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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忽亮忽暗,几只蛾子已经为了光芒化为了最后的灰烬。夏夜的风微凉,几声蝉鸣扰不了伊人的清梦。月上柳梢,指尖点点流逝着今夕的时间,已不知过几更哪时?

中途蓝沫进来换了几盆水,见欧阳琪趴在床上疼的满天大汗竟是没哼一声,心中有些佩服,也泛起不忍,回房拿来一个布包递给了他,说道:“咬着吧,也能减轻少许的疼痛。”

欧阳琪望了一眼蓝沫,灯下女子一袭蓝衫,眉黛如画,双瞳剪水,低眉颔首让人起了怜惜。窗外云起,微微遮住了皓月,竟勾勒出一幅闭月之画。

美人在侧,赏花赏月,欧阳琪竟然觉得疼痛减轻了不少。

平日里在天山,蓝沫已经养成了早起早睡的习惯。到了时间,困意就来了,今日里是闹了这事,才没有回房歇息。不过事情结束了,加上连日里赶路也甚少休息,蓝沫早已有了困意。她站在烛下,是哈欠连天。

素寒衣知她的确累了,就让她先回房休息,明个一早还要赶路去蜀中梵天教的事。蓝沫看了看天,差不多到了子时,还有三四个时辰天就亮了。想了想,也就回屋休息一会,若自己都休息不好,明日上路谁来照顾先生?

欧阳琪的背上已经布满血污,隐约可见白深的骨头。素寒衣已经将脊椎附近染黑的肉清理结束,只有最后那点。他划开欧阳琪身后的脖颈,隐隐见有一虫蛹,他从镊子轻轻将颈椎处睡卧的虫蛹拿出。

虫蛹浑身漆黑,看不清头尾,像是一块烧焦的木炭,可是他知道这就是白日散,也许应该称之为魇蛊要合适些。已经成型,若不取出,不出五日便化为魇蛊。素寒衣小心翼翼将虫蛹放到随身带着的小木盒了,这物还是活的,日后也许会有用。魇蛊虽是毒物,但是万物相生相克,它也是许多毒虫毒草解毒的良药。

将魇蛊放好后,素寒衣拿出银针为欧阳琪缝合伤口。看着近在咫尺的素寒衣,欧阳琪缓缓开口:“素先生。”

难得欧阳琪语气恭敬,素寒衣也不由一惊。

“何事?”素寒衣语气轻柔,一针一针缝合着欧阳琪背上的伤口。

“我并不是想冒犯蓝姑娘,只是想告知你们一声,不要相信欧阳穆,却无意闯到蓝姑娘在沐浴。”欧阳琪淡淡说道。“也许你不信我,在整个山庄人看来,他年少有为,侠肝义胆,是未来武林的领军人物。而我,酒囊饭袋,一无是处。”说到这,欧阳琪的语气有些感伤。

素寒衣没有说话,静静的缝合着伤口。

“呵呵……”欧阳琪自嘲的笑了起来,笑了几声,又继续说道。“可惜他们都被欧阳穆给骗了,我虽是酒囊饭袋,但是我至少不会伤天害理,而他……”欧阳琪猛的起身,扯到伤口也浑然不知疼痛。他双手紧握住素寒衣的肩,脸色涨红。“不要相信他,赶紧回天山去,这事不会那么简单的。相信我,赶紧回去。”

素寒衣看着欧阳琪背上扯烂的伤口,丝线缠绕,鲜血顺着那线汩汩流出。他嗅觉极敏,淡淡的血腥味让他有些不适。无奈之下只好扔掉手中的银针,挣脱出来,退到窗边。欧阳琪似乎愣住,转而又低笑起来。

“我知你也不信我。”欧阳琪有种被世间遗弃的感觉,脸上带着伤感的笑。

“我不是不信你,只是这御剑山庄的事与我无关,我今日来此也只为了验尸一事。”本就与世无争,素寒衣实在不想牵扯到其他事情中来。

闻此,欧阳琪的情绪渐渐稳定,他缓缓睡下,背上还挂着丝线银针,伤口已经扯大,不住的流着鲜血。

素寒衣见此,心头甚是烦闷,修仙之人本就不喜血腥。素寒衣拿出止血药,坐回了床榻旁,先为他止血再说。嫣红的雪染在了素寒衣雪白的衣袖上,如红梅傲雪般,只是少了梅花的艳丽,多了血腥的诡异。

