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变得奇怪起来,雀和仞城紧盯着墨澜,希望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但修一这个当事人却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漠然地喝着茶。
“好吧,那我就先告辞了,”墨澜妥协道,他也隐约明白这是修一很深的心伤,二人是在阻止他挖的更深。重生后还不能恢复的眼睛,那一战对修一的影响看来不那么简单。虽说还是有很多疑点:雀和仞城这样剧烈的反应,倒像是为了保护什么秘辛。但修一既然已经重生,想必也不记得具体细节了吧,没有理由苦苦相逼…
想着心事,再次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逛起来。人流擦身而过,却没有一个注意到这位穿着帽衫的武神。他从心底突然感到一阵孤独:同类虽多,却没人能告诉自己过去的往事。无论多么好奇,多么焦急,都无法得知真相。
烦躁地揉揉头发,不想却撞上了迎面而来的行人,惊愕地抬头,凡人应该是无法察觉到自己的存在的,那么这人是…?
“好冒失的神明大人呀,”眼前的少女揉着额头抱怨道。
没想到竟是一名十六七岁的神器,脖子上的红字[极]十分醒目。“抱歉,”干脆利落地道了歉,不欲多事。
少女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武神,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子,俏皮一笑:“我家主人很希望见见您呢。”说着便领头走去,墨澜略略迟疑,跟了上去。
一间明亮的和室,空荡的房间里只有一张矮几。男人身着和服,跪坐在桌前,手指敲打桌面,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温婉的女子侍立在侧,脸上带着完美的微笑。
脚步声由远及近,少女恭谨的声音传了进来,“主上,武神大人到了。”
纸门被轻轻拉开,墨澜踏进屋子。男人露出了一丝笑容,开口道:“久仰墨澜神大名,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你是…”墨澜皱了皱眉,不记得自己有见过此人。是前任有过交集的人吗?约自己来这里又有什么目的?
“在下猫敷屋明治。”男人自我介绍道,“乃是这一带的小神。有幸在神议上见过您的前任。”
“前任?你…认识我的前任?”武神颇感兴趣地问道,“你觉得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不敢高攀,”猫敷屋招手示意身后的女子上茶,“只是见过几面而已,想必是位很强大的神吧,总能圆满地完成天道的讨伐任务。”
“哦?费尽心思制造‘偶遇’将我带到这里来,可不只是为了夸奖我而已吧?” 挑了挑眉,墨澜推开了茶盏,“你有事相求?还是…根本就是想要算计于我?”自己现在这种没有神器傍身的状态,确实容易被人盯上呢。但既然敢来,就表明他有全身而退的自信。
“在下哪敢算计您呢?”猫敷屋失笑地摇了摇头,“不过是有一事相告罢了。‘无道标的神明总难以逃过迷失的命运,过去的回忆是不可触碰的禁忌。’话带到了,在下也就对友人有个交代了吧。”
“友人?”这样忠告的话,会是谁想对自己说的呢?又为什么不亲自来告诉自己?
“是在下多年的老友了,”男人简单地解释道,“拜托我带话给您,还特意嘱咐不得透露他的身份。即便再追问也无益,保密这点小事,在下还是能做好的。”
什么意思?过去的回忆…是指让自己停止追查吗?这又是谁的希望?又亦或是…威胁?能看出眼前男人不输于自己的实力,自知没有神器在手的自己再想逼问也是无用。浑浑噩噩地告别离开,脑海中只有盘旋着更多疑问。
回到居所,还是思考着今天见过面的四位神明,遮遮掩掩的态度是那么相似。他们在掩盖什么秘密?不管是什么,这一定与自己的过去息息相关。
肆语与安语注视着神明,一言不发,内心却是快要燃烧起来一般的焦急:大人从下午回来之后就只是发呆,也不说什么话,让身为神器的他们也隐隐觉得不安。
“让你们担心了,”墨澜猛然惊觉自己静坐了许久,屋子里的气氛已经沉闷得有如实质,“没事的,只是在思考些问题罢了。”
神器们松了口气,肆语起身取了茶具道:“主上也渴了吧。我是很喜欢品茶的,不知道主上会不会喜欢呢?”跪坐在地上,点燃地炉,拈起湿润的茶灰撒下,取出炭一件件放入炉中。左手执羽帚轻扫地面,淡淡的熏香随着火苗的悦动散播开来。
水烧开的声音翻滚在不大的空间里,带着一丝空灵。肆语取茶末二三勺,置入碗中,注入已烧开的水。取出茶筅,慢慢地搅拌着。随着她舞蹈般的敏捷飘逸动作,泡沫浮出水面。
女孩以左手托碗,右手五指持碗沿,轻转两下,恭敬地鞠躬,举碗齐眉。
墨澜几乎是惊叹地看着女孩从容不迫,做着一切。肆语她生前,是出生于茶道世家的吧。正要伸手接过茶碗,异变陡生。
纸门被利爪划开,妖物独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打破了和谐的气氛。
“肆器!安器!”顾不得面前的茶,伸手招来两把长·枪,无人支撑的精致茶碗落地,摔成碎片。清脆的声音仿佛开启了什么开关,妖物的行动变得僵硬迟缓起来。利爪机械地伸出,指尖夹着墨色的信封。
墨澜戒备地看着面前妖怪的奇怪举动,并不伸手去接。
“武神,”妖物诡异的声线回荡在屋中,竟是在试图说着什么,“武神…的信…信…”话音未落,原本镶嵌在眉心的面具分崩离析,巨大的身躯瞬间化为尘土。就像什么都没有出现过一样,除了地上静静躺着的信封。
用枪尖挑起信件,微微皱眉——信封上赫然是六个烫金的大字:武神墨澜亲启。这样疯狂的送信方式,除了那个疯子,还能有谁?召回神器,打开信封。
旧日之事,不敢或忘,若能与先生了却前缘,不亦快哉?如蒙见纳,冒死相候,君若自珍万金之躯,则不敢相强。余事心照。
术师顿首。
☆、时化与疯狂
一拳捶在桌上,看着纸上简短的文字,墨澜感到不真实的荒唐,大费周章召唤面妖,就是为了送这样一则信息?怒火在内心积累着,找不到一个宣泄的契机。
“术师,把我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狂暴的火焰在眼中跳跃,“来去自如?我可从未被人这样挑衅过!下战书的话,我也就奉陪到底!”
冷静下来,细细思考信件的内容,却又觉出一丝不对来:了却前缘?术师与前任的自己是很熟悉的么?还有约战的时间地点丝毫未提,这是要让自己如何去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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