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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当遇到想不通的事的时候她就会这么干。

现在她急需一盆冷水来让自个儿混乱的脑袋清醒一下，女警想。至少别再像昨天那样出现幻觉了。

……

擦着头发，海连晃了晃脑袋。

结果她还是没想明白，不过至少目前身上的口子已经缩成一条条白痕了，说明她的身体还在正常运作。

悄悄松了口气，对她来说只要身体健康就行了，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欧，反正自己笨已经不是一二天的事了，没必要把脑力浪费在已经过去的事上。

况且直觉也告诉她一切正常，海连露出个小小的微笑。或许是昨天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的醒悟让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下意识地一直紧绷的女警开始变得乐观起来，即使这个变化目前还不明显，却也切实地改变着她。

打开冰箱打算拿瓶水，海连突然愣了一下。里面有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这很奇怪。

眨了下眼睛，她伸手拿出那瓶水来，自从遇到艾玛她便跟着对方养成了拿一瓶就喝光再也不放回去的微妙习惯。她敢保证就算自己昏了头也绝不会改掉自己两年的习惯。

……是蓝骑鱼？拿近了些，海连敏锐地闻到一股极淡的海水香味。

在原地站了一会，她默默低头将瓶子放了回去，默默垂着脑袋走回卧室坐在床上，默默将脸埋在手心里。

她觉得自己脸上的表情肯定十分别扭。

对一个常年脸部肌肉坏死的人来说，要她一下子作出一个混杂着高兴羞涩愧疚感激的表情实在是太为难号称面瘫协会A级会员的女警了。

但她知道自己肯定有好好做出来，至少在心中是的。

不知道维持这个姿势多久，海连猛地搓了把脸，她决定了，那瓶水一定要藏起来，至少别再让她看到。

想到自己刚刚莫名其妙的心情她就感到不适应，可让她若无其事地喝掉……

好吧，女警敢打赌她肯定会在看到瓶子的那一刻忍不住又变回奇怪的表情。

简直太可怕了。

逃避般地将意识沉入脑域里打算去看看人形现在的状况，海连总有种不能再在这件事上转悠的强烈预感。明明在之前和艾玛她们同居时她也没像此刻这般狼狈过。

或许，可能，再想下去会发生很可怕的事。

止不住打了个哆嗦，搓了搓手臂她跟着精神力涌入深脑域中。那里一如既往只有三个人形，旁边全是朦胧的白雾，此刻海连却不会再感到阴森或者空旷，她神情自然地靠近它们，完全没有前几次的紧张。

等离得近了些，女警察觉出一点不对劲。中间的人形一如既往蹲着，但这次它的脚离地10公分左右，它整个人浮在了空中！

加快速度，她急忙朝那边赶去，白雾迅速从四周掠过，视线渐渐清晰起来。可看的越清楚海连的眉头就锁得越紧。

那三个人形不太对劲。

右边的温尔顿人的人形呆呆地站在原地动都不动，和前几回活灵活现的表现截然而反，仿佛成了座雕像一般。而左边的人鱼的人形完全不似前几回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模样，抬头专注地来回看着另外两个人形，海连从那动作中解读到了担忧和，鼓励？

……总之有问题，她干脆抛下精神力先一步冲了出去，在靠近它们时这次三个人形都抬起头看着她。

明明对方根本没有脸，海连却仿佛能看到雾人脸上紧张的表情。她试图安慰它们：“冷静点，发生什么了？”

中间的人形似乎被女警的话安抚了，她飘得越来越高，已经离地20多公分，而左右两边的人形则将视线游走在彼此的脸和半空中的雾人上数圈。最终右边的人形轻微点了下头，左边的仔细望着它没有动弹，直到温尔顿人的人形不耐烦地又大幅度上下晃动脑袋，人鱼的雾人总算上前一步对着女警伸出了手。

海连愣了下，说实话她没想到这三个家伙会愿意彼此交流。毕竟她还小的时候只看到另外两个责备栓子的场景，久而久之她还以为它们之间的关系一点儿都不好。再说前几次来的时候人形们也都是各干各的，也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总之现在三个雾人看起来就像普通的好朋友一样。

将手搭在对方的手上，女警一瞬间没明白人形传来的讯息是什么意思。

它说，栓子准备成为‘膜’。

皱起眉，她根本不知道‘膜’是什么，雾人似乎也发现了这件事，干脆把只是个普通温尔顿人永远不可能接触到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全灌给了对方。

一下子接触到这些未知的消息让现在脑域也不太灵光的海连完全反应不过来，她迷茫地眨了下眼，努力从那些杂乱庞大的数据中找出‘膜’的情报。

大概过了五秒，从对面人明显仍旧迷茫的眼神中发现真相的雾人跟着愣了下，干脆拉过她的脑袋抵在自己的脑门上。

在额头相触的那一刻，海连仿佛听见有人在耳边说话一样，渐渐明白了眼前的状况。

‘膜’是个复杂的玩意儿，总之一切都要从奇幻生物的本质说起。

整个宇宙里的智慧生物大致可以分为四类：人类种、类人种、非人种，以及哪一边都不是哪一边又都沾得上边的奇幻生物。

和其他所有生物都不一样，奇幻生物生来就拥有人形、半人形、和原形的三种形态。他们从出生就拥有能在人类种、类人种和非人种之间自由切换的能力。

但是三个形态并不是某种与生俱来的变异或者其他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