“一直以来,都想你给道声谢,也许你救人无数,已经忘了七年的那事,可是我却忘不了。”欧阳琪又缓缓开口。“本来清儿才是御剑山庄的少庄主,他自幼聪慧,骨骼奇佳,只可惜十岁那年被人所害毁了双目。七年前我带着清儿去天山求医治眼,本来都没抱多少希望,没想到竟然治好了。我还记得清儿睁开眼的那一刹那,心中的喜悦与高兴。”

素寒衣微微一怔,似乎记得有个与蓝沫年纪相仿的少年来天山治过眼疾。那少年失明的原因好像是因为中毒……中毒……

素寒衣思虑间,突然恍悟,那少年中的毒就是魇蛊的毒。被魇蛊的毒液伤到眼睛,从而导致的失明。

“清儿说过他很喜欢那个穿白衣服治好他眼睛的哥哥,像雪一般的纯净,竟然不似那么的冷,带着丝丝的温柔。真的好喜欢,以后也要成为那样的人。”欧阳琪自顾自的说着,甚至觉得眼睛有些湿润,语调带着哽咽。“只可惜那只是清儿的梦了,只好双目回来没多久就死了,死的很安详,一夜过去就没有在醒来。再随后的几天,父亲白了头,母亲也哭哑了嗓子。都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我知道——是他。”欧阳琪攥紧了身~下的床单,口沸目赤道。“就是他,欧阳穆,是他害死的清儿的……为什么……”说着,欧阳琪竟哭了出来。“清儿才十五岁,还只是个孩子……”

男儿有泪不轻弹,欧阳琪七尺男儿在剔肉削骨时都未哭,此时竟然哭的像个孩子。素寒衣虽然冷淡,但素来心慈,最见不得他人流泪,可如今,他竟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欧阳琪口中的清儿他还记得,是欧阳清,前任御剑山庄庄主的小儿子。素寒衣记不清是谁送他来天山求医,只记得他在天山住了三个月,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知书达理,而且他的笑容很甜。和他处在一起,素寒衣不经意间也会笑。

只是没有想到那孩子竟然死了。

素寒衣拿出怀中的丝绢,轻轻擦拭掉欧阳琪眼角的泪水。他没有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是御剑山庄的家事,与他无关,他没有权利去过问这些。只不过……为什么欧阳琪会说是欧阳穆害死的清儿。

虽然有些好奇,但是素寒衣依旧没有问什么。

脸上带着柔色,轻轻为面前的男子擦拭流出的泪。

不知哭了多久,渐渐的有些累了。眼前清丽的容颜有些模糊,鼻尖还带着那淡淡的药香。他知道为什么清儿会喜欢那白衣服的哥哥了,他的确很温柔,不似外界传言那般冷冷淡淡。

看着渐渐熟睡的欧阳琪,素寒衣轻轻的为他盖上了薄被,就退出了房间。

云已经退去,一轮明月挂在枝头,淡淡的风拂过,划动了院中的青竹。蓝沫已经睡下,那只丹顶鹤立于青竹前。

青竹白鹤,月影浮动。却是数径幽玉色,晓夕翠烟分。声破寒窗梦,根穿绿藓纹。

望着天色,已经快到五更天了。素寒衣的睡意早已没了,何况现在屋子有让给了欧阳琪。只是身上这件染血的白衣有些让他不适,生性~爱洁,有些洁癖,好在也不拘小节,待鸡鸣之时问李伯寻的一间屋子在换掉一身脏衣也可。

左右无事,想着先前欧阳琪说的清儿的事,说不在意,那是假的。想起好似昨日,清儿那脸上无邪的笑容,而今日得知的便是他下山没多日就身亡的消息。心头莫名的烦闷,便出了小院,随意走走。

清儿下天山时,自己为他探过脉,身体强健,无病无灾,怎会这么早就离了人世。难不成真有他人迫害,如果是欧阳穆,那可真是道貌岸然了,竟然连手足也忍心。只是——这些时日与欧阳穆相处,他知他身上没有血腥的味道,脸上总带着微笑,如春日里和煦阳光般的笑。

“呵呵……”想到这,素寒衣不由一惊,随后竟笑出声音。“素寒衣啊素寒衣,你本无心他事,今日是怎么了,竟然为他人之事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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