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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只好问:“敢问兄台高姓大名,来日在下也能有恩报恩。”

这个人说:“你可别忘了你说过的话呀,将来要报恩。我的大名你也许听过,那是名满天下,我就是宁筹宵。”

久一听这个宁字,眉头不自禁地就皱了起来。

☆、依稀见南山23

宁是本朝大姓,姓宁的人何止千千万万,然而偏偏这个人也姓宁,令久满心别扭。

宁筹宵一眼就瞥见久的神情,说:“你真的听说过我?别人怎麽形容我的?”

久听得头昏脑胀,说:“宁兄,我们萍水相逢,哪来的别人怎麽形容你?”

宁筹宵嘴巴一歪,说:“不会呀,不能呀,神断宁筹宵大名鼎鼎,誉满朝中,你怎麽会没听过?”

久想,这个人莫不是个疯子吧,试探著说:“宁兄是神断,那麽这里是?”

宁筹宵说:“神断宁筹宵是知县,这里当然是县衙了。”

久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油腻腻的人竟然说自己是知县,而这个脏兮兮的屋子竟然是县衙,那麽久自己何以见得就不是王公贵戚?不过久对疯子也并没有多少特别的看法,自己跟疯子比起来,也不见得就好到哪里去,所以看著龇牙咧嘴的宁筹宵,久非常平静,看著宁筹宵那双乌沈沈的眼睛,一言不发。

宁筹宵说:“你不用惭愧,人活於世,谁又能尽晓天下事呢?你过往没听过我不要紧,从今往後知道我就行了。”

久还是说不出话来,因为不知道说什麽好。

宁筹宵倒也不是不懂得体贴人,小心翼翼扶著久侧躺下来,尽量不碰到久的伤口,说:“别多想了,你还病著,好好歇歇。我要出去升堂去了。你到了这里,旁的事就不用担心了,如果你不想被别人找到,没有人会知道你在这里的。”絮絮叨叨了一阵,就带上门出去了。

外面正是明亮晨光,门一带上,屋又复昏暗如黄昏。久仍然发著热,头脑晕晕乎乎,想著宁筹宵,这个人说明白不明白,说糊涂又很能看穿自己的心事,著实是个莫名其妙的人。想来宁筹宵生活如此困窘,应该是因为半疯半颠的缘故,自己就算将来找到银号支出了自己名下的银子,也未见得能帮到他,他毕竟於自己有救命之恩,不知如何才能报答他。久胡思乱想得一刻,又复睡去,恍惚之中总是不断梦到宁钊,有搂著自己的温存,也有鞭打自己的疯狂。如此醒醒睡睡,一天就蹉跎过去了。

天色将晚的时候,宁筹宵又端了碗进来,说:“九月──我叫你名字没关系吧──你现在有点胃口了没有?吃点东西吧。”

如此一说,久才发现,自己饿得厉害,说:“劳烦你了。”

宁筹宵说“不劳烦不劳烦”,扶了久起身,端到久面前的仍是那只脏兮兮的碗。久心想早上吃了药之後这碗不知道洗了没有,一勺粥就送到了嘴边,硬著头皮张嘴咽下去,竟然味道不错,并且不带一丝药味,可见得这碗必定是洗过的,於是久才放心了一些。宁筹宵手上的动作温柔地很,每勺粥都缓缓吹凉了,再缓缓送到久的嘴边,久这一顿吃得相当舒服。

一小碗粥吃完,宁筹宵说:“你还病著,晚上不能吃得太多了,明天我再做好吃的给你吃。”

久吃了这一小碗粥,正在饥火上升的时候,听他这样说,只好说声“多谢”。

宁筹宵出去放了碗,再进来是端著一盆热水,说:“我再来帮你擦身换药吧。”

☆、依稀见南山24

久此刻全身上下没穿衣服,被子下面,他只裹了一层绷带而已。虽然明白之前必是这个宁筹宵为自己裹了伤处,但听著他那故作无事的语气,总是有些别扭。别扭归别扭,不让他换药也是不可能的,於是久点点头,说声多谢。

宁筹宵俨然换了个人,神情郑重如名医,小心翼翼解开久身上的绷带,遇到血痂粘连处,总是沾了水慢慢抹开,决不肯弄疼久。久反倒有些好笑,说:“我皮糙肉厚的,这点小伤没什麽大不了的,只管扯下来就行了。”

宁筹宵却不答话,半天才说:“不急。”

久瞥眼看他,只见他一张脸虽然还是邋遢油腻,一双眼睛却乌沈沈地盯在自己身上,那种神情实在不像是疯子,其意味明显之极,久不可能看不懂。宁筹宵不说什麽,久也只能耐著性子由他去,心中却相当矛盾,这人救了自己一条命,这样的大恩怎麽报答都不为过,可他明明白白存了那种心思,久不能对他对他有多少好感。如果他现在就有什麽举动,久真不知该如何是好,恐怕只能跟他动手了。就算他什麽都不说什麽都不做,就这样目光灼灼地消遣一般地盯著自己,就够难受的了。久只盼自己的伤能快些好了,就可以赶快离开这个人了。

所幸除了动作慢些之外,宁筹宵并没有异动,解完了久身上的绷带,拿了布巾蘸了热水为久擦身。久本来很反感,可在床上闷著,身上早是汗水淋淋,被擦得相当之舒服。擦完身,宁筹宵从床头拿出个小木盒,打开盖子,为久上药。那药涂在身上清凉舒缓,使得久不知不觉地放松下来,几乎开始昏昏欲睡了。迷迷糊糊当中,久有些奇怪,怎麽这个邋遢鬼会有这麽好的伤药,但终究还是没有深想。最後宁筹宵拿了干净绷带重新给久包扎了。这一套工夫做得无可挑剔,久也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小人之心了。

宁筹宵一直一言不发,收拾完了东西,从床边的柜子里拿出铺盖铺到了地上。

久疑惑著说:“宁兄,你怎麽睡地上?”

宁筹宵说:“你身上都是伤,我要是跟你一块儿挤在床上,恐怕要压著你,让你一个人睡这屋里,我也不放心。要是你晚上再烧起来,我也可以照看一下。”

久很不好意思,说:“我睡地上就行了。”

宁筹宵说:“别想那麽多了,快睡吧。”

如此折腾著,天已经黑透了,宁筹宵这样的穷鬼必是不肯点灯的,吹熄了灯火之後,本来就昏暗的屋子里就是一片漆黑了。久身上的伤处一片清凉,被宁筹宵处理得极妥当,在黑暗里依稀看著地上的人影,心想,还从来没人对自己这麽好过。

接下来数日,宁筹宵都是如此,要麽出去“升堂”,要麽回来慢慢照顾久。久身上的伤势再重,很快也就好了,热度早就退了,之前灌脓的地方也结了很整齐的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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