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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俱未得到答案。

因慕容会转而反问他,比如为何要跑,比如和杜渊如何没能善了。

陈安槐想一番,只把和杜渊的事情挑一些说与他。

回忆起那夜之后的事,陈安槐说不出什么情绪。

他花了几天时间才理清因果,又花了更多时间才说服自己,是杜渊招去的女真人。

于是便去问对方。

争执之后杜渊终于承认,却说出“是为我们的未来着想”这样的话。

他不敢相信。

慕容插问一句:“不敢相信什么?”

不敢相信,他以为的赤子,竟是个连国家大义都分不清楚的人。

慕容没有说话,专心用蒲扇给药炉扇着风,上面的药罐里渐渐沸腾。

陈安槐坐在几步之外,也没再做声。

他和杜渊的争吵远不止这些。

之后两人并未立即分开,在一起过一段时间。杜渊有时会主动亲近,但往往只是接吻,他也会感到抗拒。

有一回勉强克服,衣服脱掉一半,肌肤相贴,他却想起慕容的脊背,以及背上经常被他重手捏出的青紫。

便无论如何也继续不下去。

反反复复大约半年。他不知道起初觉得愉快自由的时光,怎么渐变了形状。越来越多沉默,越来越多争吵,最后,不欢而散。

分开前杜渊问他:“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他想了很久,最终给出自己认为最正确的答案:“我以为你,是最好的替代。”

替代一个丢失在时光里的,曾经美好纯粹的人,

杜渊走后,他独自四处游荡,许多回路过京都,却没想过回来。

他想,“回不去的是从前”,如此言论,毕竟是自己亲口说出。

慕容的药煎好了,倒进碗中,因太烫,放在一旁凉着。

他过去,捧起陈安槐的脸。

“如果回不到过去,那我们重新开始。”他道。

风起,一片树叶打着旋儿落下,印在阶前,一片紫苔之上。

“连昌约略无多柳,第一是难听夜雨。”

慕容读到此句,恰闻窗外小雨淅沥,点点滴滴,关着窗也觉到寒气。

虽并非深夜,却也恰如其分。

他遂执笔,瘦金笔意孤清,一勾一画分明棱角,硬邦邦地显在纸上。

“清愁何必怨夜雨,分明不堪思故人。”

写完,有人推门,带进湿气。他紧了紧肩上薄毯,向后躺进椅中的同时,毛笔掷在桌上,溅起墨点,四处沾染。

十天,对他来说,如同十年。

更不提在这漫长“十年”里,这位九贤王几乎得空便泡在身边。

慕容从来话少,兴致好时尚愿多说几句,如今闷在此处,硬生生十天来再没开过口。

舒穆禄想尽法子讨他开心,凡是他能找到的稀奇玩意儿几乎全送过来,每日更是缠着他说话,不料他把周围人等一概当做空气,全然视而不见。

于他难熬的十日,舒穆禄却觉得短暂得如同一眨眼。

慕容侧目,掀眼见对方将雨伞收起,靠放门外,再端着满面笑容,热情招呼:“早上好,意之!”

他收回目光,将写了字的那页书本撕下来,揉成一团,扔进纸篓里。

“我听说你昨夜难得睡得好,是不是换了种熏香起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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