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随云低著头不说话,只能感到他的肩膀一抖一抖,越来越厉害。
“你怎麽了?”
他抬起头,竟是在忍笑,脸憋得通红,表情都变形了。这时他索性放声大笑,草丛里的鸟都惊飞了好几只。
秋宁疑惑地问:“你笑什麽?”
“我笑你,哈哈,你的样子太好笑了。”可不是,平时要麽牙尖嘴利,要麽冰冷狠绝,几时见过他这般又羞又窘、还陪著小心的样子。步随云心里受用,也抛开自己的儒雅形象。
秋宁被他笑得气闷,又不能拿他如何,只把头扭到一边表示不满。
步随云一面对他吹气,一面道:“戴面具的就一定是玄天佑麽?”
秋宁又睁大眼来看他,只是这一次瞪得眼睛比上次还圆。
联想起昏迷时,一直萦绕耳畔的熟悉小调,还有这些天心头的怀疑,秋宁恍然大悟道:“那人,是你……”
步随云微笑著点头。为了证明,他悄声说出那时两人曾说过的话。
原来如此!难怪他对自己如此了解,连和墨钦、木良的纠葛都清楚。难怪他只见过自己一次便不断示好、求爱。
“那时我在鸣岐山学艺,因为家族的原因,不便显露真容,但凡离开鸣岐山必须要戴面具。那一日,我看书看得气闷,偷偷下山喝酒,没想到会遇上你,还和你春风一度。那时我就想,这位美人如此伤心,我愿尽己所能搏他欢颜……後来,我有事要离开鸣岐山,当时已然倾心与你,想著回来以後就取掉面具和你相交,没想到……”
他停了一停,语调变得凄凉起来:“我在约定的那天等了你整整一夜,以後每晚都去等,等足七天,我才承认你已经离开。我曾想忘记你,可是越想忘越忘不了。於是我想,忘不掉就去找你,天涯海角一定要把你带回我身边。
其实也不用天涯海角,我知道你净过身,当时墨钦、木良在鸣岐山一带打仗,又传出墨、齐要联姻,你说的那些是分明是指他俩,你的身份便不言而喻。因为时机不成熟,我暂时还没有实力,所以只能在暗处关注你。後来,我与天玑阁联手,知道了药师国的事,才知道你原来是水邱氏的长子。”
听他说等了整整七晚,想象他那时的失望心情,秋宁抱歉又心疼地道:“对不起,墨钦忽然来接我,我也不知该如何通知你。”
“道什麽歉,又不是你的错。你要内疚的话,就好好服侍我。”他抓起秋宁能动的手放到自己胯下。
秋宁抽回手啐道:“呸!惹起火来,我可不管。”
“你就摸摸,阿宁的手真是让为夫回味无穷啊!”
秋宁想起昨天两人的亲昵胡闹,脸忍不住红了。虽然很累,还只是步随云单方面享受,可是看著他享受的表情,自己心里也很甜蜜。
他怕被看穿心思,忙偏过头。草甸上竟出现了几颗罕见的栎树,油绿的树叶在风中摆荡。
秋宁伸手想去摘叶子,步随云先他一步摘下两片给他。
他拿起树叶放到唇间,吹出的曲调是第一次和步随云见面时,听过的那支小调。
步随云听了一会儿,引吭高歌。他们的坐骑迈开步子,在草甸上小跑起来,留下一路悠远的歌声。
“大风起兮,云飞扬。……芳草远兮,溯流上。蘅芙清兮,幽谷探。携君路漫漫兮,不离殇……”
☆、倾国太监(四十八)玄家秘2
步随云一行人穿过草甸,进入一条狭长曲折的山道,走了大半天,车马忽地停下来,前面传来一阵欢呼。
步随云抑制不住兴奋道:“到定州了。”
他抱起秋宁走下马车,“阿宁,你好好看看,这就是我的家乡!”
秋宁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他们此时处在山颠,山下是一个巨大的河谷,谷内有成荫的绿树、丰饶的田野、奔流的河水、热闹的集市。
这一路行来,也见过不少绿洲,但更多的是荒野戈壁,何曾想到群山中隐藏著这样辽阔繁茂的绿地。
顺著河水的走向而上,在对面的山坳处,有一座庞大的城池,灰白色的城墙高高耸立在葱茏绿林中,庄严而古朴。
步随云抱著秋宁骑上马,高声道:“走吧,回家罗!”
马儿似乎也归家心切,撒开蹄子顺著坡道奔下。後面马队里的骑士纵马跟随,一边跑还一边吆喝,好不热闹。
他们一路疾驰,穿过河谷,来到城门前。城门上方悬挂匾额,上面龙飞凤舞书写“定州”二字。
城门上的士兵早看到他们,列队在门前等候,对步随云行礼道:“恭迎王爷回城。”
步随云打了个手势,直接趋马入城。
秋宁好奇地悄声问:“你这般大张旗鼓地冒充玄王,难道玄王不在城内?”
步随云笑笑,道:“先去见阿姐,你有什麽问题尽管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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