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华布置的试题虽只有薄薄一张花笺,长乐拿在手里却觉得重似千钧。
“倘若两城开战,辉夜有几分胜算?胜因为何败因又为何?给你一晚时间,明早给我答案。”皇华说完便一头扎进堆积如山的公文里。
“何必一晚,辉夜的胜算根本不到一成……”长乐从皇华手里夺过那支朱笔,只在花笺上写了寥寥数字,而后递到皇华面前。
“殒命于野,获罪于天么……”皇华笑着摇了摇头,“答非所问……我问的是辉夜的存亡,你却只在乎未央的生死。”
“难道老师不认为这二者是一样的么?景阳无论兵力财力都远胜于辉夜,权舆这些年苦心经营为的就是今日,况且天灾无情,士兵们为了自救也会浴血奋战。所以若是正面交锋,尽管姐她苦心操练,也是于事无补。”
“就算辉夜侥幸赢了,只要权舆不死天灾不消,两城之间便永无宁日。可若是姐姐她杀了权舆大挫景阳实力,朝廷必然会为了维持边塞各城间势力平衡而打击辉夜,首当其冲的还是姐姐。”
“既然如此,那你所说的不到一成的胜算又从何而来?”皇华手中无笔索性拂开公文坐上了白玉的书案,纤长的指节托起长乐的下颌,两人在鼻子几乎要挨到一起的距离里对视着,似乎都在搜索对方目光中有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只见长乐默默举起朱笔在雪白的颈子上一刺,顿时便是一片殷红。
“自然是我。”
庭燎阁,未央门前。玄鸟抱着剑坐在廊下,深色的斗篷下看不见表情。
“老师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大漠孤鹰肯为她卖命?”对于眼前这个男人,长乐一直揣摩不透。
只见玄鸟在唇上竖起了一根手指,语气淡淡,“不过是男人都想要的东西罢了。长乐小姐又为何会来此呢?”
“……只是不想认命。”
轻轻推门而入,未央却并未如想象般躺在床上睡得香甜,而是随意在睡衣外裹了件斗篷,蜷缩在太师椅里翻看着军务手札。
“你嫌命长么……?”
除了风牢初见,未央似乎还未见过长乐用这样的冷脸对着自己,一时间竟有些犯了错误被抓个现行的小心虚。
“我不放心……”明显没有底气,也不知是是因为身体虚弱还是别的原因。
“你不放心什么!”长乐一把夺过未央手上的手札扔在一旁,不由分说抱起未央扔到床上,略有些惊异于怀中之人竟比想象中的还要轻。
“看来你还是不放心我……”长乐的脸上带上了一丝落寞。
“那好,从现在起我就待在你眼皮底下一步也不走,方便你监视我,也方便我监视你好好休息。”甩掉靴子斜倚在未央的床边的长乐,简直就是另外一个玄鸟。
“不是的,你别多想……你受伤了?!”未央正要辩解,冷不防看见长乐脖子上的一点殷红,顿时惊得花容失色。
“这个……朱砂而已,老师她戏弄我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长乐苦笑着掏出帕子用力擦着,暗道自己太过粗心。
未央起身接过帕子继续擦拭着长乐脖子上残留的朱砂,长乐正闭着眼享受着未央难得的温柔时光,蓦地被一把按倒在床上,接着就是两声脆响和随之而来的火辣辣的刺痛。
“又敢吼我又敢吓我,真是欠揍……”嘴上虽是大将军气派,可脸上的表情早就将未央给出卖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以战止战
“长乐,对不起……我不能让你出战。”
皇华的密室里,长乐被两道铁链固定在石壁上,一双泛红的眼睛紧紧盯着未央离去的背影。
“呵,你还是不肯相信我。”一声冷哼,一如初见。
未央头也不回地淡淡答道,“我既不想你与族人兵戎相见,也不想你看见我……罢了,保重。”
“你何不把我绑上城墙逼哥哥退兵?就算权舆不在乎我的性命,想必哥哥也会在乎一些的……”长乐将铁链挣得笔直,却始终触不到未央的一片衣角。
“我曾经立誓要用生命守护辉夜城……可是,我想要守护的也不仅仅是辉夜城。”未央终究还是回过身来,扶着长乐的脸颊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吻。
“你是我哥舒未央的妹妹,永远都是。”
未央走后,长乐瘫坐在地上,隐隐还能感受到额头上吻痕的凉意。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你……”两行清泪滑下,长乐只觉得身体里钻心刻骨的疼着。
“哗啦……”一串铜制的小钥匙被扔在长乐面前,不用抬头也知道来人是谁。
“这是为师给你留的最后一道考题……随心而去吧。”皇华也难得的披了一身金黄的战甲,整个人美得不可方物,若是立在城墙上想必能为辉夜的将士们增添不少信心。
长乐拾起那串钥匙握在手里,只觉得握在手里的自由之匙,开启的却是通往炼狱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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