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心中的气,林海带着黛玉送贾敏的棺木回了姑苏,姑苏林家说来也算是姑苏的大族,书香之族,只是除林海这一支外多没什么大出息,不过是有几个举子,正在文风鼎盛的江南委实算不上什么,也因着这个越发的奉承林海。
林海虽然知道宗族中人员混在,但是自家子嗣不丰,没个亲族帮扶就罢了,总要为着玉儿将来考虑。
林海心中已有决断无意续娶,只是没有说出来,因此他如今趁着送贾敏回祖籍安葬考察宗学,也不过是让众人以为他关心宗族,族老们自然喜不自胜。毕竟林海如今还年轻倒是没人往那方面想,顶多有不识时务的为他推荐一些人家的姑娘为着他一年后续娶,让他苦笑不得。
不过他于此无意自然严词拒绝让人休要再提,不过他视察宗学却也发现林家这些年越发没落的原因,若是以往说不定他就不在理会,不出这个头,只是现在他另有打算,恼不得要管上一管。
这一日,林海命人将族中的宗老都请了来,末了也把族长请来。虽然他是官身,有兼辈分也算大,但是到底没有托大,对着几位宗老都十分客气。这几位宗老也没敢受他的大礼,只是疑心他这般兴师动众的是为着什么。
眼看人都来齐了,林海自然先开口道:“今日我请几位长辈和族长过来是为着一件事情,想和族里商量下。”
林家族长同林海同辈,唤林江,虽然于读书上头没什么天分,但是处理外务倒是一把好手,因此闻言接口道:“如海堂兄有话直说,这些年族中多得你的帮助,自当尽力。”
林海起身道:“族长客气了,一笔写不出两个林字,宗族的事如海自然当尽力,今日这事也算是宗族里的事,我这几日得空应了族中几位的请求往宗学走了几遭,按理这话不该我来说,只是如今宗学好像大不如前了。”
这话一出,几位宗老脸上一晒,就是林江脸上也是不怎么好看。只是说这话的是林海,他们也不好随意忽悠,最后还是林江回道:“实在不满堂弟,宗学确实不如从前了,一则是请不来好的老师,二则实在是名额有限,有些人家又不好不给,到如今是想学的进不了,不想学的霸着位置,我也是没办法。”
说到后面却是面上一红,虽然他是族长,但是族里的事情确实也没这么简单,林家是诗书之族,却已经好些年没有出过进士,更不要说举人,再这般下去,真的只怕是日渐没落。
林海见他如此安慰道:“此事也不是堂兄一人之责,我今日提出来也不是想做什么,只是为着林家百年基业,少不得我们还是要做些什么。”
一直没有发话的宗老,这回也开口了,说话的是一个年纪最长的长者,林海还要唤他一声九叔公。这位九叔公开口道:“如海你向来最有能力,今日个既然把我们这些老家伙也请来,想必心中已有盘算,只管道来,为着林家的以后,有什么我们几个老家伙顶着。”
林海忙谢过几位宗老的支持才道:“族中的情况我也知道,宗学中老师难请不过是束脩不够,宗学历来是族中出钱,我也不说别的,我这一支家资尚可自当回馈宗族,我另出两百倾田地当做宗学之用,这样族中就可以延请更多的名师教导族中子弟。”
林江大喜“堂弟当真。”林海笑道:“宗老面前岂有假。”只是不待林江感谢,林海接着道:“这田我自然是愿意给的,但是我希望这是用在族中那些有心向上的人身上,而不是白白浪费了。”
林江一顿,看向九叔公。几位族老也是神情不一,交头接耳,最后都看向一向拿主意的九叔公。这宗学乱,大伙都知道,只是处置起来难免吃力不讨好,若是其他时候他们自然不想管,可是如今林海先抑后扬,拿着萝卜再前面引诱,众人不得不考虑了。
最后还是九叔公吸了口气道:“林海为着族里这般大方,我们几个老家伙也不能看着林家没落,这事你就放心吧。”
林江见九叔公肯出面,自然也就不怕了。倒是林海又道:“这事就劳烦九叔公了,说到底也是为着林氏宗族,我还有一事,我观族中上下都有些人家相对贫瘠,若真有那家中子弟聪慧好学者因此断了学路也是可惜,我再出一百倾田,单给族中需要的人添补一二,至于这具体的人选就由几位宗老和族长费心了。”
