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下楼很忧心,决心跟宫伏商谈,然而宫伏纵然知道赢流是应子镏,还是没有半分动容。对比这个从上一辈十二个兄弟间脱颖而出的迟家主,宫伏更信任自己的妻子。
可他的妻子最终背叛了他,他被杀死在夫妻同眠共枕十六年的床上。
宫家一夜之间坍塌。
一个星期之内,迟下楼死于秦淮郊外的一座佛庙,身负二十四处伤,血流成河。
迟佼社冷漠地站在诸天神佛的塑像前,看着自己的父亲被黄土掩盖,他的身后,是在班主未定的情况下,效忠于他迟家家主的“宿妆堂”。
迟家与应家联手,彻底掏空宫家,然而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那两个被冠以宫姓的孩子,并未顺服于应家,尽管她们有着应家嫡系的血脉。
因为没有资金,宫妆胆大心狠,直接上了走私毒品这条船,然而闹出的事故太大,又有应家故意的扩大事态,最终牢狱之灾无法避免,然而替换宫妆的,是她拥抱着出生的影子。
应家本来也收手了——但应家的太子爷,应水卿却沉默出手。他用药坏了宫妆与宫半面一模一样的嗓音,造成了她们之间的差异,随后耗费八个月收集一切的资料,证明监狱里的那个“宫妆”根本不是真正的宫妆,凶手依然逍遥法外。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宫半面并不领情,加之应子镏的周旋,最后反而是宫妆彻底被洗白,由于无论是宫家族谱还是应家族谱,都没有宫半面的名字,只能用“合欢漏”这个代号,且声明自己是迟家学戏少年,随后将罪责大包大揽。由于翻案后与宫妆并无干系,应子镏并未管接下来的事情,导致再一次的判刑加重,直接被判入了男监死囚。
应水卿没办法阻拦,只能与迟佼社商议,让他混入监狱,充当典狱长,对宫半面加以照看——但他没想过迟佼社胆敢监守自盗。
迟佼社是个疯子,以他自己的方式爱着这个世界,可是他的爱太锋利太癫狂,刺伤了所有人。
毫无疑问,宫半面就是从那一刻开始面目全非的。
作者有话要说:
☆、滴尽半面妆
五月份,宫家的权势已经膨胀到一种骇人听闻的地步。
而身处于这权力风暴的最中心,女神依旧是一贯的风轻云淡,遗传了宫家的低调,几乎不在人前露面。而唯一一次举办大宴,是以仵官王的身份,正式宣布第三白客的身份。
宴会上觥筹交错,座无虚席,虽是如此,在座的每一位的每一句都说得斟酌珠玑,暗藏鬼胎,仿佛就是浓缩了这世间百态。
女神独坐于最高的仵官王座上,黑袍逶迤,风姿倾城,她手侧只剩一壶蒸馏酒精一碟八宝糕,除此之外,宴席中流水般的山珍海味,未曾在这案几上停留分毫。
高戴约前来敬酒,掀起衣角坐于女神下方:“妆爷,方才我听闻有人说了个比喻,有点意思,但就是不知恰不恰当。”
女神也执起酒杯,淡淡含笑道:“是什么?”
“说是蜉蝣撼树,竟比白蚁蛀木还可怕万分。”
女神沉默良久,然后慢慢饮尽那一杯酒:“很有意思。”
“妆爷是觉得言辞略有不敬?”
“没有,只是觉得很有意思。”
等高戴约敬完酒离开,我上前疑惑问道:“拌面你究竟几个意思啊?”
女神垂眸:“你喜不喜欢蜉蝣?”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长得漂亮么?”
“蜉蝣朝生而暮死尽其乐。”女神微笑,“灿烂的死亡,比什么都漂亮。”
大宴结束后,小己一如既往安排护驾车队,女神却淡淡拒绝道:“我不用,都回去休息吧。”
小己一愣,但还是坚持:“妆爷,树大招风,很多方都非常忌惮您,必须加强保险。”
“谭月,这么多年,让你被埋没于谭己的阴影下,对你的确不公平。”女神拉开驾驶室的门,直接俯身坐了进去,随后关门降下车窗,靠在椅背上笑道,“但是我还是这么做了,所以像我这么自私的人,你不用敬仰。”
小己这次僵硬了很长时间,最后双手撑在车窗上,几乎将头缩进胸膛:“妆爷……我很随便,无论是谭月还是谭己,其实我从来都没有计较过。”
“我记得我第一次叫你小己的时候,你不答应,是我一直把你打到承认的。”女神抬头望向前方,“然后你故意剪烂了我的戏服。”
小己尴尬道:“妆爷我那时年纪小……”
“你是对的。”女神声音疲倦笑了笑,“是我太自私。”
女神按下车门内侧的按钮,车窗缓缓升起。
我顺势坐进副驾驶的位置,却见小己抬起头焦急道:“妆爷您别闹脾气啊!我让车队在后面跟着!您别甩掉啊!”
“我会甩掉的,所以别浪费汽油了。”
小己大惊失色:“妆爷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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