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晓良臣心碎
百日丧国破家亡
此中恨绵绵无期
景颜一听大怒,抬手就给了李妃一巴掌,清清脆脆,直打得李清媛口鼻都溢出血来。 “你竟然敢在这里唱出这样的歌?”
李清媛抚着自己的脸颊,半跪在殿门前,抬头看着皇帝双眼微红,怒意正盛。她的手在微微发抖,却还是微微一笑:“皇上,也要像对待肃亲王那样活刮了臣妾吗?” 冬末清晨淡淡的光线下,李清媛穿着宫中常服,一头黑发随意挽起,只插了一根碧绿的玉簪子,素净的脸上犹有泪痕。
“——哼!难不成你这个朕所谓的皇贵妃也恬不知耻地爱上了肃王?看来西德宫你定是不乐意住了,你也滚到华容宫(樱木瑶住的冷宫)去吧!”
李清媛站了起来目光如炬,直直望向皇帝,然后抽出发簪向自己眼眶中插去,鲜血混着眼泪汩汩流出,沾在那藕黄色的宫裙上。 “皇上,臣妾不忍看你国破家亡成为亡国之君!臣妾没有爱上肃王,只是爱上了——你!”
竹苑宽阔的殿门之前不知为何竟有嗖嗖的冷风回旋,李清媛跪着趴在地上,压抑的低声抽泣。这轻不可闻的声音却直入耳膜震的景颜头疼欲裂。他大袖一挥, “还不给朕拉下去!”
“臣妾自己会走!” 李妃挣扎着立起身子,她发辫已经松散凌乱地贴在额前,混着殷红的眼泪一滴一滴从脸颊上滚滚滑落,看起来凄厉而又让人心酸。景颜几乎有一刹那的失神。
“朕虽然不喜欢你,也无意欺骗你。朕会给你一个皇贵妃的头衔和应得的荣华富贵,但你只是宫中的一个摆设,对朕而言如同一个家具一个器物一般。” 大婚的当天,景颜如此对李妃说到。清媛抬头望着君王英挺的面容轻轻点了点头,轻得几乎连耳朵上的珍珠坠子也未摇动半分。“臣妾知道,皇上之所以娶妾入宫不过是为了朝局稳定罢了。”
“嗯。难得你能明白!” 景颜眼眸中闪烁着几许不忍的光芒,幽幽宫闱青灯为伴,定是葬送了她一生的幸福。只是他妄为帝王却也无可奈何,这皇帝的后宫之中总要有个女人! “只要不违背祖宗家法让朝臣说三道四,朕给你一切自由。”
“臣妾,谢皇上恩典。”她的乖巧可人让景颜不得不逃离,害怕自己心一软生出放她回家的念头。移驾御书房,不停地批阅奏折,如果稍有停顿脑海中总会闪现那双温柔如水的双眸。
此刻,屋外远处殿角上挂着的铜铃被风吹着叮当直响,偶尔一声传来,却凄凄入耳入心。无法思考,无法看清楚周围的一切。景颜心底一阵紧缩,他在一片虚无中一遍又一遍呼唤爱人的名字,只是溢满眼眶的却全是眼泪。
天黑了吗?为什么此刻眼前的世界是一片暗灰色?好痛苦,没有力气说话,景颜跌坐在地上,只看见藕荷色的裙角一下一下地扫过金砖铺就的地面,终于不见。
“皇上,皇上………” 小丸子疾步奔来,扶起了景颜。 “皇上,您………”
“扶朕回宫。”
“回哪个宫?” 迟迟等不到皇上的命令,小丸子把心一横索性把景颜扶回了明光殿。可这皇上前脚才回宫,后脚毅政王(景颜的皇叔)就到了。
毅政王呵退了左右,一个人进了明光殿皇上的屋子。不声不响地在南面的大藤椅上坐了下来,随手从茶几上抽了一册书低头看了起来。
一晃大半天时间就过去了。本来躺在床上装病的景颜实在沉不住气,偷偷掀开被角,原来,皇叔正捧着一本诗集认真研读呢。兴许是感受到了景颜的目光,毅政王起身行了个礼: “微臣听闻皇上身体不适,特意前来探望。”
对上皇叔那双明亮的眼睛景颜不大自然地垂下头, “朕也没什么大碍,只是想养养神。”
