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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盆凉水从头淋到脚,卿辰转醒过来时已身陷刑部大牢之中。双手被两边的铁链缚住高高吊起,忻长的身子被拉扯着,双脚脚尖勉强沾地,脚上也戴着重重的镣铐,重伤之下的他犹是虚弱,便低垂着头,任水珠在清俊的脸庞上点点滴落。

喜林坐在卿辰对面的椅子上微微一笑,向后一招手,一个精壮的狱卒便拿着鳞纹长鞭走到卿辰身后,一鞭挥出,卿辰麦色健美的后背上便多了一道灰白色的伤痕,只见那道灰白瞬时转为血红,又慢慢变为浓浓的朱红色,卿辰只觉后背被利刃割开一般,疼痛异常,牙关紧咬,一声闷哼。狱卒手上不停,一鞭接着一鞭落在卿辰线条优美的后背上,直打得他颤栗不已,如秋风中的树叶飘摇不定,缚住手脚的铁镣哗哗作响。四十鞭过去,卿辰浑身上下已是伤痕累累,血迹斑斑,挨不住昏死过去。

喜林放下手中的茶杯,踱到卿辰跟前,看着他精疲力竭地垂着头,一声冷笑,摆摆手叫狱卒弄醒他。狱卒不敢怠慢,又是一盆盐水劈头盖脸地泼下来,卿辰只觉全身如火烧火燎一般,一个激灵转醒过来,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喜林那张犹自微笑着的脸。喜林笑道:“王爷昔日何等风光,可曾料到自己竟也有今天?”

卿辰牙都咬出血来,一口啐在他脸上恨恨地骂道:“阉狗,你又喂皇上吃了些什么!”喜林轻抚着脸,眉头一皱,看向狱卒,两个狱卒忙拿来刑具,往卿辰脚上一套一拉,卿辰仿佛脚踝被齐齐剁去一般,经不住失声惨叫。

喜林转过身去,看见从卿辰身上剥下的青色暗花蟒纹长衫仍放在一旁,里面露出半截虎符。他将虎符拿在手里,但见虎身如行云流水,曲线优美,通身由赤铜精炼而成。他虽是宦官,但也曾一直梦想有朝一日能做发号施令,一呼百应的大英雄。而他卿辰,在大康百姓心中不就是这种人吗?他昔日呼风唤雨之时,哪又将小小宦官放在眼里?想到这里,喜林冷哼一声,抬手一掷,猛然将虎符丢进牢房中滚烫的熔炉里。

再看卿辰之时,他已痛得说不出话来,双手软软地搭在铁镣上,喘息不已。喜林用手支起他的脸,一张俊脸上早已分不清盐水还是汗水,便冷哼一声,尖着嗓子地问道:“皇上素日待王爷不薄啊,为何王爷竟想弑君犯上,密谋造反呢?”

卿辰费力地睁开双眼,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没有!”

喜林哼了一声道:“长宁王果然不负第一神将的威名,真是硬骨头,都成这样了还不认罪吗?”

卿辰骂道:“皇上竟也会误听你们这群阉狗的谗言!”

喜林脸色一沉,转过身去,见那虎符在熔炉中烙得通红竟未溶化,他拾起一把钳子夹起通红的虎符,笑吟吟地走到卿辰身前,道:“王爷拥兵自重,意欲谋反,卑职便替皇上给王爷长长记性。”

话音未落便将火红的虎符狠狠烙在卿辰胸前。卿辰已被折磨得还剩半条命在,虎符烙下的那一刻,他低垂着的头忽的向天高高扬起,发出撕心裂肺的长呼,悲鸣声不绝于耳。

喜林将虎符丢在地上,见卿辰胸前已是血肉模糊一片,整个人神情意识俱是恍惚,但仍未昏厥,喜林笑道:“好!咱家倒要瞧瞧王爷能强硬到几时。”

