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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都是你的朋友?”莫里亚蒂走到了下一层,“这是第几层?”

“十四层。这里住的都是被我杀掉的人。”艾比跟着莫里亚蒂走下了楼梯,“我记着他们,避免有一天被人刺杀还不知道为什么。”

“这一位是你杀的?”莫里亚蒂看了看离楼梯最近的房间上的名字,“这一位可曾经是大英政府的死敌之一。”

“那几年我正好在为MI6做事。”艾比道,“这层的房间门不会开,除非是我要进去查东西。”

莫里亚蒂没再仔细看,直接向下一层走去。

艾比放在十三层的是整个英国的大概历史,而往下的依次是各国历史、世界上最出名的一些犯罪、恐怖分子……

“看来你是把所有东西都放到这个记忆宫殿里了。”莫里亚蒂一边逛着一边感叹道,“这么多东西,你不怕要用的时候一时找不出来吗?”

“大部分东西都能随时想起来,有一些就需要花点时间亲自到记忆宫殿里来找了。”艾比解释道,“比起其他东西,我们福尔摩斯家的人都更相信自己的大脑。”

“通向下一层的楼梯怎么没有了?”莫里亚蒂问道。他们现在正处在第三层,从十五层一直延续下来的楼梯却断在了这一层。

“很抱歉,莫里亚蒂先生,但你只能走到这一层了。”艾比伸手按在了莫里亚蒂的肩上。

“下一层是你的家人,在下一层则是你的浅层记忆了吧。”莫里亚蒂转身看向艾比,语气略带嘲讽,“下一层有夏洛克,所以我不能去。哪怕只是在你的记忆里,你也不能让我伤害他。可这里是你的记忆宫殿,你只要一个意念就能彻底篡改我,干嘛要这么麻烦?”

艾比没有说话,他看向莫里亚蒂的眼睛,记忆一下子又回到了那个晚上。他杀了莫里亚蒂,又像来的时候一样避开了MI6的人走了。他去了他们一起租的那间房子,房子里的一切都还和以前一样,房门上贴着一张房东写的纸条,大意是一年的租期就快到了,如果租客无意续租的话房子就会被租给下一个房客。艾比在客厅里坐到天亮就离开了,他没动房子里的任何的一样东西,甚至连门上的那张纸条都没撕掉就走了,就像他没来过一样。

之后他又回到了贝克街,在那里待了一个多月。麦克罗福特对他做的事一清二楚,但什么也没问过。一个多月里,莫里亚蒂在伦敦的残存势力被他们三个联手消灭的一干二净,包括莫里亚蒂最忠心的手下——塞巴斯蒂安。莫里亚蒂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被一点点清除掉了,就像那个天才的咨询犯罪从不曾存在过一样。做完了这些,艾比就离开了英国,就如同他之前一样,辗转于世界各地。夏洛克也没再阻止他,只是他每次打电话过去夏洛克都会用一大段话来讽刺他,就像夏洛克面对麦克罗福特一样。他知道,这是夏洛克不再把他当成小孩子了。

“我们之前是在十五层吧,十六层是什么?我还没找到住的地方呢!”莫里亚蒂抓住了艾比的手,语气又恢复成了往常的样子,温和却略带傲气,“带我上去,我可不想再爬十几层楼上去。”

“那莫里亚蒂先生想住在那里呢?”艾比也露出了笑容,他反握住莫里亚蒂的手,一瞬间,两人就来到了十六层。

他们又往上爬了几层,莫里亚蒂道:“我们直接去最顶层吧,最顶层有什么?”

“只是一个阁楼而已。”艾比没立刻带莫里亚蒂上去。

“阁楼上有很有趣的东西吧。”莫里亚蒂肯定道,“我就住在哪里了。”

“只是过去的东西而已。”艾比苦笑道,“屋子很旧,你可不要后悔。”

他们直接到了顶楼,场景一变化,一只瘸了一条腿的白色小狗就像他们跑了过来。因为瘸了一条后腿的缘故,小狗跑起来有些困难,但它仍欢快地绕着艾比打转。

“这是Ann,我养过的唯一一只宠物,是我小时候放学回家的时候在路上捡的,但只养了一个月就病死了。”艾比边解释边蹲下来,温柔地摸着小狗的头。

莫里亚蒂走进这一层唯一一个房间,并不大,看摆设像是十几年前的风格。

“这是我小时候的房间,我很喜欢,但后来我们搬家了,原来的房子也拆掉了。”艾比也走了进来。

“你还收集船模型?”莫里亚蒂看向柜子上那一排帆船的模型。

“受夏尔的影响,他小时候想当个海盗,但后来又改变心意了。”艾比笑道,“这些有一半是他以前收集的。但后来我们搬家的时候不小心弄丢了。”

“我就住在这里。”莫里亚蒂看向艾比认真道。他知道,这件屋子以及里面的一切,都是艾比渴望拥有但却失去了的。

艾比也看着莫里亚蒂,好一会儿之后,他笑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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