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小万子回话,自然把秋宁的伤往夸张处说,说得他只剩一口气马上要死了一般。
墨钦听後,神色变幻不定,把手里的茶杯都打翻在桌案上。
他自知失态,站起来在殿里踱了几个来回,又问:“可有人去看诊?”
小万子道:“回皇上,妙音阁的人说是请不到人。”
墨钦脚步一顿,沈著脸道:“皇後又做这样的事!”
众人忙低下头,不敢出声。
他迟疑了一会儿,道:“去妙音阁。”
……
墨钦才踏进秋宁的卧房,便闻到浓浓的药味。
秋宁艰难地从床上挪下来行礼。墨钦只冷冷地看他满头大汗地折腾半晌,方行了跪礼。
他不说话,秋宁不敢起身。
直跪到秋宁又出了一身冷汗,方听到墨钦冰冷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道:“你好大的胆子。”
秋宁忙道:“奴才知罪,再不敢了。”
墨钦冷冰冰地道:“既是知罪,你说朕该如何处罚你?”
秋宁抬起头,难过地看了墨钦一眼,又低下头道:“奴才随陛下处置。”
墨钦在他抬头的一瞬,看到了他眼中盈满了泪光,那欲说还休的哀求让墨钦心软,但随即又想到他在自己面前摆出楚楚可怜的样子,背後却到青楼依红偎翠。
世人皆知他是自己宠幸之人,也算是尽享荣华,他却不安於室跑去狎妓。虽说是去了势做不了什麽,但是那点心思也著实可恨!
腾然而起的怒火压下了对他的怜惜,墨钦冷笑道:“朕不罚你,朕只罚你身边那起不知轻重、狐假虎威的人!是哪个大胆的陪你一起出宫逛青楼?”
秋宁听到他说“不知轻重、狐假虎威”时,仿佛被他狠狠搁了一个耳光,打掉了自己借以自持的那点傲气。再听到他说要处罚身边的人,忙不管不顾地抱住墨钦的腿,求道:“陛下要罚就罚我吧,不关他们的事!”
墨钦抬腿将他踢翻在地,喝道:“和秋媚音一起出宫的奴才,每人杖责四十!”
苏忠和长生跟著常贵默默退出去。
不一会儿,常贵进来回报道:“长生说苏忠年纪大了,他愿替苏忠受刑。”
墨钦冷笑道:“还知道孝心。准!”
随即院里响起一阵木板击打皮肉的声音。
每一下都像打在秋宁的心上。他有被墨钦处罚的准备,可是在面对墨钦的处罚时,还是……心如刀绞。
眼泪终於涌出眼眶。
墨钦见他撑在地上,虚弱而疲惫,苍白的脸色衬得颊边的黑发越发浓黑,背上的伤口在刚才的挣扎中渗出血来,星星点点格外刺眼。
夕阳在他身侧拖出长长斜影,随著身体的颤动在光线下起伏,宛如风雨中的花朵,随时会跌下枝头。而他眼睫间落下的泪珠,让人莫名地心酸。
墨钦烦躁地走过去,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生气地质问道:“你既然知罪,还哭什麽?”
秋宁牵起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道:“我哭是因为,原来钦郎并不信任我。”
墨钦挑眉道:“你这般行事做派,让朕如何信任你?”
秋宁费力地跪坐起来,幽幽道:“皇上要顾及後宫,奴才无法时刻陪伴。奴才自知不该生怨生妒,可奴才只是凡人,心中难免烦闷……”
墨钦放开手,眼中有了一丝情绪。
秋宁继续道:“这宫中处处是陛下的影子,奴才便想到宫外散散心。陛下也知奴才酷爱音律,但凡听说城中有个中高手,总忍不住想去会上一会。万花楼的念秋姑娘精通音律,京城中少有人匹敌,奴才这才经常去万花楼走动。
奴才与她不过是切磋技艺,只是齐王世子看上念秋姑娘,便误会了奴才,之後便传出奴才捧念秋的流言……全因奴才思虑不周,触犯宫规,有损天颜,所以皇後娘娘罚奴才,奴才不敢有丝何怨言。可是陛下说奴才恃宠而骄,奴才却是不服。
奴才跟在陛下身边整整六年,时刻谨记身份,不敢有一丝懈怠。又怎会为了个青楼女子而忘行?难道这六年时间还不能证明奴才的赤诚之心?因为奴才的身份,世间毁损本就多,如陛下不肯相信奴才,不如趁早杀了奴才,免得以後再惹陛下动怒。”
他这番话说得诚恳,而语调中时有悲凉,时有无奈,最後说到死的时候,更是多了一分虚幻,像是伤心失望到极点。
墨钦静静地注视著他,目光越来越深沈。
他想起六年里与秋宁相处的点滴时光。以前跟随自己打仗时,条件那麽艰苦,他从没有过怨言,後来做领事太监也是谨言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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