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月更加的清冷,李稷骑了马,顶着寒风,一路上竟唱起了《寒衣调》。
周砚在书楼上,听到外面和歌声与马啼声,“去问问门房,刚才过去的可是良卿?”
周砚披了件单衣回房去睡,“最怕冷的人,寒夜里还出去干什么”却是彻夜难眠。
晏回书坐在墙边,呆呆地在墙上刮字。
李稷坐在草堆上,等他写完。晏回书低低地叫了声:“良卿。”
李稷走过去问:“你见到你大哥了?”
“恩。”
“呵呵”李稷苦笑了两声,“那你以为你大哥是什么人?”
晏回书又坐回墙角,“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们都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骗我,难道骗我很好玩吗?”
李稷坐到他身边,将鹿皮裘披到晏回书的身上,“你可知道戏假情真的道理,你是我的朋友,世间戏是假的,情却是真的,我也许真的是骗了你,可周哥儿不曾骗你。”
晏回书抬起了眼,看着天窗。
“他是金陵人士,姓周名砚,只要你当时留个心去访访便知当朝的御史中丞,他大可说他是张砚,李砚,你哪里骗你,何曾骗你?来骗你干什么?骗你入刑部大堂,再费尽心思来救你吗?你不是乡野之人,他只是一份真心想为你求一个前程似锦。”
“可你们问我要不要?你们让我变成了一个傻瓜。”
李稷摇摇头,从袖中拿了一卷纸展开,一幅飞白正是晏回书在京口写的,迎着微光就像那天灿烂的冬阳,白纸黑字分明坦荡。
又是一幅《春江花月夜》,晏回书撇过头。
“你小时侯的事你忘了是不是,那我告诉你。”
晏回书吃惊地睁大眼睛:“告诉我什么?”
“告诉你是谁教你写这一手飞白,是谁让你读了圣贤书。”李稷又从袖中拿了一封信展开,放在地上指给晏回书看:“你看看这两幅字一样的风骨,一样的笔法,你可知是谁教你吗?”
那封信笔下的落款是“陈晏生”,晏回书拿起了那封信,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去,泪就不自觉得滚下来,“陈晏生是?”
“陈晏生是陈云之,是你师父一生不忘的晏生,是死在京口的陈大人,如果我没有猜错他是你的父亲。你八岁之前还生活他身边吧!”
晏回书低头抱着那封信:“小时候的事我不记得了。”
“那就不要记了,我只是要你知道,过几天你就会走出这个牢门,你不是一个乡野村夫,不是为了荣华富贵,不是为了功名利禄,而是为了你自己。”
李稷将皮裘给他系好。
“良卿。”晏回书喊了一声。
李稷回身看到晏回书在墙边写下的一行小字“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不是飞白,是瘦金。
牢外春寒料峭,天上孤星残月,李稷提了鞭子上马,碎碎的马蹄声,身后是一片静。马鞍下一把青锋剑铮铮作响,李稷拔了剑飞身而起躲了一记冷箭,立地,四周已涌来了六个黑衣人,李稷笑了:“御道之上,你们知我是谁?”
“大人得罪了?”为首的当头一刀。
李稷扬剑一招“微雨燕双飞”几个身形之下,剑光如飞,顷刻挑了六人的面巾,为首一人正是雪夜来阜宁的“吴兄”也是襄王府的禁卫长。
“大人,襄王有请属下也是不得已。”
“襄王在那里?”
“在郊外太乙宫。”
李稷皱眉,望了望天,“我跟你去。”将剑收好,拍了拍马头,一鞭子下去让马跑回去了。
太乙宫是郊外道宫张妃前些年身体不好一直在此静养。
到了门外,天色已微微发亮,李稷低身掸了掸身上的露珠,空气中透着一股清气,像极了某人。
“我小时候早上起得特别早,喜欢满院子的跑,把家里人都吵醒,可是从来都没认真看看太阳是怎么升起来的。”李稷叹道。
“大人,这太阳来日方长,我们还是先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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