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这件事终于被发现了。
银河记得,十一岁那年冬天格外寒冷,每天的作业和要看的书比她的桌子还高。小学六年级她只画了一幅画,母亲拿着书坐在她身后,看着她画完后拿去参加比赛,可以加分。她不敢说自己根本背不进去公式,看着干燥的课本,她眼里却只有还未画完的画,她想画画,很想很想。
于是她趴在桌上,用铅笔开始涂鸦。她越画越兴奋,甚至忘了时间。
所以她也不知道,她母亲在她身后站了多久。
直到房间的门被重重地关上,小女孩才醒过来。
她抬头,看见她正在扯开贴在房间墙上的画,撕开那层胶带,将画纸抽出来。那个人表情很平静,可她的动作却那么用力,与墙分离时它们发出尖锐的声音,仿佛她要将她的画撕个粉碎。然后,她将画集合起来,整齐摆成一叠。
银河坐在原地,看着她的母亲,兴许是她太笨,竟一时没搞懂对方在做什么。
然后那个人回头,微笑,将画推到银河面前:“来,选。”
选?
银河眨眼,眼睛睁得大大的,像铜铃,透着孩子独有的懵懂和困惑。
“一半留下来,另一半给我。”
那人嗓音轻柔,像在讲述世上最美好的童话故事。
“不,或者说,另一半去回收站。”
咚的一声,像血液流过耳朵的声音,银河脸色发白,她终于懂了,她瞪大眼看着自己的母亲。
她要扔掉她以前画过的画……事实上,听懂这么一句也就够了。
她的成绩变差了——因为画画所以变差了——所以要扔掉她的画——这些东西一点也不重要?
她知道有些画她很喜欢,所以让她选,起码这里有十分一能留下来。
她举起手去拿,一张一张查看。
露西,彼得,苏珊,爱德蒙,白女巫,亚斯蓝,凯尔帕拉亚宫……银河没有发现自己的指尖抖得越来越厉害,她只是不停看,不停选。
银河的父母都是商人,他们可以纵容孩子有一些加分的个人爱好,毕竟画画有一定技术含量;但往这方面发展,成功率太低,他们不希望孩子日后要过那样糟糕的生活。银河不是不懂,她也知道自己沉醉于绘画导致不擅长交际一直让父母担心。
她知道啊,她一直知道的。
画画能有多重要呢?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又懂得什么道理?不能画画,给她新的玩具好了。她哭只是一时伤心,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心碎。
等她以后被生活折磨得遍体鳞伤的时候,她一定会后悔。可他们却没有想过,外面的是陌生人,而他们是和她最亲的人。
摆在眼前的事实就是,成年人不相信孩子心中的一切,生生将那梦幻泡泡撕开,将背后丑恶的现实捧到她眼前,逼着她看,用温柔得可怕的冰冷语调告诉她:你该趁早放弃,那一切都是假的,是你幻想出来的罢了。
他们甚至让她选,选哪些可以被丢掉……仿佛这是多大的恩赐一样!
可那是银河画画的动力,童年时候她全心全意相信的所有啊。
银河已经看不清楚了,她伸手擦掉眼泪,因为眼泪滴到纸上会令画受损,即使她悉心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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