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年纪大了，搞不懂年轻人心里的想法了。
沈奕凡也只是静静地做着他的尾随工作，没有开口支声。
仿佛两个人在比着谁更能沉得住气似的，约好了似的闭嘴沉默着。
直到陆楠走到了他现在住址的楼下，沈奕凡终于不再沉默了，大喊一声“陆楠！”
陆楠顿住脚步，却没回头。
沈奕凡迈上前去一把拉住陆楠的手腕。
攥得紧紧的，好半天才说了一句：“陆楠，对不起……”
陆楠看着沈奕凡那副忠犬的模样表示无语，“你就说吧，你到底喜欢我哪儿，我改还不成吗？”
沈奕凡低头不语。
“你们小孩儿都这样是不是，喜欢的玩具也好人也好，就非得得到手了才算一回事儿？”似乎是找到了发泄口，陆楠终于憋不住自己的火气。
沈奕凡委屈极了，极力想要为自己的这份情感做出辩解：“不是的……因为喜欢，所以才想要得到。”
“那你换个人喜欢行不行？”陆楠翻了个白眼，而后语重心长，“真的，沈奕凡，我认真的，我不管你喜欢男的女的，我都会支持你。但前提是那个人不是我，明白吗？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他对自己未来的另一半的性别并没有过多的执念，只觉得遇上了就是了，合适就好，说到底，一直以来抗拒着沈奕凡的情感不过是因为挂念着沈之乾对他的委托。
老师把沈奕凡教给他照看，是信任自己，他不能对不起老师，也不愿意让一些本该纯净的情感变味。
沈奕凡愣了好半天，显然陆楠的一通话让他憋屈了许久，最后撒娇似的又来了句：“陆楠……”
陆楠：“沈奕凡，喜欢一个人死缠滥打真的行不通的。”
沈奕凡显然也认识到了自己错误，低着头，陆楠几乎怀疑自己神经错乱到产生了错觉，竟然能隐隐看到沈奕凡屁股后面一直摇晃着的狗尾巴。
沈奕凡一直重复默念着：“陆楠，对不起……对不起……”
你特么就只会说这么一句吗？
陆楠在内心腹诽道。
“可是陆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样才好，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也是第一次追人……”
陆楠再次无语：“……我特么还得感谢一下我获得这份大奖是不？”
沈奕凡：我……
陆楠没给沈奕凡留下说话的机会，转身就上了楼。
沈奕凡有些着急了，紧跟其后，跟着陆楠上了楼。
陆楠关门前，看了沈奕凡最后一眼：“回学校吧。晚安！”
门啪得一下关上，沈奕凡郁闷至极，伸出手一拳重重地打在门框边上的墙上，动作偏巧落入了陆楠的眼中。
陆楠一惊，赶忙再次打开门来。
“哎不是，我说，我这跟你三年处下来都没觉得你有多大毛病，你这几个月是怎么了啊？”虽然语气刻薄，但他还是关心着沈奕凡的手，“你的手没事吧？”
沈奕凡趁机装委屈，卖得一手好苦肉计：“陆楠，我疼。”
陆楠看了看沈奕凡主动伸过来的手，看看没多大事儿，就是有点破皮。
他叹了口气，转身进屋子想要给他拿创可贴，不料他刚转身就被沈奕凡趁机进了屋子，从后边一把熊抱抱住。
沈奕凡把下巴抵在陆楠的肩膀上，小声地说道，“陆楠，我回学校的末班车赶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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