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牌。”林照溪拎着它们在我眼前晃荡着,“没有这个,你就敢贸然去那是非之地么?”
我干干地笑着,伸手把它们揣进了怀里。
林照溪的眼眸慢慢眯了起来,双手扣在自己的身前,身子径直向我贴来。他想做什么,我一看便知。
上次他送别,也是这么调戏般凑过来亲了一记,我懒得与他在这里纠缠,于是干脆地在他唇上一亲,转身摸摸高娃的颈子就上了马车。“哎唷!”刚上马车,我的脑门就遭了一击重击,落下一枚枣核来。
我刚一抬头,“哎唷!”这次叫的是林照溪。
自诩解毒天下第一的娉婷夫人,此时正坐在马车里,一边嚼着口中的红枣,一边悠然地看着我们,瞟着林照溪的目光尤其犀利。
林照溪揉揉自己被枣核打得通红的额头,面不改色地上前,低头把一枚小小的物什系到了我的腰间,悄声道:“一路顺风。”说罢神色异样地看了娘一眼,转身走了。
我低头一看,那是一块弯月形状的金镶玉,色泽圆润晶莹,看得出是上品。
马车里陷入了寂静。
“我看见了。”神秘出现的某夫人道。
我打了个寒颤,小心翼翼道:“您……看见什么了?”
“看见你亲他了。”娘冷冰冰地道。
她撩开帘子,紧盯着远处林照溪渐渐消失的背影,眸子里满是冷意。然后她回过头来,语气平淡地问道:“你喜欢那个林照溪?”
她怎么知道那是林照溪……
我咽了下口水,摇摇头。
娘的脸色稍缓,语气却依然冷冰冰的:“不喜欢就好。你就算断上路边的乞丐,也不能把他娶进门。”
虽然我很想问一句为什么,但这个时候,还是闭嘴为好。
娘还穿着华贵的裙裳,看不出一丝皱纹的美丽脸庞堪比二八少女,可此时却绷得紧紧的,一双杏眼也满是复杂,带给我阵阵异样的压迫感。她的目光落在我的腰际,突然撑着下巴道:“我记得,很久以前我曾给过你一块娶媳妇用的玉佩……话说你给谁了?”
玉佩……
见我发呆,她挑眉道:“给林照溪了?”
我咂咂嘴,深知自己一个后辈在活了大把岁数的老妖精面前是没有什么秘密的,于是只得照实说了。“……哦,给春生了啊。”娘听罢没什么反应,大方地手一挥道,“那就算了。”
她随手扯下我腰上的金镶玉,放在鼻下闻了闻,凝眉道:“好东西,这玉制作精良,又在上好的药泉里浸泡过,可解百毒亦能养人,比我那个避毒荷包有用多了。”她说着又扔给我:“……戴着吧。那个林照溪浑身上下都是药,嚣张的样子看着真不舒服。”
说着嘴巴一撇,又吃起了旁边口袋里盛着的枣子。
我忽然悟了。
还以为她是看出了什么才不待见林照溪,谁知竟是因为不想要个比自己本事高的媳妇。这小孩子心性……
“娘,您怎么在这儿?”看着她泰然自若的样子,我终于问出了之前憋着的话,“来之前也没事先给我报个信……”
娘瞥我一眼:“我来看看自己苦逼的儿子,不行么?”
我嘴角一歪,唯唯诺诺地开口道:“行是行……”
这时,原本在安静睡觉的琼儿突然醒了过来,嗯嗯啊啊地嘟囔着,小胳膊挥起来翻了个身。娘颇有兴趣地凑过去,戳戳他的脸蛋道:“这小孩儿哪儿来的?和我长得好像!”
见我苦着脸不说话,她忽然眼神一凛,犀利的目光直直地朝我射来。
“你不要告诉我这是你儿子,我可不相信男人会生孩子。”娘严肃地道。
“的确是我的儿子。”见她露出骇然的表情,我忙哭笑不得道,“不过是女人生的。”
她一愣,随即把琼儿抱了起来,放在腿上细细打量着。
“我这些日子过得匆忙,是忽略了打探你在京中的事。”她静静地看着琼儿的睡脸,然后看向我,“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
见天色还早,我便吩咐了马夫先行休息,在车里将我和闵京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包括我这次出来,再不回朝廷的事,只不过省略了林照溪的名字。
林照溪是个什么样的人,想必娘已打探得很清楚;只是更深入的一些事,还尚且不知罢了。
娘一直沉默着,直到我也说完陷入了沉默,才轻轻地仰起头,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唉,闵京是个可怜人。”
我这才想起娘当初给闵京解毒,不可能不清楚他的身体状况,自然也就晓得他曾在男子身下承欢。不过依她的语气,闵京竟是有苦衷的?
……即使除却这苦衷,闵京也的确是个可怜人。他从受控于西林党的混沌中挣脱出来不久,又陷入了新的混沌;唯一可以信任的苗恩,如今不知所踪。我想我和他相比还是好的,至少我有一个清明的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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