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大半个御花园,在一个白色的亭子前,项天齐停下了前行的脚步,回身面对着白音,微笑着问,“你一定是好奇朕为什么会留你吧?”
项天齐蓦然开口,白音不自觉的呆了一呆,随即笑道,“是啊。”
项天齐听了白音的话不发一言,只是儒雅一笑,转身走进了白亭中,静静地站在亭中的一边,幽幽的开口,“因为朕当你是朋友,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
白音怔了一怔,心中一阵刺痛,轻轻的低下头遮住眼中翻滚的情绪,问道,“只是朋友吗?”
“呵呵……”
一阵轻笑过后,白音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人拉住了,他抬起头正好对上项天齐含笑的眸子,这般的突兀,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心脏仿佛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不可抑制的剧烈跳动,前所未有的活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当然不是,在朕心中白公子就像涵儿那样,是朕的亲人。”
此时,白音的心中喜忧掺半,又外加酸痛,喜的是在项天齐心中有自己的地位,忧的是这个地位能保持多久,酸的是还有另一个人和自己一样重要,痛的是他对自己不是那种感情。真的是好复杂!看着项天齐含笑的脸庞,一时间竟不知道要如何应对。
项天齐也不再言语,只是含笑自己看着亭子的每一处,而后,似乎是累了,走到玉石雕琢的凳子上坐下,细细的品着盏中上好的龙井茶。
白音呆愣了一会,也走到项天齐身边坐下,复杂的看着身边这个优雅温润的男子。白音突然有一种错觉,仿佛又回到了前世,那时候与这个男子初识,他们也是这般静静的坐着品茗、商讨国策,那时候他就很喜欢这个男子优雅品茗的姿态,只有这个时候才是身为水深火热中的男子笑得最真的时候。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那么一点一点的走进了他的心中,然后填满了他的整颗心,当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早已经情根深种,根本无法忘记。
白音定定的看着项天齐,突然觉得他就是想自己永远也无法摆脱的命运,无法忘记却又抓不住,只能伤痕累累的苟延残喘,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偷偷的看着,看着他笑,看着他与别人笑颜相对、誓言相伴。
白音知道自己再也不想过这种生活了,他想陪伴在他的身边,今天能得到他这样的一番话是一个好兆头,可是他依然是要说出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简便是被他厌弃,只要答应了就好,这样他就可以时时相到他了,再也不需要任何理由。
“项儿,我想留在宫中,永远的陪在你身边。”
☆、第四十二章染血的圣旨1 (2326字)
项天齐手中的动作僵了僵,幽幽的放下了茶盏,微笑的转过头来,定定的看着白音,“哦?那么白公子想以什么身份留下呢?”
“男妃。”
这两字惊呆的不只是项天齐,还有站立一旁的小梦子,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脸严肃的白音,而项天齐只是呆了呆就复又端起了杯盏,悠悠地喝了起来,久久不发一言。
白音坐着的身子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的变得僵硬起来,连带着心跳的速度也开始减缓,绝望一点点的涌上他的心头。项天齐那张依然温柔的脸上,他找不到半分暗示性的信息,白音失望了,心中那点微末的希望终于被消磨殆尽。
这样的自己他都不能接受,如果有朝一日他知道了自己就是那个他厌恶到了极点的神秘男子,那个害得他失去所有、又几乎丢了性命的人,又会如何?
白音猛然站起了身,看着项天齐有些复杂的表情,白音的心微微颤抖,有一种不管不顾扑上去抱住他再也不分开想法,可终究他只是定定的站在原地,看着那个让他痴心了百年的男子。
项天齐挥了挥手,让小梦子退下,然后起身走到了白音身边站着,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终是没有说出口,就这么静静地站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白公子要听听关于这个亭子的故事吗?”
白音沉默不语,项天齐也不在意,微微一笑自顾的说来起来,“这个亭子名为‘蜻蜓亭’,是取自‘倾情’二字的谐音,这个故事要从邺国建立以前,始祖皇帝项岳十五岁那年说起。”
“项岳”二字一出,白音猛然抬起头看着在灯光下少年消瘦的背影,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件事情,却选择了听下去。
华历五百七十八年,大华统治已经走上衰落,内部矛盾越演越激烈,各方势力已经达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偏偏皇帝是个有心无力的资质平庸之辈,根本无法压制一波又一波的政治风暴。
终于,在华历五百八十年的时候,大华统治宣告破灭,大一统的政治结束,拉开了群雄逐鹿的时代。
项氏门阀是当时赫赫有名的家族,拥有显赫盛名的同时却不具备同等的兵权实力,代代受皇族的庇佑,已然成为众多家族的眼中钉肉中刺。项岳是项氏家族的嫡出之子,才智出众却对家族事务并不热衷,大华覆灭的那天正是他与青梅竹马的叶氏的成婚之日,怎么会料到洞房花烛却变成了父亲的殡天之日,喜事便丧失。
项氏门阀固然枝繁叶茂,却终究敌不过战争的洗礼,项岳作为项氏门阀的继承人身上的担子犹如万斤重,偏偏在这多事之秋又发生了内斗,即便是没落的家族也终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自然还是抢手货,也有人想从中牟私利。
如此一来矛盾重重,又加上四伏的危机,让摇摇欲坠的项氏门阀面临着覆灭的命运。项岳回天乏术,恰逢此时却听闻皇城外的子岳山上住着一位有着逐鹿天下之才的贤士,有人多番上山求见却终究见得其人却不能达到请下山的目的,项岳决心一试,全当是死马当作活马医。
听闻那位贤士极爱品茗,喜爱天下所有的茶中珍品,他便带了茶中珍品大红袍来到了子岳山上,他日日独自坐在山上一个离茅屋很近的亭子上品茗,即便是阴雨天也不曾间断,却并不求见贤士。如此十日,在一个雷雨交加的黄昏,项岳终于等到了那个一直想见的贤士。
传闻中的贤士是一个很年轻的男子,一身不然纤尘的白袍,一头散乱的长发,长的不算英俊,却显得狂放不羁,一眼看去便知道定然不凡。
项岳见了那位贤士只是请那位贤士坐下来一起品茗,两人都不怎么开口说话,即便开口,谈论的也是关于品茗的心得,直到离去,项岳也不曾提及关于请他下山的事情
又这样过了三日,项氏门阀的危机越演越烈,再加上项岳日日上山品茗无暇顾及门阀事物进而加速了门阀的没落。那一日门阀终于不堪打击,走向了破败,家族中人都陷入了惶恐之中,他们都知道一旦那个巨大的外壳磨碎,迎接他们的将是狂风暴雨的打击,敌人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项岳照旧上山品茗,去的时候发现看见往日里姗姗来迟的贤士,今日竟然早到了一步,他一丝不苟的泡着手中的茶,茶香随着微风飘散开来,贤士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细细品尝,而是一饮而尽,然而直直的看着项岳,项岳温和一笑,把自己的那杯也递给了贤士,贤士却没有接。
“你为什么不开口请我下山?你说了也许你们家族就不会走到这个境地?”
项岳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微微一笑,道,“是吗?”
贤士没有回答,只是定定的看着他,项岳转过头来也看着贤士,说道,“既然彼此都已经清楚的事情,为何还要说出口?其实项某人知道先生早已经无声的拒绝了项某人的请求,只是项某人不甘心就此作罢,才一直如此坚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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