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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这个一定是女儿？”

“已经有两个儿子了，这个一定是女儿，不然我们真要被他们吵死了。”高艺突然扭头看向林琰，“对了，这次你一定要等小蝶生了女儿之后才能过来。”

话题突然转移到自己身上，林琰连忙点点头。五年间，林琰一共陪高元回来过十三次，居然每次在他到达的当天都有小孩子出生，而且每个都是儿子。在这个村子人的心里，林琰就是送子观音的化身，甚至有人还在家里供奉起他的画像，真是令林琰和高元哭笑不得。

下午的时候高元特别高兴，虽然要靠林琰转述，但他仍然说个不停。铺子里发生过的事，扬州好玩的东西，若光的亲事，还有若华跟隔壁绸缎庄的女儿情投意合的事，他都一点一点，如数家珍。晚上回房时，高元已经有了醉意，走路就像踩着棉花。

“小心点。”高元差点被门槛绊倒，林琰立刻伸手扶住他。高元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可是眼睛却迷迷糊糊的，一进屋就趴在了桌子上不起来。

回房前高元的母亲告诉他书柜里有一包解酒茶，让他记得煮给高元喝。书柜的架子上没有，想必是放在了抽屉里。可是他刚拉开一般，抽屉就卡住了。解酒茶的确在里面，他只好伸手进去取出卡住抽屉的东西。原来是一团泛黄的纸，他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一首诗，而且是高元的字迹。

红豆花开宛声落，耽兮耽兮不可说。

鱼书千里无从寄，嗟兮嗟兮奈若何。

看完，林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虽然早就知道他文采不怎么样，但是没想到他会写出这种打油诗一样的东西。明明知道再笑下去高元就会发现，可是他怎么也止不住笑意。

原来在分开的那段日子里，他是如此思念自己。不知怎的，林琰竟开始觉得这打油诗比“王杨卢骆”的还要精妙。他悄悄把纸折好，藏在自己的衣袖里，然后开始煮解酒茶。高元一点都没发现，还晕乎乎地坐在桌旁摇头晃脑，时不时傻笑一两下。明明不是什么我见犹怜的姿态，林琰却觉得无比可爱，只是今天并非约定好的初五、十五还有二十五，他也只好忍耐。

皱着鼻子喝完解酒茶，高元就立刻睡着了。林琰看着他的睡脸，忍不住轻轻吻了一下，可是高元却挠了挠被吻的的地方，嘴唇蠕动着翻了个身。恐怕是把自己当成扰人清梦的蚊子了，林琰帮他盖好被子，也渐渐坠入睡意中。

第二天早上，他在鸟鸣声中醒来。身旁的人还在熟睡，脸蛋红扑扑的，似乎不会很快醒来。他轻手轻脚地下床穿戴整齐，又看了一遍昨晚找到的情诗，然后小心地收藏好。走出门口，刚好看到两个小家伙端着饭碗跑到高艺面前。

“爹，我看着弟弟好好吃饭了，一粒饭粒都没沾上。”

“你真厉害啊。”高艺随口答应着，蹲下身摘掉哥哥脸上的饭粒，“带着弟弟出去玩吧。”

“嗯。”重重地点点头，哥哥跟还流着鼻涕的弟弟手拉手跑了出去。

看着他们，林琰不禁有些羡慕。高元和高艺也是这么长大的吧，可惜自己没有这样的机会。想到这里，他捏了捏袖子里的情诗。这时，后面有人撞了他一下，情诗飞了出去。他慌忙去捡，可是身后的人比他还快。看到自己几年前写的东西，高元的脸红白蓝绿变了个遍。

“你在哪找到的？”高元瞪着眼睛问。

“抽屉。”不想被别人知道，林琰小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