王也同样看向了我,白底蓝钩的面具并未显得幽深,反而带着一股清心寡欲的味道,淡然到让我想起了一句歌词——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休场。”他没有收回目光,只是抬手示意荷官收牌,“下一场半小时后,妆爷没意见吧?”
“你的意思,是要我赊账?”
滴尽妆的话刚说完,阎罗殿的一位高层立刻站出来,急促道:“王!如若您不忍,在下可以代劳下……”
“砰!”
滴尽妆丝毫未动,刚才制造那声震耳枪声的孟婆亭高层也未动,沉静中只有对面倒下的阎罗殿高层的衣料摩擦声,血汩汩冒出红了地毯。
四下又是死寂,阎罗王迅速抬手,堪堪止住几乎暴怒的属下。
“没有教养。”滴尽妆缓缓开口,“起码让人把生命中最后一句话说完。”
孟婆亭高层沉默片刻:“情不自禁,这是清场的习惯,下次一定注意。”
“滴尽妆,你哪一天才能学会如何教育人?”阎罗王的声音乍响,却仍没有半分起伏,冷静如同一尊雕塑,“你已经教错了太多!”
“我从来就不懂教育,也不需要。”滴尽妆放在赌桌上的手都无聊到依次敲击桌面,“教育的成本太高,种一棵树需要多少甘露多少养分多少阳光?我为什么要做这些?拥有这棵树,连根拔起不就好了。”
“你这是拔苗助长!”
“那又怎样?我能给他们俯视其他小树的权力。”
“昙花一现的风光,你给的太虚伪了!”
“拥有那一瞬就够了。”滴尽妆笑道,“卿卿,没有世人是真诚的,不要妄自评判人性,难道你敢说没有在等我垮台?等我身败名裂,你赶紧踩一脚,满足自己卑劣的自尊心?”
“……”
滴尽妆又笑了:“连撒谎都不会?就这样你妈还敢把你染黑,真是居心叵测。”
阎罗王语气仍一成不变:“我记得我们之间有过约定,谈事情不谈母亲。”
“不是因为母亲么?好吧,也许是另一个原因。”滴尽妆声音清淡,“你逼格太低了。”
身侧的迟溶差点又噗嗤一声,急忙按住自己的面具,咏叹调般在我耳边嘀咕:“阎罗王真是吃堑不长智,妆爷什么城府,又是妙语连珠,惨败都算便宜的。”
我一边持续安抚女神握住我手腕的左手,一边侧过头低声回道:“也就是说,我不用为女神手臂担心了对吧?说晕阎罗王就行了。”
迟溶顿了一下又道:“给你说个例子吧,你都不知道,妆爷火力全开根本不止这点功力。前些年这两大巨头发生过剧烈火拼,很凶险的,月爷他——哦这是孟婆亭四大核心之一,跟了妆爷十年以上的旧部——月爷重伤,没有麻药,医生当即开腔手术,结果剧痛让他心脏都承受不住,停跳了四分种呢!”
我顺着迟当家的意思问道:“后来怎么活的?”
迟溶骄傲地说:“被妆爷骂的!”
我:“……”
喂,这个补血槽技能点,也忒逆天了吧?!
休场开始,阎罗王几乎是迫不及待离开了赌桌,后方一些高层也迅速跟随离开,只余下几位高层上前一步守在纯白沙发旁边。
滴尽妆不动声色地坐着,然而左手依旧死握着我的手腕,手劲非常大,我一直的顺毛没有丝毫效果,最后感觉几乎麻木,像是手已经被勒断。
迟溶瞧见我脸色不对劲,凑近了些,当见到我的手被滴尽妆握住后,眼神瞬间变了,立刻抬手做了个手势,然后一个制服出列,抽出腰间的布卷,熟练地一抖手摊开,正儿八经道:“抗生素维生素氨基酸有机酸血清疫苗催眠药泻药,不知卞城王什么爱好?”
迟溶伸出手碰到布卷上的一排针剂:“氯丙嗪在哪?”
“编号二十一。”
迟溶果断抽出二十一号针剂,拨开护头,推了推活塞柄,几滴无色液体刺入空气,随即迟溶将我推开一些,半跪于地,固定住女神的手臂,借着手机的光找到静脉,干脆利落一针下去,然后缓慢推动活塞,将液体全部注入其中。
我接过迟溶递给我的棉球按住他手臂上略微出血的地方,没多久,女神的左手就慢慢软了下来,松开了我的手腕。
迟溶迅速帮我活动手腕,她刚动我就痛得一缩,整个手腕很快肿了起来,这时候滴尽妆慢慢回头,那双眼眸中的疲惫滔天,几乎要淹没淡淡琥珀的颜色。
“刚才我情绪不好。”滴尽妆声音平静之余带着微微的歉意,“忘了跟你说,下次遇到这种情况,直接找小己要一针镇定剂。”
那个制服收起布卷,躬身道:“小己牌移动医疗箱,竭诚为您服务。”
迟溶将废弃的针剂用塑料袋包好,递给小己:“记得销毁。”
小己看起来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笑得十分清甜:“知道知道。”说完接过塑料袋就退后,隐没在孟婆亭的高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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