说完手一招,两边的狱卒便将缚住卿辰双手的铁镣放了下来,卿辰双脚刚受过重刑,无法站立,便跪在地上。狱卒又抬来一个案几,将他戴着镣铐的双手放在上面,取出一付沾着血的拶指刑具。喜林退后两步,用白色的娟帕掩了掩口鼻。狱卒将卿辰纤长有力的手指插入拶指之中,两人使足全力一拉,卿辰双手如同雷击一般颤抖,顿时血从指间不断涌出,十字连心,痛彻心扉,他惨叫一声,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狱卒便又要去找盐水,喜林制止了他,低低地说:“还是先办正事要紧。”这时一个矮小的宦官托着一卷纸进到大牢之中,喜林小心翼翼地将纸展开,只将末尾一截铺在案几上,拉过卿辰无力垂下的右手,用大拇指在纸上重重摁了下去,这才舒了一口气,嘴角泛起一丝恶毒的笑意。

皇上下令封了长宁王府,但不许抄走一纸一笔,一砚一墨,只是遣散奴仆家眷,其余的再等皇上示下。

卫昭到王府前殿转了一圈,但见王府之内满目奢华,流光溢彩,令人叹为观止。数尺高的珊瑚树枝粗繁茂,鲜艳欲滴;翡翠玉雕的屏风通明透亮,鬼斧神工;碗口般大小的夜明珠一字排开,灼灼其华,至于珍珠玛瑙,真金白银,名流字画,珍稀古玩更是不计其数。卫昭暗暗骂道:“好个乱臣贼子,蛀梁之虫。”

当即离了前殿,转身向后院走来,见院落里鸟惊庭树,影度回廊。穿过花间玉石桥,便遥遥望见后殿住所。刚走到一半,忽有来报,说:“招了。”卫昭吩咐锁好王府大门,不许任何人进出,便匆忙赶回宫中。

御书房中,卫昭看着长宁王卿辰盖了指纹的罪状,紧锁眉头。罪状洋洋洒洒十二条:弑君犯上、意图谋反、私揽大权、祸乱宫廷……每一条都触目惊心,其罪当诛。喜林更是在此前查封王府之时,搜出金丝重绣九龙五爪登基龙袍和开国诏书来。卫昭勃然大怒,拍案而起,让贴身侍卫领着,一路向刑部大牢走来。

喜林并没有放过卿辰的意思,见卿辰醒来后微笑道:“王爷可知方才那些刑罚都不过是开胃小菜,咱家还有更厉害的手段呢。”

说着叫狱卒将卿辰双手向上吊起,强行将他拉离地面。喜林欺身上前,猥笑着一把拉下了卿辰的亵裤,那是喜林所失去的最宝贵的东西,作为一个男人的象征。喜林自打入宫以来便被人轻贱,而卿辰,从将军到封王,神威无比,是男人中的男人。“倒要让你尝尝身为男人的痛苦。”喜林的脸抽搐了一下,手上一根细长的针猛地扎了下来。

“住手!”听得一声低斥,喜林蓦地缩回了手,将卿辰的亵裤一提,转身一看,皇上和近侍已走到大牢门口。

刚才那一幕显然已落入卫昭眼里,他踱到卿辰跟前,只见他浑身上下竟无一点好肉,胸口还淋漓地淌着血,暗自道:“原来此人便是执掌康国政权五年之久的摄政王,被誉为康国第一神将,坊间口口相传的美男子卿辰。”心下有些不忍,便向喜林道:“既已认罪,就适可而止吧。”喜林立马收起狰狞的嘴脸,恭顺称是。

卿辰听得皇上的声音,一直低垂着的头微微抬起,在长时间的严刑拷打下,他早已说不出任何话来,只是一双狭长的眼睛紧紧盯着卫昭的脸,眼里说不清是愤怒,是失望,还是伤心。卫昭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甩手一记清脆的耳光掴在他俊朗而憔悴的脸上。卿辰低低地说道:“为什么?”又像是在喃喃自语。但他声线早已嘶哑,卫昭听不清,转首向喜林问道:“他说什么?”喜林答道:“卑职也没听清,不过王爷今天一天都只说了三个字:杀了我。”卫昭默默点了点头,向卿辰道:“好,你想死,朕成全你。”

作者有话要说:

