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三脸色大变,霍的直起了身,说道:“你!”
“无须着急”秋静庭微笑以对“我摒除外人,等于将自家的性命交托到你的手上,还不能说明我的诚意?”她见易三的脸色变了变,又道“枫儿爬的太快,本以为一切无事,谁知母亲突然下旨,又是这样的位置。不瞒三叔,你们昨夜遭遇,想来也是那些人想要枫儿死后,安插自己人的把戏。枫儿无权无势,我虽贵为公主,终究是一介女流,这军中之事,从不曾插手。说不得,为了她的安危,也要借你一用了。”
她见易三沉吟不语,自己也就不言语,只是饮着茶。好半晌,易三才沉沉说道:“殿下句句都是为了小姐,易三如何相信?”
秋静庭闻言笑答:“既不相信,就让静庭在此立个誓言。黄天在上,若我秋静庭有半丝为己打算的想念,即遭五雷轰顶。”她说得极为严肃,三指朝天,盯着易三的双眼坦坦荡荡,没有一丝的心虚。
重枫和沐清封下了马车,她打量着周遭,这只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宅子,若不是门口那金边红底的牌匾,她还真想不到这就算到了堂堂的六部中的兵部了。
“君子目不斜视…”沐清封的话还未完,重枫已经苦着脸说道:“说人话。”
沐清封抿了抿唇角,面无表情的说道:“不要东张西望的丢人。”
噗嗤一声笑,这不是重枫发出的,而是前面带路的小将。他穿着一身软甲,因天气寒冷,又在外套了件披风,显得格外的飒爽。只是这番打扮落到重枫的眼中,除了作秀两字以外,再无其他评价。三人往宅中走了一会儿,又有一小将立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着两人。走近一看,却原来是熟人。
“没想到你也来了。伦方兄”重枫只愣了愣,随即就笑着打了个招呼。这人沐清封也是见过,半年前的落北,被她们逼迫之下,无奈的造了顶头上司的反的人,晋伦方。只是现在晋伦方显得又黑又瘦,显然是吃了不少苦头。
听见重枫一口就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对方可不若她那般的高兴,只苦笑着点点头,拱手为礼,说道:“重大人,好久不见。请随我来。”
“你什么时候调往兵部了?”重枫跟在后面,左右看了看,又笑道“你们兵部的架子可真大,换了一人又一人。”
晋伦方咳嗽两声,知道身后那人也是个心狠手辣的性子,若真是惹恼了,可不得要在这兵部大闹一场。于是他回身苦笑道:“我的姑奶奶,我只是一个小兵,还要在这里混的。”
重枫闻言,只是笑而不答,和沐清封并肩跟在晋伦方身后。又走了一段,来到一间厢房前,晋伦方这才站定,在门外啪的行了一军礼,沉声道:“回禀大帅,军器监监长沐大人,少监重大人,已带到。”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带犯人呢,重枫在身后轻哼了两声,已是隐隐的有些不快,只她侧头看了眼沐清封,沐清封却似是无所感觉,一句话也没有说。重枫皱了皱眉头,将那心中的不快,又一点点的压了回去,唇边却慢慢的浮起一抹冷笑,全看里面的人要做出什么文章。
里面传来了一声咳嗽,晋伦方就像是得了什么命令一般,侧身让路。重枫看了他一眼,又见沐清封已经挑帘子进去了,于是也急忙跟了上去。房中装饰得简单,但墙上的刀剑还是给这屋中添了分肃杀之气。屋中坐着的几个老人,都已经年岁已高,但目光却并不浑浊,精气内敛光华,显然都是人精。
“诸位大人安好。”沐清封拱手为礼,其间无人应答,沐清封也不生气,只将手捏做一个怪异的手诀,一旁的椅凳无风而动,自行滑到了两人的身后。重枫见面前其中一人脸色微变,手指抽动,心中不禁好笑,又装模作样的和沐清封一起坐下。
“沐大人安好,星见一门绝学果然可怖,非人力而行。”为首的老者一身披挂,但行动依然自若,他手抚胡须,缓缓说道。但他的眼光却没有看向沐清封,而是对准了重枫,声音缓慢,似有无形的压力朝重枫压来:“黄口小儿,着实无礼,见了在座诸位大人还不行礼。”
