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你……呸……你居然可以直接拿蜡烛切成片儿干炒的?啊?别告诉我你特么从来就是这么吃的饭!我被骗了,啊?”
面对玄诡的质问,席玉一副不知情的可怜模样。
玄诡严肃地和席玉面对盘膝而坐,决心进行一次深刻的关于人与鬼的饮食文化差异的素质教育。
“孩砸,你不是鬼,是人,懂吗?真真的人,是不会吃蜡烛地。”
席玉惊恐地捂住眼睛,“不是!我不是人,我是鬼,是跟爷爷一样的鬼魂!人……人太可怕了,师父……不要说了好吗?”
玄诡无可奈何地扯动嘴角,“我是人,有那么可怕?你说人比鬼可怕?你亲爱的爷爷刚才可是要吃了你的。”
“不,爷爷那是迷失了心智,爷爷说人心叵测,罪恶已经把人间变得比悬花镇还要阴森恐怖百倍了!”
玄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此话不无道理,这样吧,为了使你成为一名合格的徒弟,为师决定带你一起参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去人间最罪恶的城市——高尚镇调研一下,练练胆子。你这孩子太胆小可不成,得抓紧时间了,你比我笨太多,真怕一百年教你不够用。”玄诡边说边摇了摇头表示否定之否定。
第6章 杀杀杀杀杀杀杀
“师父,你看这个是什么?”
“电视塔。”
“爷爷告诉我那是装着世间各种丑态的源泉。”
“呵…你爷爷啊…好了,我在这躺着,你就在这个石凳上坐着就成,别乱走,无论什么发生事情,千万别走出这个圈子。”
玄诡说完围着石凳用拐杖画了一个半径十米的圈子,然后取下背上包裹里的十根蜡烛让席玉没事饿了就抱着啃几口。之后玄诡奇偶兀自在圈子旁边躺了下来,眼皮耷拉下来,太久没剪了的刘海遮住半张脸,伸手在怀里摸索了半天才摸出来一只烂了一个豁口的脏兮兮的花瓷碗往地上一摆,俨然是一个叫花子。
席玉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来就想扶他起来,没成想手被前一刻还一本正经的让自己叫他师父下一秒就完全是陌生人的玄诡抓住了,那只同样又脏又黑的手紧紧的抓着席玉,要死不活的死人脸上还带着谄媚的笑:“小少爷您行行好啊,叫花子我几天没吃饭了,赏几个钱买个馒头吃吧!”
席玉发愣了好一会,在想这人的是怎么把自己本来的声音变得这般惹人厌恶的。那只脏兮兮的手松开了,玄诡的嘴角微不可觉的动了动示意席玉走开。席玉不明所以,却见玄诡松开自己又奔向一旁一个大腹便便西装革履的大叔,嘴里说着同样谄媚的话,却说到一半被西装大叔一脚踢过去踹了个半死,西装大叔厌恶的甩了甩被抓过的裤脚骂了声“臭叫花子。”(席玉正想踏出圈子上前,被玄诡偏过头恶狠狠的眼色制止了。)
第二个人是一个打扮文良的高中学生,玄诡故伎重施,这回没被打,那个学生友好的朝他笑了露出两个救我,然后从书包里拿出两个肉包子。席玉看到玄诡低头的微笑中带着一些讽刺。
第三个人是一个手里拿着土豪金iPhone,头发油光曾亮,手指粗的金项链金耳环带着,自以为极其骚包的土豪小青年。土豪金看着雪白的西装被玄诡抓出的黑印子,席玉以为这下玄诡准得被揍死,没成想,土豪金蹲下来,招呼身后的两个黑眼镜保镖一个递过来一根雪茄,一个拿着不知道是不是千足金的打火机给玄诡塞嘴里点着。玄诡愉快的吞云吐雾还闭上了双眼,一副享受的模样。土豪金笑着伸手捋了捋玄诡那脏的都快流油的及肩的头发。然后两个黑眼镜把玄诡搬上了身后一辆兰博基尼。
三天后,等在原地的席玉就见报纸上登了一张头版新闻的配图,画面上那个青年头发利落精神,五官精致的不像话,穿着时尚,但是那嘴角挑起来的弧度还有懒懒散散的眼神,一看席玉就知道那一准是他叫花子师父。可是,这头条上却说那是头号通缉要犯,在床上杀死辛哲礼少爷的凶手!
强烈的不安逐渐掩盖了对师父的信任,这一回席玉连三分钟都不想等了,他要去找师父问个明白。就在一只脚将将踏出圈外,就见原来眼前的高楼大厦全部不过是水泥钢筋的半成品,破败之境。那些穿着光鲜亮丽的路人也不过是一个个行尸走肉,有些皮肉被腐蚀了大半能看到内里跳动的血管还有心脏,不过不是红色都是黑色。
席玉定住脚步,一只脚在圈外一只脚在圈内,他的脑子业已控制不住身体。
所有的骨肉相连们都在同一时刻望向席玉,那□□裸的眼神让席玉觉得自己就是摆上桌案的肥肉,在等着那群丧尸享用。
第二日,天光云影光风霁月中,昨天的一切地狱一般的鬼魅魍魉恍若都是虚幻,红绿灯在太阳光里曼妙的交替闪烁着,就像人的生死明灭不停。
一个衣衫破旧的年轻人慵懒的从被一个圈儿包围着的躺椅上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站起来一边往深巷走一边呢喃:“又是不合格的接班人啊,还有一百年,师父,我怕是找不着能喊我师父的徒弟呢。”
玄诡踏出那个生死圈时,脚下踩过一片黑色粘稠状似乎是血的液体,他皱了皱眉头把脚在身旁的一个往自己蠕动过来的肉体上蹭了蹭,然后一脚踢开继续往悬花镇的方向走去,那个被啃的千疮百孔的肉体似乎在喃喃喊着“师父…”也不知玄诡听没听见。
作者有话要说:
hair?
第7章 薄浣
在悬花镇以外的万般疆土,到处都是白骨、血肉、罪恶。
自然,悬花镇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是,在那世界相对而言,那里就是天堂。
人死了叫鬼,鬼死以后变成了那归,那归死了?那归不会死,他们只会拖着不是那归的其他一切生灵死鬼变成同类。哦,顺便说一声,那归只会在灼光升起来的那段光阴里活跃。
他们源于黑暗却追寻光明。
那归满身伤痕在地上蠕动潜行,只期盼能捉住那些个不知好歹误入的异类。
有一个黑暗的影子在慢慢的消失,只有他一个有影子,灼光下那归是不会有影子的,心照不宣,他遭到了所有那归的袭击,他们的包围圈在不停缩小,也许如果不是那个异类的血液有腐蚀性,他们早已把他同化得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来的。
十天后,那个异类即将成为那归们的新成员,你看他的影子越来越稀薄了不是吗。
异类的肉被不怕死的那归接二连三一丝一缕的撕咬着。以比蜗牛还慢的蠕行速度往前爬(如果那速度也能称之为爬行的话),终于还差不到十公分就可以接近到那个圈子了。
尽管,异类的大脑已经被吞噬了大半,血肉模糊了视线,最后他亦已不记得为什么要往前爬,为什么要接近那个虚无缥缈的圈子包围着的长凳,自然,他可能并不知道那叫做长凳或者圈子。他不记得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他却记得那只在他背上踩踏过去的黑色长靴,那个白发黑衣的影子在眼中的血液里愈发虚无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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