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达拉用力挣动了下,方舟的开关就近在咫尺了,但他却无法动弹分毫,迪达拉勉强扭动了颈子,只能看到蝎木偶一般冰冷的面孔同样转过头,定定盯着他,那目光寒冷得骇人。
「是那个人告诉你的吧?因为我并没有教过你任何有关方舟心脏地带的信息。」蝎没有温度的手触摸着迪达拉的脸庞,像是在触摸一尊有保存价值的艺术品。
「你知道让方舟停驶,就等于是杀了我吗?」蝎淡然问。
迪达拉没有看向蝎,半天才低声说:
「继续让方舟航行下去,才会真正杀了你。」
「是吗?为什么我不这么认为?」蝎的话很轻很柔,却蕴藏着冰冷的温度,与一丝内敛的疯狂,他轻声:「好了,你也该睡了。」
迪达拉猛然抬头,颤声道:「你说过……人没办法长时间待在方舟里。」
「是啊,因为人类只要几天不吃不喝就会死去。」蝎轻轻的笑着:「但你是人吗?」
迪达拉在接触到蝎那双眼眸之中的病态疯狂之后,心如寒冰。
从前,他以为他们一人掌权各大血族,一人手握大陆信息,强大如斯,天下再也无人能与之为敌。
那时候,他可曾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蝎囚禁在方舟之中,成为一具只能等死的傀儡?
强烈的震撼过后,脑子反而会异常冷静下来。
迪达拉脑中不断计算着他强制突破的可能,一边颤抖道:
「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
「……什么?」蝎停下手上的抚摸,蹙眉冷声问。
「在教廷的地窖里,曾说过什么你难道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蝎细细打量了迪达拉脸上那细微的苦涩,抿了抿唇,现在他的思维充斥着与方舟紧密链接的各种信息与系统流量,合成计划前的记忆说实话有些模糊了,但看着迪达拉的表情,蝎沉默了半晌后决定给予他最后一个温暖的晚安吻。
等迪达拉下次醒来,将已经是多年后了。
回忆被一层一层掀开,就像抽丝剥茧的蚕蛹,蝎首先是想起了干燥阴暗的地窖,还有教皇那张伪善的笑容,他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指翻弄他被零穿出的伤口,要他再次效忠教廷。
甚至甩出了迪达拉这个诱饵。
接着他昏迷了好几天,那暗无天日的日子,他一边感受着生命渐渐走道尽头的无力,一边冷眼接受着数不出的数量的腐肉虫啃食他的伤口,筑巢,然后繁衍。
细小的白色幼虫从半透明的虫卵中扭动着钻出,然后慢慢藉由他的血水长出深褐的甲壳,接着□□、产卵,周而复始。
他知道他的生命将要这样无声无息的结束了,本来就羸弱的躯体,能撑过那生不如死的几天已经是个奇迹,他不可能活下去。
最后唤醒他的是落在颈间的滚烫泪水,他用最后的力气张开眼睛,看到的是那个金发青年哭花的脸,沾在颊上的血水与污泥说明了一趟旅途的艰辛,蝎只觉得一阵心疼,但同样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欣慰。
他很抱歉没能没能陪他走过来。
但还好在他离开前,能看到这孩子已成长如斯。
还好他在死去的前一刻,还能亲口道出这个人间未尽的牵绊,他知道自己将再无遗憾。
──在教廷的地窖里,曾说过什么,你难道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已经想起来了。
他对迪达拉说他答应克劳斯要照顾他,也对迪达拉说,我想我实在没有办法放下你。
也没有办法不去喜欢你。
蝎的脸色沉了沉,心中闪过无数复杂的念头,嘴唇轻启,正要开口,忽地眼前一个剧烈晃动,等他回过神,迪达拉已经成功挣脱掉他具体化出来的铁链,跨坐在他的腰上,双手紧紧掐着自己的脖子,面无表情。
蝎一愣,跟他对上的那双眼眸已经全然没了前一秒的脆弱无助,取而代之的是风霜萃炼过后的冰冷,这瞬间,有种直接而干脆的讯息刺进蝎的脑海,像是一根冰冷直刺进心窝的利针。
他这时才恍然察觉,这个紧紧掐着他的青年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天真的男孩,而是一个可以守护晓家的男人。
蝎试着动了动手指,却发现迪达拉早已分别在第五空间与第三空间架起了特殊屏障,竟然在短短时间内彻底斩断了他的退路,蝎抬头看向迪达拉,忽然很想笑,他怎么会忘了迪达拉快得令人惊叹的学习速度。
不管是学习圣光武器的速度,还是学习着成长蜕变成一个不再天真的大人的速度。
放在脖子上的手指越来越紧,察觉到迪达拉的意图,蝎不知怎么的竟然全然没有一点对于死亡的恐惧,他只想笑,喉结在力道极大的禁锢下传出闷闷的震动:
「就这么想杀我?」
上头的人一怔,力道却不敢有丝毫放松,反而因为警戒而更加用力了,因为他想起刚刚他也对蝎用了同样的伎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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