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门前站着的老人脸上那慈祥的神情,项天齐突然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就算是身上多了一个永远无法摆脱的桎梏,只要能再次见到这个唯一可以称之为亲人的人,又有什么是不值得的呢?
两年未见,钟赴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小少年,他还是当年的模样,岁月在他身上没有留下丝毫痕迹。齐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两年的时间怎么可能没有发生丝毫变化?难道……
“齐儿,你是不是进了‘滞世空间’?”
正处于喜悦状态中的项天齐听了钟赴的问话,猛然僵在了原地,很快他又回过神来。看着钟赴一脸焦急的神色,项天齐心底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师傅,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先回答为师,到底进没进?”
“进了。”
项天齐话音刚落,只见神情焦虑的钟赴突然平静了下来,他一脸悲悯之色,仰头长叹,“天意啊!终是躲不过去,该来的还是来了。唉!”
“师傅,到底怎么了?”
钟赴看着现在自己身边的项天齐,他伸出手抚了抚项天齐的头顶,温和地道,“齐儿乖,不要多问了。师傅决定陪你走一趟,我们一道入宫吧。”
听了钟赴的话,项天齐知道邺国又有希望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十分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情要发生了,因此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显得有几分沉重。
正兀自陷入沉思的钟赴自然是没能注意到项天齐的异样,他们二人疾步向皇宫赶去。
当跨进宫门的那一刻,项天齐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告诉钟赴,可他一时又想不起来究竟是何事,这让他情绪沉闷了一路。
接近御书房,项天齐心中的那份不安就越强烈,他突然生出了想要拉着师傅离开皇宫的念头。可显然已经晚了,他们已经到了御书房门口显然没有再退回去的道理,更何况小梦子已经带来了皇上传见的口御了呢?
项天齐一踏进御书房的门槛,蓦然觉得意识中有一阵冷风刮过,隐隐触动了些什么东西,他正想深究,却猛然听到了钟赴的行礼扣拜之声。
“老臣钟赴,参加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吧。”
“谢吾皇。”
项天齐看着如此怪异的场境,心中讶然不已。什么时候国师竟然也要向皇上行跪拜之礼了?什么时候国师竟然要站着晋见皇上了?这是何等的可笑、悲哀!邺国自成立以来,这是头一遭吧?
项天齐跟着钟赴也认认真真行了一礼,听到“平身”二字,他抬起头来看着坐在高位之上的男人。
两年的时光,在那个男人脸上刻下如风霜般的岁月痕迹。
“皇上,今日老臣前来,是因为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向皇上奏报。”
虽然任谁都看的出老国师并不如以前那般得势,但皇帝对他的态度却是一如既往的恭敬。
“来人赐座。”
小梦子搬来了一把太师椅,待到钟赴坐好了,方才道,“所谓何事?老国师请讲。”
“皇上,老臣今日前来,是为了赵太师而来。”方才一脸温和的项鸿宇蓦然收起脸上的表情,一脸严肃的看着钟赴。
“皇上,赵太师他让二皇子进了‘滞世空间’,皇上可知道这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情?能进入‘滞世空间’的人就是开国皇祖先时代‘一因国师‘寓言中将要出现的第二个命中之人……”
“老国师,朕知道你要说什么。今天朕累了,你先退下吧。”
鸿宇自然知道钟赴要说什么,进入“滞世空间”的人要皇帝亲自带出来,方能保得邺国万世昌盛、国运亨通。
这是邺国皇室自建立以来就一直流传的秘闻,自然有几分真实性,至于这么做的原因不得而知,不过至少不是那些迷信的因素可以解释的。
只是项鸿宇不想去谈及这件事,虽然他赵因的本领绝非常人可及,但一想到夜晚在自己身下承欢,那张美到天下无双的脸庞上微微地驼红,以及那双迷醉水雾迷茫的眸子,项鸿宇心中不由一阵放心。
即使他再厉害,也还是抛弃了男子的尊严,屈从在了自己的身下。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危险可言呢?尤其是他还是一个天下难寻的尤物,项鸿宇实在是舍不得放弃。
“皇上……”“皇上,赵太师求见。”
小梦子通报声刚落,还不等项鸿宇授意通传,便见一个一身白衣的绝美男子走了进来。白衣男子行走若风般轻柔,只是简单地行走便能让人感觉到他出尘、绝丽的风情。
项天齐呆呆地看着白衣男子飘然而来,心中震惊不已,这还是那个冷漠、果绝的因君吗?这风媚入骨髓的风情,只怕连女子也远远不及吧?
他那张没得雌雄莫辨的容颜,有时候确实可以让人忽略他的性别。项天齐猛然间仿佛想到了什么,却又抓不到那丝一闪而过的念头,他转过头,正好看到上位上坐着的男人那一脸的浅笑。
项天齐心神巨颤,难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他总觉得什么被自己忽略了,原来是忘了告诉师傅自己心中那份对因君的莫名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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