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有同行的人。”季夜凉却并不想多做解释,转身便把手机递给了管理员,“Check in, please.”那男人明显有些惊讶,下意识地看了眼秦沐。
“算了,我没什么意见,都这个时间了,只要能快点睡觉怎样都好。”卓晚想也想不明白,干脆挂在了花戚顾身上,“查查看,如果能住下自然最好”,秦沐朝管理员笑笑。
“嗯……那么几位请吧,方才真是抱歉了。”棕发男人将手机还给季夜凉,微微颔首。
离开的时候,时初落在最后。
“抱歉。”她看见那男人满面遗憾地又一次对秦沐道了歉,而一回身,季夜凉却站在不远处,清冷的眸光划过四周,落在她身上,时初不自觉地避开了。
一瞬间,她却想起水巷间那次回眸,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一种奇怪的预感不自控地攀上脑海,始终理不清头绪。
……
三楼没多远便是她的房间,秦沐则住在走廊对面,“啊,走错了。我们在四楼。”卓晚拽着花戚顾跑上来,恰巧碰到她们还没进门。
“哟,”卓晚见季夜凉主动走向楼梯正对面的房间,迷蒙地打了个哈欠,眼眶有些发红,“季大小姐不嫌吵吗?”
季夜凉闻言便是一顿,眉眼微垂地看看她,话语中似带着讽意,“那你来?”
“……”卓晚白了她一眼,离开前还不忘摆摆手,“时初晚安。”
轻若细语的应声在旁边响起,“嗯。”时初有些心不在焉地打开房门,甚至连季夜凉就在她隔壁这件事都忘在了脑后,“时初,你的行李。”那太过热络的唤声让她心头一颤,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有件事要提醒你。”季夜凉将箱子拉到她身旁,瘦削的身子抵在门前,“晚上记得锁好门,”本就凉薄的声音渐渐压低,似是蛊惑一般,“即使听到再奇怪的声音……”
见那黑瞳忽而一颤,她突然眯起眼睛,唇角带着柔和的笑意,“开玩笑的,我会保护你。”
……
别怕,我会保护你。
时初心里惦记着这句话,与那异常温柔的眼眸反复在脑海闪现,根本就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因为抑郁症的关系,原本睡眠质量就无法跟正常人相比,更何况暗恋了5年的人此刻就睡在隔壁,她无法做到平心气和,一直到脑中的所有思绪都打上了结才终于沉沉地睡去。
隐约中,时初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她很努力地在下一段冗长的楼梯,耳边不断传入听不真切的英文,香水味与香烟味混杂在一起,却被越发显得冰冷的气温所覆盖。她不肯转头张望,明眸紧紧盯着那阶梯之下站着的身影,季夜凉……越是加快脚步心里就越害怕,忐忑、慌张,可怎么也到不了底,心里满溢着无用的焦急却毫无办法。
转瞬,那些景象一一变得模糊不清,只有不断坠落、停顿的触感还在继续。紧闭的眼眸快速占地在移动,她不由得将眉头皱紧。
正当此时,阳光从窗帘缝隙探了进来,恰好洒在那白皙精致的面容上,细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时初缓缓睁开眼,意识到什么是现实时眼眶终是酸了。
作者有话要说:
☆、都不必为了我
很多习惯根本是无法改掉的,比如失眠、比如早起、比如每日都在前往Hillhead Street①的路上,即使再忙都会在主图书馆待几小时。
她是偶然发现季夜凉也有同样习惯的,那个时候,她们已不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而四年如一日的undergraduate②生活,抬头不见低头见,明明是这样一个寂寞的地方,明明初次见面便分明有机会,却被天生软弱的自己生生搞得越来越疏离。
起初,季夜凉还会主动邀约自己,到后来,什么都没有了。
越想心中越郁结,她想开窗透透气,微风拂来,运河边的水上巴士恰巧将要靠岸,健壮的水手一把将手臂粗的尼龙绳挂在桩上,用力地拉着。清晨的威尼斯,此番此景倒是终究让人有了些实感。
“季夜凉……也能看到这幅情形么?”
……
借着明媚的阳光,整个建筑的面貌都印了出来。酒店靠近道路的一侧有个庭院,庭院里放着一个橙色的长椅,而那长椅又被几盆说不上名字的盆栽围绕着,乍一看跟欧洲普遍建筑并无分别,可远处天空掠过的痕迹和时不时传来海鸥的叫声又活生生把人拉入了海的世界。
一切都太过于寂静,静得让每个常年生活在繁华都市的人都想尖叫,可这类同大不列颠生活的独特气息,却只让时初觉得更安心了些。她静静在长椅上坐下,把围巾铺在膝盖上看起书来。
好一阵,裸色的高跟轻轻敲打着石砖,循着她的踪迹走来,时初精致的眉间抖了抖,却似是意识到什么,未敢抬头,“……十一种孤独。” 眼前的阳光恰好被那瘦高身影慢条斯理地挡着。
时初微微一怔,目光有些疑惑地在翻开的书页上逡巡几次,“她怎会知道?”——这样的话语却没有问出口,白皙的手指稍作停顿,将它阖上,纽约市的黑白色背景封面恰好印在眼前,上面工整地写着几行英文:“Eleven Kinds of Loneliness——Richard Yates”
“早安。”
季夜凉定定地看着她,眼底的柔和神情与不可捉摸的气氛弥散开来,一如当初彻夜做小组论文时两人之间微妙的距离,这一切根本太过刺眼,时初下意识地避了开去,“……早安”
她那不安的模样尽数落在季夜凉眼里,却并未表示些什么,倾身坐在旁边。
尴尬,除了尴尬再也寻不出别的形容词。时初微微张开口,却只觉呼吸更沉重了些,她不知道如何才能更自然一些,却只能将书捏得更紧。
“……”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叹忽然从那薄唇中溢出,时初微微一怔,便用余光看她。那人向下垂着眼眸,说不出的低落情绪如流水般从其中淌出来,季夜凉……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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