重枫冷哼一声,她自是看出了那老人针对于她,心下不快已到极处,当下便要发作。
“我已不是星见门人。”沐清封回答道“我身为军器监监长,与六部并肩,诸位大人不曾相迎,我的副手又何必行礼?子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虽然是掉书袋的酸文,但在此刻,听在重枫耳中,依然是说不出的舒坦之意。
“军器监与兵部息息相关,你们两人一人原本是个教书先生,另一人么……”那老人冷哼一声“和兵部毫无关系,又都不过是个女人。这叫老夫如何放心将大翰百万将士的生命交托与你们手中。”
“既是如此,诸位大人应当上奏朝廷,与我们这般啰嗦,与妇人何异?”重枫双手环在胸前,冷笑道,言罢,她又指了指老人身后的那个一直沉默的男人,说道“我认得他,或许他才该告诉你,身为死士,败在女人的手下,是何等丢脸的事情。”
那男人脸色微变,但由于军令所限,所以死死的控制住了自己的脚,没有当场冲上去与之拼命。只是连他也不明白,昨夜明明遮了面目,重枫又是如何认出他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呀,生病了,后半段写的不怎的,见谅见谅
☆、第二十章 ?只恋某
兵部如此有底气自然有他的原因。这原因或许两人并不清楚,但是对于重枫来讲,却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她从一个生死直接明了的地方而来,对于这样的方式领悟的十分透彻。
“我活下来了,你们还有什么话说么?”重枫扬起眉峰,说道。
“若不是你还活着,你以为你又有什么资格与我说话!”白发苍苍的老人拍着扶手怒吼道。
这样的对话,实在很难令人想象这是发生在官场,而不是江湖帮斗和土匪窝中。可是一个说的认真,一个回答严肃,倒让旁观者有种荒谬的感觉。
重枫闻言,并不畏惧,只是冷冷一笑,说道:“既然我已经站在这里,那便是有了资格,你还待如何?”
“老夫受够了居心叵测的派系官员,也受够了贪得无厌的谢氏族人。可不代表我就要接受一个不知所谓的书呆子和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爬到我们这些为国打了一辈子仗的军人头上!军器监是我们兵部的事,理应由我们兵部来掌管。”老人重重的一拍扶手,那年老体衰的印象全被这烈火一般的性子给扔到了九天外去。
重枫不甚在意的撇了下嘴角,她原本就是被迫上任,对这莫名其妙的官位就不是很上心。此刻听得对方如此说来就更觉得烦躁,当下就要发作。但沐清封只是看了她一眼,虽然沐大近视的眼神一向不好,哪怕看向她时也有些眼神飘忽,但重枫觉得似乎从里面看出了什么含义,所以犹豫了下,还是将心中的火气给压了下去。
沐清封满意的回过了头,说道:“三个月内,震天雷我们出一千五百只,并再加上一个新武器的设计图稿和样品。如若不能,我与重枫自动辞官,老将军意下如何?”
老人眯着眼睛沉默不语了。震天雷威力如何,当初诸人都已见识过。这也是为何兵部的人针对重枫而不是沐清封的原因,哪怕沐清封说这都是重枫的功劳,但谁都不会真的以为这是由一个来自边塞的贫弱少女能做到的—她还太过年轻没有份量。哪怕她身后站立着那些隐隐约约的人,也依然有人敢为了其中的利益而不惜得罪。说到底,重枫何德何能可得那些在高位的人们的器重?她弱得像个随时都能被人掐死的蚂蚁,不值得任何人拿她将一个敌人看待。
“三个月?”
“三个月,你我击掌为誓。”沐清封竖起手,掌心朝外,走上前去,与老人对击三掌。她随后退了一步,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陈将军,那下官就告退了。”
“莫要忘记你的誓言。”老人沉默了会儿,沉沉说道。
“我以太学院之名起誓。”沐清封点头应道,又转头对重枫说道“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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