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羚羊却忽然仰头发出一声嘶鸣,周围的七角羚羊在嘶鸣之后默契地往两边退开,给赵应天让开了道路,每一只都顺着从前往后给赵应天鞠躬:它们修长的脖子缓慢地低下来,头顶的那个形状如枫叶的独角规规矩矩地放在地上。
那一瞬间,赵应天有一种自己是九五之尊、在接受万人朝拜的优越感。
“甭客气,甭客气!”赵应天不大好意思地摸了摸下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羊一命也是的,你们快走吧,我还有事,不耽误你们!”
七角羚羊们却死死地站在那里,就是不离开。赵应天连忙捧了一抔水喝下去,洗了一把脸就匆匆忙忙地在众羊的跪拜下离开了。
临走,那只被他救下来的羚羊还跟着送了他一段路程。
赵应天抬头看了看远处渐渐偏西的日头,看了看身后远远跟着的七角羚羊,长叹一口气,赵应天冲着那只羊挥了挥手,立刻下山。
天色渐渐晚了,宁一霜和球球在树屋之中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匆匆忙忙地赶回树屋的时候,赵应天看见球球一动不动地坐在二层的“落地窗”前。赵应天放下手中的东西,三步并作两步走地爬上了树屋。
球球听见动静,迅速地回身一跃跳到了宁一霜躺着的床铺前面。
“球球,是我……唉哟你轻点!”
球球认出赵应天,欢快地一蹦老高,直接撞进了赵应天的怀中,蹭来蹭去地转圈圈。赵应天任由球球胡闹了一会儿,这才站起身来凑到床前——
还是一只白色的巨大凤鸟躺在那里,左边翅膀上的伤口裂开来渗出好多血水,染得绷带和被褥都有些泛红。
赵应天一瞧吓得慌了神,连忙跳下树屋生火、烧水,弄了一桶热水上来给宁一霜清理伤口、敷上他在竹林中找到的草药,撕了一块干净衣料帮伤口给裹好。
弄完这些,赵应天已经累得趴下了,看着半死不活的宁一霜,又看了看旁边左右摇晃着的球球,赵应天又长叹了一口气,认命地爬下树屋去做饭。
《庄子》只说了凤凰吃练实,可是庄子他老人家讲故事并没有说明凤凰吃生米还是熟饭。
赵应天愁眉苦脸地看着自己带回来的那些练实:宁一霜从没有在他面前吃过东西,赵应天不知道这东西到底该怎么办。
在啃了第三个土豆君之后,赵应天终于憋不住站起身来,抖擞精神准备去找王欣和大风,问问他们面对这样的状况到底该怎么办。
可是才迈出一步,赵应天就看见了梧桐林里面有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在死命地盯着自己看。
天,别是狼。
赵应天不敢动,后退了几步回到火堆旁边,慢慢弯下腰去想要捡起一根柴火来当做火把,试一试能不能吓退野兽。
可是他才一动,那双冒着绿光的眼睛就向他靠近过来。
赵应天哆嗦了一下,迅速握紧了手中的火把站起身来,后退一步警惕地盯着那双绿眼睛。冒着绿光的眼睛闪了闪,然后慢慢地从树林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喝!原来是你呀——”赵应天立刻丢了火把,放下心来。
从树林里面走出来的正是那只被赵应天救下来的七角羚羊,它的腿上还绑着赵应天的腰带,此时它走过来,低下头在赵应天的脚边放下了一堆东西。然后温顺地趴在火堆旁边,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赵应天。
赵应天一愣,看了看身边那堆东西,他才看了一眼就“啊哟”一声叫了出来。
旁的也就罢了,
那根白白的、长得和黄萝卜一样,只不过多了很多须根,上头开着红色小花还有好多叶子的玩意儿不明显是上好的人参吗!
“羊、羊先生,你、你在哪儿找到的?”赵应天手舞足蹈,抱着七角羚羊的脖子乐起来,“这东西真好!顶顶好!谢谢你啊羊先生!”
七角羚羊嘶鸣一声就继续懒懒地趴了下去。
赵应天得了这么一个宝贝简直乐疯了,跑到自己自制的井水旁边洗干净了人参,切成片收起来,一些用泉水煮起来,一些则直接切成小块握在手中。
赵应天攀着绳梯上到屋里,看了看窝在被子里的球球,又看了看宁一霜。
血止住了,雪白色的凤凰却还是昏迷不醒。探了探凤鸟颈项上的温度,赵应天松了一口气,现在的温度和赵应天的体温差不多,虽然还没完全恢复,但只要在转好就成。
宁一霜昏迷不醒很久了,赵应天知道叫不醒这只鸟,直接掰开鸟喙将人参给压了进去,顺便给宁一霜灌了点练实糊糊。
用练实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东西煮米糊大约是赵应天这辈子干过最不惜血本的事。
照顾好宁一霜,又将七角羚羊先生送过来的“土特产”收拾整理好,赵应天最后去熄火的时候,才发现七角羚羊先生还留在那里,眼巴巴地看着他。
“你还不走吗?”赵应天摸了摸羚羊先生的脑袋,“你的谢礼我收到了,不用那么客气的,快点回去吧,太晚了你在森林之中也不安全。”
怕羚羊先生不明白,赵应天指了指西边的方向。
七角羚羊看着赵应天,眼里露出一丝古怪,最后还是犹犹豫豫地站起身来,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赵应天。
“去吧,去吧。还有谢谢你找来的人参。”赵应天挥了挥手,心想原来接受动物报恩的感觉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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