原本还因为九叔公应下此事有些不悦的几位宗老闻言都暗喜,这宗学中的田地出息他们管不着,可这一百倾还不是他们说了算,自然能得些好处。
林海虽然不喜这些人的嘴脸,但是到底不好和他们撕破脸,这一百倾是给族里的,虽然不免被这些人算计了些,但只要不要太过,也就达到自己的目的,凡是也不能十全十美。
至此,几位宗老和族长林江满意了,也为着让林海满意,他们离开后第二日就将这件事情在族中宣布,虽然有个别人不满意,但是总的来讲,林氏宗族对此还是多有感激,后面的事情就要宗族里的人慢慢去做,林海也不再插手。
因着这个事情倒是有不少的内眷去给黛玉请安问好以示感谢,倒是让一直沉浸在母丧中的黛玉有事可做,不在一味的伤心难过,让林海倍感安慰。
可惜林海重责在身,不能久留,要赶回扬州去,不过在林海离开前族中倒是已经找好了几位举子延位宗学的老师,林海还抽空见了下,虽然不算好,但是做为宗学的老师却是不错了。几位因着林海的身份自然是个个都表示定当尽责。
林海走之前还另外嘱咐留守的管家注意一二,若是有合适的族中子弟可将信息送到林家,他也好考察一番。做完这些事情后他才放心的带着黛玉回了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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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运河之上甥舅辩
“尽道隋亡为此河,至今千里赖通波。若无水殿龙舟共,共禹论功不较多。”这是诗人皮日休对导致隋朝灭亡的大运河的看法,这只是一家之言不能盖棺定论,无可否认的是这条瀚海千里的运河繁荣了江南。
望着运河之上川流不息的船只,一个青衣男子立在船头不无感叹的道:“秦□□而亡却留下长城抵御外族,隋炀帝傲慢自满以致隋亡却因此河而功过难评,你不是一向自认极有见地,这会儿怎么不言语两声?发表一番高见。”
前一句是感叹,后一句却是对着身旁的一个孩童而言,那孩童看起来年不过十岁,只是却正经无比,闻言只是淡然道:“小舅,我得罪你了?这样的话让旁人听了去,我还不得让那些儒士批判个没完,还是你想看热闹。”
那小舅笑着捏了捏外甥的脸笑道:“我这可是给你机会表现自己。”
小孩嗤笑道:“小舅你死心吧,我对从文没兴趣,你不用再诱拐我了。”
男子闻言无奈的一叹才道:“你当真不改主意,这舞刀弄剑的有什么意思,你若没有兴趣参加科举,和小舅这样放舟四海也是不错的哦!”
小孩半点不为所动反而嘲笑道:“小舅你这么潇洒,干嘛逃命一样的从京城跑出来,有本事回去把这话说给外婆听听。”
男子被自家外甥的话一堵,提起自家母亲大人却是不敢再说什么,只仗着身份掐了掐小孩的脸道:“这么不可爱,当心没人喜欢。”
对着自家长辈这般无耻的行径小孩很是鄙视,无奈形势比人强,饶是自己自幼练武到底年纪尚幼,比不得自家小舅,这会儿只能奋力自救。
正在甥舅两个相互折腾,一旁的下人担心不已又不敢插手之时,船却突然一阵晃荡,两人猝不及防下险些摔倒。
男子拉住自家外甥,神情不悦的命令下人去看看怎么回事。虽然他一向低调没有弄那些豪华的大船,但是这船也不小,怎么会突然之间晃动的这般厉害,尤其是这会儿可是风平浪静。
下人很快就来回报,原来是有一艘船着急赶路,竟然没有注意险些撞到自家的船,虽则最后没有撞上,但是也擦着了些,才会让船身颠簸。
男子挑眉,这是什么人,这么横冲直撞的遂问道:“哪家的,道歉了没?”那禀报的下人闻言神情气愤的道:“二爷这人不知道多嚣张,明明是他们的船蹭到了咱们,没想到还恶人想告状反而把咱们骂了一通,实在是可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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