“养神?皇上年纪轻轻,已经连着一月不理朝政,这眼睛里却布满了血丝,这是什么道理啊?皇上这还真是繁忙得让老臣等一干人等痛心!” 毅政王“啪”地一声合上了诗集,声音充满了恼怒。 “皇上不是口口声声要做明君?可数日不临朝,奏折堆积如山,您心里就不愧疚?皇上,老臣言尽于此,您好自为之吧!” 毅政王说罢起身出宫,他绷直着身板昂着头,当初景颜登基他毅政王也曾略尽绵力。本来一直担心皇上与肃亲王之间那说不清的暧昧关系,结果让他万万没想到倒是竟是这江湖浪子拔得头筹,就连死了都搅得这朝野上下波浪迭起。
如今朝中的王公贵族已经开始暗中纠集力量,准备废掉永定帝!毅政王本人对景颜也颇为失望恨不得扇他几个耳光让他能够清醒一下。今天来明光殿这一趟也算敲山震虎,给景颜最后一点警示,若他一意孤行也只能将其废之,八王议政了。
作者有话要说:
☆、盗 尸
初春时节,皇城外的春风带着潮湿的凉意。一队人马出了皇宫,一路向东皇家的陵园驶去。马队奔跑了半日,又徒步走了半个时辰的山路,才来到这半山腰上。宝应国的皇陵坐北朝南,平地盖起的一座座殿堂格外宏伟。雕梁画栋、白墙红顶、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更是光彩夺目。当日景颜不顾众臣反对坚持将左少卿葬入了皇陵,清明将至之际景颜在影卫的护卫下前来祭扫。守陵的坟丁们早就齐溜溜地跪在皇陵的两侧,恭迎当今天子。
夕阳西下,景颜信步来到左少卿的陵墓前,却惊见原本立在墓前的一对汉白玉雕成石马的马头齐齐被人斩下。原本颇为雄伟的坟墓硬是生生被人凿开一个大窟窿,棺材被整个拖了出来,棺中尸体竟然不翼而飞。一个黑色的身影立于陵墓之上,无声无息,如梦如幻,只发出一串凌厉地笑声。
“护驾…………”
“保护皇上!”丁宇高声叫到,影卫们亮了兵刃围了上来一起将景颜护在身后。
“谁……你是谁?竟敢在皇陵撒野!” 景颜只看见他红色的发丝在风中轻舞, “啊!………” 景颜觉得头痛欲裂,红色!红色是悲伤的颜色!
“永定帝,想不到你对本帅的这个傀儡倒是情真意切啊?” 欧阳玄三英俊的脸上有一丝嘲笑,“难过得想哭吗?哈哈,你何苦对一个傀儡如此执着?” 他抬起右手,黑色的傀儡丝线灵活地穿过影卫们的重重防御,牢牢地套到景颜的脖子上,手指一挥就将他整个人拉倒在地上。脖子间骤然一紧,整个人已经被这傀儡丝线拖得飞了起来。景颜本能地挣扎,徒劳地想要抓住什么,手足在空中一阵乱挥。 “…………唔…………” 他窘迫、挣扎,但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是轻微地风声在耳畔响起,就像小时候他和他在宫里的杏花树下打千秋,明明那么小的一个人儿,力气却大得吓人。一双小手总是能让秋千高高荡起,让自己仰面看着头顶上怒放地花枝,还有那片蓝蓝的天空。
他咯咯地笑个不停,忽闪着一双碧绿的眼睛,奶声奶气地问到:“二哥,二哥,够不够高?见到天上的神仙没?” 他愈发的用力将他推向更高更远的天空………………
“咚” 的一声景颜的身子从空中重重落下,有人附在他耳边轻声说到: “现在就杀了你,实在是太便宜了——我要你国破家亡!”
斩断了傀儡线的束缚丁宇和王安齐齐向欧阳玄三挥剑砍来。只是眼前突然掀起一阵阴风,两把长剑一一落空。之后有一团黑烟冒出,地上只有一个木头做成的傀儡和一张纸条,上书 “我的傀儡,我带走了。 欧阳玄三字 ”
“追!” 王安对着手下的影卫们挥了挥手。
“且慢!” 丁宇出声制止道:“他的本体并不在这里,只是借用这个木头人隔空操纵使用傀儡之术,否则刚才那一击皇上性命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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