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第二次庄妃到底抱有何种目的?厮磨缠绵时候口口声声说着放不下,岂料转身就把本宫往皇上怀里推。这翻脸比翻书还快,本宫真想知道庄妃到底打着怎样的算盘。”
“你、你知道了?”一瞬间恍惚,苏霜染喃喃语道。
“如何能不知庄妃手段?”唇角嚼出一朵笑花,话并不如语气那般清淡,湘宛淳慢慢起身倚卧靠枕,慵懒道,“本宫还等庄妃能给个解释呢。”
苏霜染不语,这事确实是她最为悔恨的决意之一,感情变得不能自如放收,连苏霜染那样冷静自若的女人亦会感到惶恐害怕——锄花葬不悯,人为多情伤。感情用事本就一大忌,何况是在这危机四伏的后宫。苏霜染不能余留弱点被有心害她的人寻出加以利用,于是选择自毁以求护全自己。只是怎么也不料到头苏霜染却用了无数日夜来为她的所作所为的不已忏责。苏霜染低估对湘宛淳的感情,也高估对自己的能耐——她根本做不到对她置之不理!可惜等她有所觉悟却为时晚矣,湘宛淳那时已经怀有身孕。
“庄妃给不出答案,是因为绝情。既然庄妃无心,本宫又为何要一而再的给你机会来轻贱自己?”湘宛淳语气凉清模棱讲述着心境变化,那却是一段极为痛苦挣扎的无助日子,其中心酸彷徨也只有她才明白是多么煎熬无奈。再度回想,湘宛淳还能感受到那股压抑绝望,不过如今更多是置身事外的冷眼旁观,“庄妃害本宫失去了一切,本宫如何能佯作无事发生、如何能与你归于旧好?那些庄妃赐予的伤害,本宫誓要逐一讨回。庄妃不肯让本宫好过,本宫又为何要轻易放过你?!”
“所以贵妃才会选三皇子来要挟臣妾。”苏霜染沉声,却也十分犀利地道破湘宛淳的真正意图。原以为湘宛淳在冷宫里的那番祈求只是为了达到目的才迫不得已藏下心中不甘,不想曾经的恕容解怨并非欲意出宫的讨好。是她心疑的不答应,才让人积抑成疾。初出听闻湘宛淳生病的消息,苏霜染狠心不肯救治,要的就是借此做为诱饵将承德引出。最后她确实成功了,但她也差点失去了她。
直至太医也束手无策才迫使苏霜染出手施救,而那时候湘宛淳已经危在旦夕。因为身份阻碍苏霜染选在深夜探望。见准备的药被人一次一次吐出来,苏霜染焦虑心急不行又没有更好法子,每回只得用嘴将溢出的药水堵回去。后来湘宛淳身子有所转好,她受感染病倒了。明知湘宛淳身边会有承德暗地照顾,苏霜染仍旧放心不下,回去前许诺以出宫为条件让躲在冷宫卖傻装疯的惠妃代为照顾湘宛淳。湘宛淳的请求她不肯答应,还惠妃自由苏霜染却轻易言许,湘宛淳无法原谅她的自私她也是应该的。
就在湘宛淳出来不久,冷宫被一场大火烧尽,惠妃借此逃了出去。惠妃对外宣布的死叫湘宛淳有些伤神失落,虽然惠妃诸多作为看不入眼,但惠妃所做一切终究只为能在后宫为自己守一份安宁,自然的,她也就没有可以怨责的地方。只是一想到这场火灾是苏霜染是为销毁罪证的谋策,湘宛淳心里十分不痛快。
“庄妃不要含血喷人,无凭无据可是诬赖!”听苏霜染这样讲,湘宛淳语气不免寒然。稍长一顿,人忽然改去刚才凌冽色如花笑靥,“……庄妃以为本宫会这样说么?”
“本宫并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既然庄妃已经猜到,本宫也不怕告诉你,三皇子的确是本宫有意陷害,”勾起唇角,湘宛淳媚眼泛丝,语气更为轻衅,“如何?庄妃还以为本宫会应你的话去救他么?”
“……是臣妾顾虑不周,”苏霜染骨节泛白,得知事实真相她直想一走了之,“贵妃花费这样多的心思,容臣妾猜想可是为了臣妾当年为讨皇上垂怜将贵妃带入宫一事?”
“庄妃竟会为那件事耿耿于怀,真是罕见哪。不过若非庄妃大发善心,本宫也不会有今时今日的地位,说来还是要多多同庄妃道谢才是,”湘宛淳笑意不减妩媚,眸心凉然一片,“说本宫如今所为,只是看不过眼庄妃的虚情假意罢了。庄妃曾同本宫说过‘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到头庄妃还不是为一己私利,陷本宫于绝生之境?”
“到底还是本宫太过于天真心存幻念,”沉默了许长时间,湘宛淳方才轻飘吐出一句慢悠却也万分沉重叫人心碎的话,“其实庄妃从未把那些话当真……你根本不曾心恋眷挂,本宫却实为可笑的多情自作。”
……不曾有过么?苏霜染缄默不言。此刻她宁愿信湘宛淳言话其实,也不肯多将心事坦露一分。有些事一旦错过便将成为遗憾,苏霜染稳住身形,出口的话像是用尽力气:“既然无情,爱从何来?对于贵妃的心意,臣妾遗憾,臣妾无能回应。”为给自己余留最后一点尊严,话偏要讲到伤人伤己的份上,这又是何苦?
“事到如今,庄妃才肯将心事袒明,”就像是听了甚么无关紧要的话,湘宛淳面上并无丝毫情绪流露,话音浅淡道,“只可惜本宫当时鬼迷心窍竟然信了庄妃的花言巧语。”
声音里裹著难以掩去的疲乏,苏霜染勉强打起精神:“臣妾只是不愿见贵妃为这件事不已烦扰罢了。”
“庄妃口不对心。你分明是怕即便三皇子一事如今没有挽回余地,本宫仍有对三皇子多加为难的可能,才不得已屈身恭维,”湘宛淳哂笑,尽说不着边的风凉话,“如此良苦用心,也为难你了。”
“一切皆是臣妾过错,贵妃有气儿尽可以往臣妾身上出,还请贵妃放过三皇子,毕竟他只是个孩子。”苏霜染越感心神劳累,自持冷傲的模样消散两分。
“本宫若是不肯呢?”湘宛淳说,“庄妃又能奈我何?”
“你!”苏霜染一连几声,实在无可奈何。来前她隐隐猜测文然一事与湘宛淳相干,但心里还是暗藏一丝令她深觉羞愧的欣喜向往,如今事实真相全摆眼前又被湘宛淳这样戏弄讽嘲了一番,苏霜染不能再像方才那样为护及文然委屈牙隐忍,话说的这会儿她已经萌生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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