☆、意乱情迷

自松霞山回来之后,卫昭身边便多了一支武功高深莫测且个个身怀绝技的神秘侍卫队,以羌河、赤箭、云湖、苏木四人为首,常伴身侧。这支卫队仿佛从天而降一般,没人见过他们,没人认识他们,更不知道他们从何而来。只是,每晚他们会向卫昭带回宫内宫外各种消息。

这一夜,卫昭翻来覆去睡不着,卿辰在松霞山下的神勇和受刑当日的情形都历历在目,每当想起他踏入牢门时看见卿辰近乎完美的身材,便觉得自己身体中有种躁动汹涌澎湃,难以自持。

这几日卫昭每晚都会临幸后宫,后宫妃嫔虽不甚多但袅袅娜娜,婀娜动人,想来卫昭平日里不常去后宫,妃嫔难得一见,均是穷尽一切方式拼命奉承,以讨他欢心。“美则美矣,却没有真正得朕心意者。”卫昭也不知自己怎么了,想起卿辰坚毅的脸竟然难以自持,忽然起身下床,轻声唤来云湖,要去大牢一趟。

两条黑影迅速没入夜空之中,没费多大劲便神鬼不知地进入了牢狱重地。云湖找到关押卿辰的牢房,轻轻一勾一拉,牢门便开了。身着窄袖玄衫的卫昭走进牢房,只见卿辰手足均戴着重镣,身上披着一件粗白布衣,凌乱的长发附在苍白的脸上,恁是日前刑伤过重,已然昏睡不醒。

卫昭走到他身后,轻轻撩开他衣服,只见纹理均匀的肌肤上横七竖八全是深深浅浅的鞭伤,在夜色的大牢中犹显凄美。卫昭便觉胸口那团火一下子又燃了起来,这样强的男人,臣服在自己之下又该是怎样滋味?猛地撕掉卿辰的衣服,便压下身来想要解下他的长裤。

卿辰半晕半醒之间只觉有人将他强压身下,已然惊醒过来,用尽全力奋力挣扎,拖着重伤的身子拼力往前爬,卫昭竟未将他按得住,便拦腰抱住回拖。挣扎间,缚住卿辰手脚的铁镣被震得噼里啪啦地响,惊动了正在楼上打瞌睡的狱卒。云湖不禁焦急起来,毕竟以卫昭九五之尊在夜里作这般行径,被人撞见了不大好,便不住轻声催促。卫昭自然也明白这层意思,已听见楼上响起了脚步声,意兴阑珊,无可奈何地放下卿辰,整整衣冠,看了躺在地上的卿辰一眼,打了个手势,云湖反手扣好牢门,两人飞身离去,但听身后一阵嘈杂,呵欠声辱骂声渐渐远去。

第二天早朝上,卫昭收到以丞相韩柳明为首的三十七位朝臣联名上表,请求彻查长宁王谋反一案。韩柳明启奏道:“长宁王尽忠职守,文武全才,为大康南征北战,开疆拓土,数次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于圣上更是肝胆相照,一片赤诚,绝不可能有二心!其中定有唯恐天下不乱者从中作梗,恨不得将此忠臣良将赶尽杀绝。望陛下明鉴!”说到后来竟是咬牙切齿,义愤填膺。

卫昭皱眉道:“那长宁王骄纵跋扈,穷奢极华,王府之中各种奇珍异宝堪比皇室,我大康岂有这样的栋梁之材!”

韩柳明额上一层冷汗,忙叩首道:“长宁王家中两代封王,战功赫赫,自先皇以来便极尽荣耀。奉旨监国之后更是鞠躬尽瘁,廉洁奉公,深得圣上敬重,府中赏赐经年累月,未曾断过,若不是王爷常将重赏退回宫中,怕是再建一个长宁王府也堆积不下。”

卫昭冷笑道:“看来此人颇会笼络人心,连一向公正的韩丞相都替他说话。他仗着自己树大根深,便可居功自傲,弑君犯上么?”说完便将奏表掷于殿下,龙袍一挥道:“朕心意已决,再多劝者当与其同罪!”说完扫了一眼愕然的众臣:“不过此等重犯,处决之前,朕还会亲自再提审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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