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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被窝里传来，那清亮的双眸缓缓睁开，时初还神游着，指尖停滞在空中忘记抽走，“……”季夜凉闷闷地轻笑了声，微微向前啄了啄那白皙的手指，停顿着又想再吻上，却被羞涩的少女飞也似的抽回了。

“别动”

有些嘶哑的声音下一秒就在唇边响起，熟悉的吐息萦绕在鼻尖，还带着温度的柔软轻轻吸吮住自己的下唇。因着在清晨，时初觉得身子沉得几乎使不上劲，只得混混沌沌地回应着。

而那人似是也倦了，速度放得极慢，舌尖却缓缓探了进去，细腻地扫过每一寸战栗不已的内壁。

疲惫让时初的反应越来越迟钝，整个身心却都逐渐放松下来，直到耳边传来一声带着笑意的“早安”，有什么东西像是要从心里涌出来，一瞬间，她感到第一次在这个人面前卸下心防。

这样，大概算是真的在一起了——这样的实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

难以抑制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了早餐时分。离起飞时间尚早，时初本以为她们起的已经算晚，可没想到待抵达二楼餐厅时，却仍有三个人坐在那里。

她微微一怔，转而却觉得气氛奇怪极了。

卓晚与花戚顾一言不发地看了她们一眼，却都默契地垂下眸抿了口咖啡，像是刻意在回避。

而最右侧优雅端坐的女人正不急不缓地切着煎蛋，细瘦的手腕灵巧地活动几下，刀叉便轻轻与盘底擦过，突然，她顿了顿……

似是察觉到了些许动静，那下颌侧面的漂亮曲线压低些，缓缓偏移向这边。

苏洛忽而抬眸看了时初一眼，唇角随即弯起浅浅的弧度。

“早安，时初。”

接着，她便将视线转到一旁的季夜凉身上，“你是……”还未等对方说话，她却自己答了上来，轻声笑道，“季夜凉，这些天时常听秦沐提起你。”

刻意营造的轻松氛围却终究因其他人的死一般沉寂打破。

时初隐约从苏洛僵硬的语气中察觉到一些不对劲，尤其是提到那个名字时。莫非，她们这样奇怪的气氛是因为……“秦沐呢？”时初终于忍不住问道。

听到那句话，整个餐厅像是瞬间结了冰一般。

卓晚一个没留意，差点被咖啡呛住。

苏洛不知在想什么，闻言便垂眸沉默了下去。

‘为什么不回答……’ 时初觉得越来越奇怪，眼见苏洛将最后一片芝士放入口中，细细地嚼着，半晌，才取了盘边的纸巾拭过唇角，轻声答道，“早晨6点，她拿着行李回去了。”

那慢条斯理的语气像是一点都不在意，时初却生生愣住了，她有点无法消化那些信息，分明是一起订了机票回去，为何秦沐会在苏洛刚来的后一天，就拿着行李回去……总不会是论文有事，若真是那样，恐怕自己也该赶回去了吧。

可还没待她问出口，身侧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为什么？”时初下意识地回眸望去，却见季夜凉细眉紧蹙着，意料之外的情绪跃然纸上。

“……”

苏洛却并未直接回答，细长的眼眸扫过那清冷的身影，不以为然地轻笑着问道，“怎么，不只是时初，你对秦沐也感兴趣么？”

闻言，季夜凉倒是被逗笑了，“我对她挺感兴趣，但不在你所指的意味上。”

苏洛未曾言语，浅笑着跟她对视了一阵，语调一转，“那倒是可惜了，如果你没跟时初在一起，或许你跟秦沐能有机会。”

听到这话，时初突然觉得浑身别扭。

苏洛以前可不是这种会主动让别人拿秦沐开玩笑的人……她今天是怎么了？

还没等她想个清楚，苏洛便轻声说了句，“我们分手了。”

她讲什么？

卓晚这回真的呛着了，她一边难受地咳嗽着一边问道，“苏洛你……刚刚说什么，开什么，玩笑？”显然，她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时初在那一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或许秦沐只是想一个静静，亦或是突然教授要求回剑桥，可即使在那样因将来选择争吵过的日子，时初都从没想过她们会分手，“为什么？”她忍不住问道。

苏洛看着时初，一直沉默着。

良久，那冷淡的双眸染上抹红意，她动了动唇，却没说出来半句。

“等等，你还没说……”卓晚还想问些什么，却被花戚顾轻轻捏住了腰身，她有些吃痛地看了对方一眼，终于还是闭上了嘴。

就在气氛快要沉闷到爆炸的时候，突然，不知是谁的手机铃声却适时响起。

“……不是我的”卓晚刚巧将咖啡顺了下去，不太自然地接道。

“也不是我的。”花戚顾垂眸看了眼，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