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高元用余光盯着高艺,发出了干涩的笑声,“呵呵,是吧?”
高艺点头点得前仰后合。
“得了吧。”母亲笑着一挥手,“你们两个想什么我还能不知道?恶作剧呢,就可免则免。你的婚事,绝对耽误不了。”
看来母亲误以为高艺等不及娶叶姑娘进门,这正是个好机会。
“高艺想每天都见到叶姑娘,提议让叶姑娘搬到县衙来住。我们一直都是叶姑娘在照顾,正好趁这个机会让她名正言顺地过来。”说完,他对高艺使了个眼色。
高艺不好意思地抚了抚后脑。
“这倒是没问题,不过你们不可以做出什么不合礼法的事。”母亲拍了拍高艺的肩膀,“就两三个月的事而已,是男子汉的话就好好忍耐。”
☆、深夜遇袭2
吃过晚饭以后,倦意就像海浪一样席卷而来。高元伸了个懒腰,就准备回房睡觉,结果被大家嘲笑自己像头小猪。才不理你们,高元暗暗地想。跟生气比起来,还是睡觉更重要。
一沾到枕头,高元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睡得正香的时候,好像有人使劲地敲自己的房门,但是懒得去管,高元把被子拉倒头上继续睡。敲门声停止了,然后“砰”地一声巨响。还来不及思考那是怎么回事,高元就被从床上拎了起来。天还没亮,月光从敞开的大门照射进来,高艺正衣衫不整地站在他面前。
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不过很明显还没到早上。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把他叫起来?高元不满地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出事了。”高艺说着把衣服扔到了他头上。虽然看到对方一脸急躁的样子,他仍然没有完全从睡眠中醒过来,只是呆呆地坐在床沿“啊”了一声作为回答,然后就一动不动地直视着地面。
见他不紧不慢的样子,高艺火了,冲他大吼道:“啊什么啊!赵芳姿又被袭击,清弥和林琰都受了重伤。”
高元一下子醒过来了,“受重伤”几个字不断在他耳边徘徊。他的两手无法控制地抖动起来,脸色变得煞白。这几个字对于他来说,竟然比村长告诉自己几个时辰以后就会面对死亡来得更加震撼。刚一从震惊中回复过来,高元就飞也似地向门外跑去。
“受了重伤……受了重伤……”他在心里不停地叨念着。他想立刻就冲到林琰那里,又害怕看到流淌着鲜血的伤口。马上就要迈出门口的时候,高艺伸出手臂拦住了他,指了指地上。高元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只穿着薄衫,而高艺递给他的衣服已经掉到了地上。
“沉住气,大家还等着你主持大局。”
县衙的小院里灯火通明,有的急急忙忙跑到外面请大夫,有的端着热水跑进厢房,有的在厨房忙着煮白布。高元看到林若光端着一盆鲜红鲜红的血水出来时,只觉得脚下一软,差点站立不住。没想到林若光还端着盆子走了过来。
“我家少爷想见您。”
“他……怎么样了?”声音不住地发抖。
“皮肉伤,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那位小侍童就危险了,被一刀刺进肚子,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了。”
高元顿时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这样不对。听到林琰没有性命危险以后,脑袋冷静了许多。这个时候还是应该以公事为主,把自己的心情暂时放在一边。他按捺住想见林琰的冲动,走进了清弥所在的厢房。
清弥躺在厢房的木榻上,身上的衣服被剪开,露出了腹部的伤口。那伤口大约三寸,鲜红的血液从里面不停地往外流,怎么都止不住。他已经气息微弱,纤细的胸口很难看出是否还在起伏。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一边用白布压着他的伤口,一边轻声地呼唤他的名字。
“赵先生?”
高元走上前去。男人转过头,慌慌张张地抹掉脸上的眼泪,坐在轮椅上对高元行了一礼,随即视线就回到了清弥身上。高元望着奄奄一息的清弥,心里很不是滋味,早上他蹦蹦跳跳跑出县衙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安慰的话就像一根鱼刺似地哽在喉咙,因为他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他只能静静地陪着赵芳姿直到朱掌柜到来。
厢房太小,人多反而碍事,朱掌柜一到就把他们都赶了出去。
“都是我的错。”男人终于开口,脸色比里面的清弥好不了多少,“清弥昨天就说有人要杀我,我当时没有相信,还说他疑神疑鬼。要是听他的就好了,如果不回家住到客栈去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这不是先生的错,请你不要责怪自己。如果有人存心杀你,不管你到哪里他都会追过去。只有抓到那个人,你们才能真正安全。”高元低下身子,按住了赵芳姿的肩膀。不知为什么,从一开始看到这个男人时,高元就有种很虚幻的感觉。现在这种感觉尤为强烈,好像不这样抓住他,他就会随时消失一样。“赵先生,振作起来,帮我们抓到那个凶手。”他直视着男人失去焦点的眼睛说。
“我不认识那个人。他进来的时候蒙着面,我没看到他的样貌。”赵芳姿只是嘴在动,心却仍旧留在厢房里。
“先生可否有仇家?”
男人摇了摇头。“我只是一介书生,又身无长物。回到安平县城以后,只与孩童打交道,亲近的只有清弥一人。平日的生活琐事都由清弥处理,我除了去蒙馆就是在家里读书,怎么可能与人结怨?”
与清弥说的一样,看来事情就出在那个神秘男子身上。
“清弥说曾有一个男人撞到了你,你还记得那人的长相吗?”
赵芳姿又摇了摇头。“当时我的书被他撞掉了,等我抬起头的时候,只看到那人的背影一闪而过。他就因为这个要杀我?”
“现在还是未知之数,我们会尽力查证。”
任谁听来都是匪夷所思的动机。但是如果把想象力展开一点,就能看到其中的合理之处。男人将良家女子挟持到废屋里施暴,出来时撞到了人。当时他只想着离开,但是事后又开始害怕起来。如果那个人看到了自己的长相怎么办?想着想着就开始不安起来,于是起了杀心。
赵芳姿的表情变得难解,高元分不清那是困惑、悲伤或者绝望,也许三者兼有。他的眼睛似乎望着很远的地方,又仿佛什么都看不见,最后他小声地呢喃一句:“该死的人是我。”
高元想要开口,但又闭上了嘴,因为赵芳姿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拒绝的气息,好像在说“收起你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没错,那样的话给不了任何人安慰。他曾经见过那两个人在一起的样子,明明是很忧郁的男人,到了清弥身边就立刻变得开朗起来。表面上看起来赵芳姿是主,清弥是仆,但实际上,赵芳姿是在依靠清弥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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