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别?陆寻想了想,心里不太高兴,这年月给情人“转正”都这么难了吗?他带点讽刺地玩笑道:“有区别啊,你做了我正式的男朋友,我就不用每月给你打钱了。”
柳橙笑了一下,顺着他的话说:“那我不是亏了?”
陆寻用手支着脑袋,盯着柳橙的眼睛,换了一副认真面孔:“当然有区别。如果你我只是援交情人,那我们只需要对交易负责,但如果你我是爱人,我们就要对彼此负责。”陆寻捏着柳橙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你如果是不喜欢我,或者不信任我,可以直说。”
陆寻是自信的,他认为柳橙不信任自己有可能,不喜欢自己绝无可能。从相遇到现在,柳橙的种种反应,都能证明这一点。
可柳橙还是不回答,他按了按自己额头的纱布,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小声说:“别问了,我头疼……”
陆寻长叹一声,又一次败下阵来。
那之后,两个人维持着这样暧昧不明的关系有一段时间。
柳橙的理智告诉他应该远离陆寻这个人,回归自己黯淡无光的生活,避免不可预测但一定很难堪的未来,这样对谁都是最好的选择。但另一方面,他就像个吸毒成瘾的人,即使再矛盾挣扎,却还是逃不开那致命的诱惑。他思念陆寻,想看见他,想和他做.爱,渐渐的,甚至想占据他每分每秒,一开始他安慰自己,保持这样的关系只是他逃避现实的权宜之计,毕竟跟陆寻在一起他是快乐的,但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样的取巧利用渐渐变成实实在在的依赖亲密,他像个撞上蜘蛛网的小飞虫,等反应过来,就已经逃不开了。
而陆寻,也并没有好好当个占尽便宜的大尾巴狼,他认认真真地继续推动给柳橙“转正”的计划,特别迫切地想要戴上这个名叫“好好谈恋爱”的紧箍咒,有时候,他自己也会自嘲且挫败地想,人家都不在乎,我这是不是在犯贱?
他又旁敲侧击地问过几次柳橙母亲的情况,想要提供帮助,但都被柳橙用各种理由拒绝了,实在不行就故技重施,不分时间地点地撩拨他,让他除了狠狠把人干一顿之外,根本想不了别的。
陆寻是个理性又认真的人,不起意也就罢了,一旦动了真心,颇有些百折不挠的意思。他试着站在柳橙的角度去思考,他为什么拒绝我?他为什么不愿意我帮助他?他好像是真的不想把妈妈送去住院,这又是为什么?
如果是我,父亲因为我一时任性出了事,母亲对我长期指责暴力相待,我会活在痛苦内疚当中,会对周围的人充满疏离缺乏安全感,甚至会把所遭受的一切不公待遇都当做是理所应当的惩罚。
橙子是这么想的吗?
陆寻听说过,天主教有一个神秘的自治社团名叫主业会,信徒们通过苦修达到接近上帝的目的,他们会在大腿上佩戴布满金属刺的苦修带,借助肉体痛苦净化心灵罪恶。
对于橙子来说,妈妈会不会是他的那条“苦修带”呢?
陆寻想到这里,一颗心碎成渣,他觉得有必要换个方式,寻求一些专业咨询,迂回前进,先把橙子自身的问题解决了再说。
没想到心理医生还没找好,就发生了另一件事。
这天,柳橙拿着一个小鱼缸去公司等陆寻下班,鱼缸里是几条他在花鸟市场买的小金鱼,陆寻家里的鱼缸已经空了很久了。
柳橙是想给陆寻一个惊喜的,所以并没有提前通知他自己过来了,他刚走到写字楼大堂,就被一个保安模样的人拦住了去路,那人冷冰冰地对他说:“是柳橙吗?麻烦跟我过来一趟,赵总要见您。”
“哪个赵总?”柳橙站定,不卑不亢地问。
保安不耐烦道:“助理副总裁,赵庭赵总。”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指示方向是大堂边上的一间小会客室。
柳橙没动,掏出手机要给陆寻打电话,这位赵总跟他毫无瓜葛,好好的为什么要见老板的情人,过问老板的私事,这不是大忌吗?
然而,保安毫不客气地夺过了柳橙的手机,沉着脸说:“赵总说,就是有几个小问题要问问您。请跟我来吧。”
第十三章
赵庭是陆家老爷子在世时一手栽培,对陆氏一直忠心耿耿,他和陆寻是上下级,也是很亲密的朋友。他可不把越过陆寻去调查柳橙当做干涉老板的私事,尤其这可能事关老板的人身安全,这不仅是对自己老板负责,也是在对整个公司负责。
所以他第一次直面柳橙的时候,没有丝毫的愧疚和心虚,反而十分理直气壮。
赵庭上次从司机口中隐约听到些不对劲的东西,当时就有心去查查这个老板的神秘小情人,但后来他去国外出差,又听司机说老板去了一趟柳橙的学校后,两人又断了联系,他就先把这事搁下了,毕竟仅仅凭着柳橙的家和当年车祸受害人的住址都在同一个区域,就怀疑这其中有什么阴谋,也太疑神疑鬼了,那一大片老旧居民区可住着将近十万人口呢。
赵庭没想到的是,等他出差回来,陆寻不仅跟柳橙亲密如初,热情还不减反增,他隐晦地问过几句,陆寻还跟他长吁短叹,问他是怎么追姑娘的,赵庭纳闷道,我哪里追过姑娘,都是姑娘追我。陆寻呵呵笑,过了一会儿又问他,要是遇到一个可能有心理创伤,对你不接受也不拒绝,但你特别喜欢就是不愿意放弃的人,你会怎么办?
赵庭听到这里就觉得不太对了,他悄悄安排人开始彻底调查柳橙。柳橙即便准备充分,小心谨慎,可终究是些小伎俩,哪里经得住赵庭这样的人精认真去查。
柳橙走进会客室,赵庭靠在办公桌上,双臂抱胸冲他微微笑了一下。
柳橙看着他,没说话,紧紧抱住他手中的小鱼缸。
赵庭走过来在柳橙面前站定,他们相距很近,赵庭微微低头,对柳橙说:“七年前,陆总开车出过一次事故,有一个中年男人死于那场意外,当时是我出面代表陆家处理了后事,我记得那男人姓袁?有个儿子?当时大概十一二岁?”
柳橙仰起脸,一眨不眨地看着赵庭,他的手微微发抖,带动着小鱼缸里的水荡来荡去,几尾金鱼没头没尾地乱窜。
赵庭伸手想把鱼缸拿过来,柳橙低声道:“你想干什么?”
赵庭捏着鱼缸的边缘,嘲讽似的说:“难为你了,为了接近陆总,把姓都改了?害我查了半天……这应该我问你吧,你想干什么?报仇?”
柳橙勉强维持着镇定,但听了这话,还是呼吸一滞,心里忽悠一下没了着落,他手上一松,鱼缸就被赵庭稳稳地抢了过去。
赵庭把鱼缸重重放在桌子上,水花飞溅,他冲屋子里两个保安使了个眼色,那两人一言不发,过来把靠墙站着的柳橙包围了,一个动手抢过他的书包,另一个把他背过身按在墙上,开始搜身。
柳橙拼命挣扎,又愤怒又害怕,脸涨得通红,他扭过头,胡乱反抗,终于把搜他身的保安甩开两步:“你们要干什么?!我没有伤害过他!”
赵庭也没指望能从他身上搜出什么凶器来,他就是想给柳橙个下马威,让他好好合作,从实招来,然后听懂自己的忠告,有多远滚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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