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有淡淡沐浴露的香气。
“布袋里装的就是它？”前两天好奇还死活藏着不让他看。
“嗯。”苏沐秋声音有点低沉。捏住叶修的手腕，拿过手串套到他左手上。
“别扭吗？”
“不影响。”叶修甩甩手腕，每颗珠子都圆润光亮，灯下照出细密流畅的纹路。
“你还信这个？”
“戴着你的吧。”苏沐秋别扭。
叶修双手环住坐着的人，一使劲——
天旋地转。
“磨了多久？”
“别让它碰水，没事用布搓搓。”苏沐秋答非所问，双臂抵在在床铺上，艰难撑起半身，从叶修身上爬下来。
湿漉漉的头发滴水，飞速在床单上湮开几点。
——这回换成叶修头晕目眩，像个蚕宝宝被包起来。
“喂。”叶修无奈，“求松开。”
“……亲一下，”苏沐秋牢牢按住被角。
叶修作势将身体弯成弧线，“够不到，凑近点。”
——视线一下暗下来。
苏沐秋很重地亲吻他。带着水气的清香浸透皮肤，微凉的体温贴着脸，迅速变得温暖。
叶修觉得有点热。
苏沐秋猛地分开两人，掀开被子钻进去，头抵着右边的人，安静不说话。
水珠顺着发丝溜进对方的头上。
叶修缓缓吐出一口气，让躁动慢慢平息。
“……我一直在想，你原本是可以再来的。”叶修轻声说，“为什么不在国内注册一个号？”
为什么去茶厅做一份与荣耀毫不相干的工作？
“我以为——”苏沐秋声带滞涩，“我不想让你显得被绑在荣耀里，我的意思是，我以为，你父母是想让你退役以后远离这些东西的。”当时他还万分庆幸，还好还好，没白学，出了荣耀，他还是会点东西的。
“我那时候在国外拼命读书，只可惜，”苏沐秋叹口气，“不太喜欢。就读了美术。”
“有时候画帐号玩儿也挺有意思的。”
“所以说还是找了份蛮对口的工作是吧。”
“哎，我也说不清，就是，”苏沐秋口齿不是很清晰地说，“不愿意让人觉得没教养。”
“你知道我读了几年书嘛，”叶修也有点想不到，苏沐秋居然会因为这个有阴影，“哥高中还上着呢，就跑出来了，多少年没碰过课本……怎么会有人嫌弃你这个。”
“你现在不需要学业当然好说，”苏沐秋说，“但是之前，如果没有这场世邀赛说服你父亲承认呢？”
“不可能会让你和那些高端知识错位下去。”
叶修眨眨眼，想开口说又有点卡词。
“……怎么说，事实上我老爸是注定会同意的。”叶修摸了摸苏沐秋形状好看的嘴唇，“老头比老爷子开放多了，当时不愿意我陷下去，最主要还是原则上继承人是我而不是叶秋。”
“而且，荣耀当时给人感觉确实不正规。”
“总之就是各种原因，”苏沐秋想的头痛，“但是干上了也就那个样子，没什么。”
“我知道既然生可以为死，死可以复生，肯定也有办法用苏沐秋的身份在国内加入新一赛季，但是叶修，我不愿意再折腾一次。”
苏沐秋自顾自说下去，叶修眉目变得柔和。耳朵压在枕头上，听得见心跳的声音。
“我开始或多或少信一些东西了，这样已经很好，”苏沐秋抬抬胳膊，露出和叶修一样的手串，“而且，不管状态怎么保持，外人再怎么觉得游戏技术还在精进这件事不可思议，我觉得你自己还是知道，已经不像以前那么精力充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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