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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程衍是故意的吗?

他是。

在第一眼看到孩子的时候,他确实有些惊讶,那三个孩子长得和陈树瑜实在太像了,一时之间他脑海里想过许多可能,陈树瑜结婚了,或者他没结婚但是和某个女人生了孩子,所以他咬牙切齿的问了那一句。但过了一会儿,他冷静下来,理智回炉,他发现自己想的有点多。

陈树瑜是一个老实到不能再老实的孩子了,当年父亲病重,即使已经知道那不是他亲生父亲,而且那父亲对他几乎没有半点温情,但还是为了给父亲治病把自己卖给了。

至于后来陈树瑜离开也是因为自己父亲被气到医院,而母亲插手了两个人的事,不知道母亲到底对他说了什么,这老实孩子竟一声不吭的就偷偷走了,除了穿走身上穿的那套衣服之外什么也没拿。

程衍到现在都记得他从医院回到家的那天晚上。

那天到了医院,下午父亲就醒了,他醒了之后说的第一句话让他和陈树瑜分开,他没说好,但也没说不好,只是沉默。

他是真心想和陈树瑜过一辈子。

他刚知道自己是同性恋的时候也接触过圈子里的一些人,但是他发现自己想要的生活和圈子里的那些人的生活是不一样的,是,他是男人,也热衷于性,但他喜欢的是从一而终的性,他想要找一个从灵魂到肉体,从青丝到白发,能陪他走完这一生的人,而不是今晚睡着,明天醒来都不知道枕边是谁的炮|友。

但是他一直在失望,没有人和他想的一样,有人喜欢他的身体,有人喜欢他的钱,但没有人真的喜欢他这个人,而他也没有找到那个人。

直到他遇到陈树瑜,他觉得自己像是魔怔了一样,他看过那么多长得帅气的,漂亮的脸,但没有一张脸让他睡不着觉的时候想,吃饭的时候想,后来甚至工作的时候也在想。他开始觉得之前的自己真傻逼,在心里对自己说“去他妈的soulmate,老子就是看上这小孩儿的脸了”,老子要追他。

但随着知道的越多,他不觉得自己只是看上陈树瑜的脸了,他开始可怜这个孩子,开始佩服这个孩子,开始由最初的喜欢渐渐变成那个在他心里最庄重的字眼——“爱”。

程衍不知道如果自己在二十岁的时候遇到陈树瑜遇到的事,他会不会像陈树瑜一样永远都有那种不服输的劲儿,就算天塌下来也能用肩膀抗住。所以就算在陈树瑜给他打电话,同意了他的提议,他对陈树瑜也没有一丝的看不起,他对于陈树瑜只有由喜欢和佩服而衍生的越来越深的爱。

虽然朋友给出的那个主意很烂,但他最终还是让陈树瑜出现在了自己的家里。虽然开始不是很美好,但他还是让陈树瑜渐渐地喜欢上了自己。

程衍不在乎陈树瑜对自己的喜欢到底是什么成分,他想,人的一辈子那么长,总有一天陈树瑜的喜欢会变质,至于会变成什么,那取决于他的努力。

但那天晚上,他所有对未来的设想都变得没有用了,陈树瑜走了,什么都没拿,程衍猜他口袋里甚至连一块钱都没有。

那么可怜的孩子在失去了一切之后好不容易重新找到了生活的方向,对新的生活充满了盼头,在前几天晚上还给自己打电话,犹豫了半天才软软的问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来”,以为自己睡着了才偷偷说一句“我好想你啊”。

那么孤独的他好不容易在芸芸众生之中找到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而且在那个晚上他知道自己的付出终于得到了回报。

但在那天晚上,一切都消失了。

屋子和原来一样,阳台上前几天打着骨朵儿的月季开花了,传来一阵阵花香,沙发上海绵宝宝的抱枕端端正正的摆在那儿,厨房里的厨具都原原本本的放在自己的位置上,冰箱门上还贴着写着“牛奶没了记得买”的便利贴。他在屋子里找了一圈陈树瑜,最后在茶几上看到了他的挂着海绵宝宝的钥匙。

陈树瑜走了。

该怪谁?

母亲?父亲?陈树瑜?还是他自己?

他在和医生们送父亲去医院的时候不是没想过陈树瑜,他胆子那么小,一定吓坏了,但是他没有回头,连看他一眼都没有。

他知道陈树瑜自己在家一定会害怕,会胡思乱想,但他一个电话都没给他打,只是晚上的时候发过一条短信。

他知道母亲去了家里,也知道母亲会像说服他一样说服陈树瑜,让他们先分开一段时间,但他还是默许母亲去了。

他在纠结,在痛苦,他想要父亲,但他也想要陈树瑜,所以他迟迟不表明自己的态度,对双方都是,结果他不仅伤了父亲的心,也失去了陈树瑜。

他原来一直有一种优越感,以为在同龄人之中自己是佼佼者,不论在哪方面都优于其他人,其他人都是傻逼,但那时候他才发现他才是彻头彻尾的傻逼,而且他也发现失去陈树瑜的痛苦远大于最初被迫选择时的痛苦。

最后他只能像一个倒霉蛋一样自认倒霉。

陈树瑜走之后,母亲曾十分愧疚的向他道歉,在父亲出院之后还鼓励他去把陈树瑜给找回来。他不是没找过,在陈树瑜老家找了一个星期,没有任何结果,在陈树瑜父亲忌日的时候他又去过他老家一次,结果陈树瑜也没有回来。

中国那么大,陈树瑜像一个小强一样好养活,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找到他。

后来他放弃了,消沉过一段时间之后他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拼命的有些吓人。因为在习惯了两个人的生活之后他再也受不了一个人生活在那个说话都像是有回音的房子里了,所以只能拼命的工作,这样在回家之后他除了脱衣服睡觉之外就没有精力来想其他的事情了。

母亲担心他,连父亲也有些松口,在他回家的时候拐弯抹角的表示了自己同意了他喜欢男人这件事。

但他已经没有再找一个人的想法了,因为有了陈树瑜作对比,他再也没有遇到一个比陈树瑜还让他动心的人,而爱情这玩意儿,不能将就。

所以在他遇到陈树瑜的时候,他很兴奋,或许说“很”这个字已经不能表达他的兴奋的程度了,他简直兴奋的要疯了,完全想不起稳重为何物了。

和陈树瑜在楼上聊了很多,他知道陈树瑜离开辽城后来到了临阳,然后开了家饭店,而至于这其中的过程,陈树瑜就是含糊而过,所以他根本不知道陈树瑜这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但陈树瑜不说,他也就不问,所以两个人聊了那快一个小时几乎都是他在说,说陈树瑜之前养的那盆月季花被他给分到了两个花盆里,他来临阳的那天又打起了骨朵儿;说那盆不要脸的含羞草长得更高了,但依旧不要脸,不管怎么碰都不动一下;说那家私房菜老板真的把店变成了一家私房菜,不再是用名字来吸引顾客的饭店了,因为老板那妖孽被人给收了,一年到头都出不了几次门。

他说了很多,说得陈树瑜终于不局促,不尴尬,像是又回到了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然后孩子们出现了,陈树瑜像是一只刚把头伸出壳的蜗牛突然被人碰了一下,又把头缩回了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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