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叉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准备他要敢出言不逊,我就狠狠揍他一顿,反正如今我也不用顾念什么国都的荣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夏观花,秋煮雨
洛阳公子仰头,神色平静地看我,定定反问道:“长安君以为是什么意思?”
我道:“字面上的意思。你总是一副我得罪了你的样子,除了字面意思以外还能是什么意思?”
我忍了这么多年,终于在一朝爆发,推推他的肩膀,“喂,你给我个痛快,就算我以前真的对不住你,好歹你也让我死得明白。”
洛阳冷笑:“明白?你还不够明白?你还要我怎样说,你才能明白?”
我云里雾里地被他绕晕了,其实他根本什么也没说过阿,事到如今,话总要摊开了说,“洛阳,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一群小团子里,你最招人喜欢,我晓得你偷偷喜欢开封才老是欺负他,这些年,我也知道你难过……可是我们有我们的使命,不论我从前哪里得罪过你,你听我一句劝,做国都去吧,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心愿吗?”
洛阳被气笑了,“我一直以来的心愿?我最大的心愿你竟不知道吗?关开封什么事?长安,你少装出这种清高的样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副死样?还不是因为……”
“住口!”我热血上头,恶狠狠地喝住了他。
其实我是害怕那个名字被再度提起,属于我的小小秘密,就让它一直是个秘密吧。
洛阳哈哈笑了两声,既凄楚,又悲凉,我莫名其妙,他却指着那块牌匾问我:“不见长安,不见长安,你以为能是何意?”
“回头下望人寰处,不见长安见尘雾……不见长安见尘雾……”洛阳一边笑,一边盯着我看,神色忽然严肃,“这就是我的心魔,我百般无奈之下,只能将它高悬于殿门口,日日警戒,唯恐失去控制,溃堤决防.长安,你以为它是什么?”
“你……你那天说的……都是……”我张口结舌,步步后退,洛阳手扶瑶琴,不再看我。
“没什么,是我错付了。根本不值一提,便只有沦为笑柄。”他低头弄弦,弦声喑哑,手指微动,拨出一串仓然血泪。我听见他的语调逐渐平静下来,“长安,你回去吧,余下的,什么也不必再说。”
我终于明白,原来邯郸没有错付,而洛阳却是错付了……只不过那错付的对象并不是开封。我扫过那“不见长安”,心中没来由地一阵凄凉,低头也见,抬头也见,怎能不见,不如不见!
他将“不见长安”挂在了门上,实际上更把那四个字藏在了心里。
藏情何易!
怪不得,他总是一脸古怪,怪不得,他要寻找一切机会来奚落我,洛阳是个多么别扭的家伙,我疑惑了多少年,从来也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还记得,他袖手一招,便是漫天的牡丹花瓣,他在花瓣里问我:“长安,你生气了?”
他青衣散发,疏狂难言,却迤逦而去,只留给我一句,“长安,何为命数?”
你们都觉得邯郸可怜可悲可叹——只有我羡慕他,至少,邯郸没有错付,还有人肯为他倾毕生之情。
他说起邯郸时,实际上是在嘲讽自己。
我虽然历经劫数,害苍生流离,却终于以血的代价换回了一个明白——逝者长辞,该是放下的时候了。
长安,以后这里一片山河,都将会是你的……
兴亡更替,如车轮般周而复始,旧貌换新颜,这才是苍生之义,千年以后,我也不会长留,这才是朝歌要教给我的道理。
我仍旧时不时地想起他,但却不会再牵挂,若干年岁以后,也会有人这样时不时地想起我,然后把我当年所说的话仔细回味一遍,得证大道。
何为命数?
其实就是我看不透,你也看不透,然后我看透了,你仍看不透。
我说:“洛阳,不做国都便罢了,夏时观花,秋来煮雨,凡人都能在四时中得趣,你也该做些让自己高兴的事情。有空——种种牡丹花吧,弹弹琴,开封和金陵,也会时常来看你。小辈们难免有不懂的地方,多指导他们一点。”
洛阳忽然抬头,很认真地问:“那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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