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殊的病到底如何了?”萧景琰问。
“死不了。”蔺晨回的还是前几日在靖王府对萧景琰说得那句,只是语气里没那么轻松。
萧景琰神色一凝,他挺直了身子,眼中闪着锐芒。
“也回不到从前的林殊。”蔺晨说。
萧景琰点头,语气中有一丝的怅然:“我知道他不会跟从前一样,我失去了小殊,不愿再失去梅长苏。”
“那你就让他少操些心。”蔺晨接口道,他见萧景琰惆怅神色,又缓了缓声,“我说过若我治不好他,就赔你一个梅长苏!”
萧景琰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梅长苏和林殊一样,只有一个。”
“犟。”蔺晨嗤之以鼻。
一壶酒没几杯就喝完了,蔺晨把酒壶放在耳边摇了摇,确定壶中没有酒水,这才悻悻地把酒壶放在案几上。
萧景琰的酒杯中还有满满的一杯酒,他把面前的酒杯递给蔺晨,笑了笑:“我这里酒水不多却还是够先生喝的。”
蔺晨接过萧景琰的酒杯仰头就灌,灌完后把空杯放在案几上,眯眼盯着萧景琰看。
萧景琰被蔺晨看得有些不自在,把目光转向了另一方。蔺晨一手撑住脑袋,对萧景琰道:“我对你食言了,你还给我酒喝?”
萧景琰并不在意:“我与先生是朋友。”
“仅此而已?”蔺晨往萧景琰那边凑了凑。
“仅此而已。”萧景琰重复。
“胡说。”蔺晨叹了口气,他怎么就认识了萧景琰这头犟牛呢。
萧景琰忽然转头看着蔺晨,冷笑道:“先生以为我还会再信你一次?”
玩世不恭地人怔住了,良久后,蔺晨勾了勾唇,笑得有些无奈:“你果然记得。”
蔺晨坐直了身子,笑着道:“陛下当初未许我一官半职,我哪有理由留在金陵城?”
萧景琰听到蔺晨改变了对自己的称呼,叹了口气:“你终究留不下来。”
“你不留我,又怎会知道?”蔺晨反问。
“……”萧景琰无话,如此说来,反倒是他的错了。
蔺晨露出了个爽朗的笑容来,手中折扇哗啦一声展开,他对萧景琰道:“要不要试一试?”
“我现在只是太上皇,无权封你为官。”萧景琰道。
蔺晨愣了一下,这么多年过去了,萧景琰脑子还是不会转弯。
☆、折梅
屋内有些闷,蔺晨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了窗。窗外玉琼簌簌而落,走廊内挂起一排灯笼,晚风吹过,灯火明灭,间或照在廊外层层叠叠的梅花上。梅花林中偶尔传来轻不可闻的踏枝声,蔺晨双手拢在袖中,歪在窗边,眼角余光落在梅林中偶尔穿过的身影上。
萧景琰见蔺晨靠在窗边走神,索性从毡席上站起了身,他走到蔺晨身边,也听见了那一阵拂花折枝的声音,萧景琰看了眼身边懒散的人,说道:“飞流还和从前一样。”
蔺晨收回余光,对着萧景琰点点头:“我倒是羡慕他,无忧无虑,什么烦恼也没有。”蔺晨叹了口气。
萧景琰的记忆里,蔺晨很少叹气。在风云诡谲的金陵城中,就算你秉持着一颗出世之心,时间久了也会变得迫不得已,除非像飞流那样。蔺晨初来金陵城的时候,生性舒朗风流不羁,可自梅长苏被先帝召至金殿之后,蔺晨的眉梢微微敛在了一起。金陵城就像是个牢笼,连琅琊阁主都被困在了其中。
“飞流,梅花折够了就早些回去,外面落雪了。”蔺晨对着窗外梅林中乐此不疲折着梅花的飞流嘱咐了句,他的声音刚落下,折枝声不再,接着梅林中的身影跃过了靖王府的高墙消失不见。
“小没良心的,说走就走,也不知道送几株梅花给我。”蔺晨咂嘴,对着空无一人的梅林抱怨。
“先生若是要梅花,我嘱咐人去折。”萧景琰道。
蔺晨瞟了眼萧景琰,见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蔺晨抿唇一笑,对萧景琰挑了挑眼:“你现在去晚了。”
“啊?”萧景琰不明白蔺晨话中意思。
蔺晨把拢在衣袖中的手拿了出来,随意指了指窗外的梅林:“飞流挑梅花的眼力是我教的,靖王府里开得最好的梅花刚好够插十瓶,我让飞流折梅花插满我屋内十个花瓶,你觉得现在靖王府里的梅花还有几株能入得了我的眼?”
萧景琰被蔺晨的话噎住,半晌无话,最后只得悻悻地把目光转向一旁。
蔺晨见萧景琰沉默不语,挑唇笑笑,语气中却有一丝萧索:“若是换做长苏带着飞流,你兴许还能亲手折几株好的送给他。”蔺晨话语一顿,自顾自地摇了摇头,接着道,“不用你折,飞流自然会把折好的梅花送过来给长苏,在飞流的眼中,他的苏哥哥比谁都重要。”蔺晨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目光转向了萧景琰。何止是飞流,就连萧景琰都把梅长苏当做最为重要的人,其实他蔺晨又何尝不是?
萧景琰看了一眼面前潇洒不羁的人,瞬间又挪开了目光,萧景琰点头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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