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展昭给丁兆兰打了个电话,说了声关于那本书的事情和自己的决定,表示出演的话,还要附带家属。丁兆兰笑得不行,约定等展昭从展昭回来再详谈这件事。展昭刚挂了电话,楼道里隐约传来开门的动静,不自觉就笑了起来。
转过头去,白玉堂刚好推门进来,随手把门关上。
白玉堂先叫了一声“葫芦”,那狗懒洋洋地趴在展昭的腿边,闻言也只掀起眼皮子瞅了白玉堂一眼,随即又闭上了,睡得不动如山,很有点禅味。
但展昭的目光落在葫芦上,总有几分忧虑的样子。
白玉堂看见那目光,就走过来蹲到展昭的脚边,伸手摸了摸葫芦的脑袋,手在它背上缓缓顺着毛抚摸过去。
“葫芦快十岁了吧。”
“嗯,你走的时候刚出生没多久,算一算也快十年了。”
展昭轻轻叹口气。
葫芦的寿命算比较长的了,一般的哈士奇七八岁就进入了老年期,逐渐衰老,最终死亡。葫芦被展昭养了十年,被养得性子跟他一样,温顺、慵懒、安静,不像是一般的哈士奇那么活泼,但以前也不是这么懒得动弹的样子,至少它跟白玉堂还是能玩闹得起来的。
进入深冬之后,葫芦越来越安静,吃的也少,展昭起先以为它病了,带它去看了兽医。
结果只是自然衰老而已……
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这条狗,陪伴了展昭几乎十年,陪他度过了白玉堂离开的时候,最寂寞的那段光阴。家里只有他们两个活物,呼吸共存,展昭有时候想要絮叨了,就蹲下来去烦葫芦,揉着它暖暖的皮毛,絮絮叨叨地讲着没有来由的心事和没有什么心愿的未来。
他是一个没有什么杂念的人,心中也无太多欲求,从世俗的角度而言,展昭也是个平静幸福的人。衣食无忧,朋友和睦,做的工作是自己喜欢的事情,还有足够的空间给他发挥兴趣的天赋。
但寂寞就是寂寞呀,你不能否认它的存在。就算否认了,它自己也会从某个角落里,悄悄探出头来,与你打个招呼。
寂寞是不会因为你拥有了很多别人想要的东西,就显得不寂寞了。寂寞是,想要的人……还没有回来。
于是只有葫芦能忠诚地一直陪伴着他。
如果葫芦离开了……
该要怎么习惯呢?
白玉堂也不站起身来,就那么把手臂枕在展昭的膝盖上,架着下巴仰脸看他:“过段时间,再去买一条小狗回家来养着吧?”
安静的人,耐得住寂寞。而习惯了陪伴的人,陡然失去最亲密的伙伴,那种寂寞和失落可能就会变得很难熬。
展昭却摇摇头,手掌在白玉堂的头顶缓缓摩挲:“等葫芦走了,我以后就不会再养狗了。”他叹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脸上露出点难过的神色来。
白玉堂找到他的手,握起来,轻轻捏了捏展昭的手指,过了好阵子才开口说:“没关系。”
我自己会陪你。
“不想养,咱们就不养了。”
展昭低下头,睫羽很自然地微微动了一下。他注视着蹲在自己脚边的这一人一狗,窗外的风雪被隔绝,这一方天地好似一个被遗忘的时空,只属于他们。
一条狗,两个人,一个家。
展昭的嘴角慢慢上扬,那股子怅然融化在白玉堂的眼底。他抽出了自己的手,在白玉堂略带不满和孩子气的谴责目光中,举起白玉堂的手,低下头,很轻的一个吻落在了白玉堂的手背上,唇温浅浅,像一只蝶的呼吸。
再抬起头的时候,恰迎上了白玉堂略带惊讶的含笑目光。
“这一次再走了,可记得要回家。”展昭笑了笑,手指插入白玉堂的头发,指尖贴着头皮,发梢柔软,温存的抚慰,“等你的上一个十年可都是看在脸的份上,下一个十年,要是再跑,我可就找别人了。”
白玉堂的手臂缠上来,搂住展昭的腰,像小孩子撒娇一样嘟囔:“我现在没脸了嘛?”
展昭一本正经地点头:“没皮没脸还晒黑了,颜值不比当年,要珍惜。”
“你这个颜控……”白玉堂假装控诉地指责,故意用委屈的眼神望着他,任展昭深深深深地跌进去,一双桃花眼笑得潋滟多情,“不行,颜值也是有保质期的,我不放心,万一你趁我走了就找别人了怎么办?”
展昭很是配合地喟叹一声:“那你要怎么办呢?”那尾音半抑半扬,含着浓浓的笑意,隐隐约约的柔情。
白玉堂伸手,坏坏地挠着他腰间容易发痒的地方,等展昭忍不住笑出声来,身子软倒,就加重了手臂的力道,将展昭推倒在宽大柔软的沙发上,随即整个人慢慢也欺身上去,松松地将他的手臂举过头顶按住。
沙发上的小薄毯悠悠飘落,掉落脚下,一半铺陈在展昭自然蜷着垂下的小腿上,一半盖在安静熟睡的葫芦身上。
他们的面容离得这么近,温热的鼻息彼此交缠。
两个人之间的暧昧开出了花,结出来果子,用了二十年,光阴交叠,显得无比珍贵,叫人不敢轻浮,也不敢辜负。
白玉堂静静地搂住他,年轻的躯体矫健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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