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雅，多吃点，不然，你怎么有力气杀了我？”
程妍秋竟拿此事玩笑！这女人果然高杆，连死都不惧！还是，她断定我根本杀不得她？无论哪种，程妍秋都是个恶魔。
我只得沉默。
我不知道如何同她周旋，又无法杀了她。
我真痛恨自己的软弱。
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几日，每日夜里程妍秋都不准我吃安定，要我睁眼到天明。
这日早上，程妍秋又递上一杯牛奶，我接过喝下。
吃了几口饭，我起身离开，可刚刚起身，一阵天旋地转，接着我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再次睁开眼，看见的是白色的墙壁。我知我是在医院。
旁边一看，程妍秋在一旁看着电脑。
见我醒来，程妍秋笑着说：“明雅，你终于醒了，大夫说你劳累过度才导致晕倒。让我好担心。”
我看了她一会，轻轻道：“我倒是希望自己自此辞世，好躲开这世间纷扰。”
“明雅，千万不要提死字，多晦气。你死了，我会伤心。”程妍秋一边看电脑一边跟我说。
“程总不要再折我寿禄了，我担不起你的伤心。我不过是个南唐后主，只懂得自怨自艾，还得看人脸色。”
“明雅，别说的如此悲惨，好似我对你多刻薄。”
“呵，程总日理万机，大可不必在此陪一个无用之人。我死，那是我造化。”
“明雅，怎么如此厌世？”程妍秋走到我身边，握住我未挂点滴的手，轻声说，“你不是要看我报应？那就好好活着。”
我用力抽回手，冷笑一声：“程总真会说笑，我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子，怎敌得过你千年修行的这九尾狐！看你报应？这对我根本是痴心妄想。”
“明雅，莫要妄自菲薄，说不定哪日，你就踏我尸体而上。”
“那借你吉言。”
程妍秋微笑，也没有应承我，继续看电脑。
见她不说话，我也不想多说，闭上眼睛休息。
在医院住了十天，我终于得以出院。这是程妍秋的意思，让我在医院多待些时日，好好稳定情绪。
看着医生煞有介事的样子，我不禁失笑：心病还需心药医，我这病，哪是寻常药物可以医治？除非他们把程妍秋的心肝摆我面前。
医生到底无奈，给我开了些维生素。我诧异：怎么不开安定？医生说，这是程总的意思。
多好，连医院都听从指挥。
回到蒋家大宅，我一语不发直奔卧室。
令我想不到，程妍秋竟然在等我。见我回来，笑着迎上来：“明雅，欢迎回家。”
我冷笑：“回家？这是你家，不是我家，蒋太太。”
听我叫她蒋太太，程妍秋笑：“明雅，你对我的称呼真多变，不过我最喜欢的，是你叫我妍秋姐。”
“这个称呼是我给当日那个善良坚强的程妍秋的，如今这个泯灭人性的程总，我不熟悉。”
“当日那个是我，如今这个，亦是我。不过是一体两面。天使与恶魔，本就是一体，世人非要将其分开，装作自己痛恶恶魔，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程总好口才，我自是服气。请问我可有休息了吗？”自知辩不过她，我又何苦自取其辱。
“明雅，吃了饭再睡不迟。今日我特地为你准备了一番。”
我自知无法拒绝，她也不会容我拒绝。于是起身跟她出去。
餐桌上已经摆好饭菜，尽是些营养的东西，很是清淡，与她前几日所吃大相径庭。
我并未多问，坐下便吃。
“明雅，多吃鱼，很补的。”程妍秋夹入我碗中。
我夹起来默默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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