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悦冷笑著,「好,你不想说实话没关系。那我们就一笔一笔的算!」她回过身去拿起了桌上的那份资料,从里头一叠的照片里拿出了其中一张,「你到我家去做什麽?」照片上的日期显示著她和谢艾成翘课的那天。
「我……」简琳停顿了一会,「艾成的邻居不见了……我以为你爸爸抓去了……所以……」
「不错啊,你编故事的技巧,专往我会相信的地方走去。」童悦丢下了那照片,换了另外一张放在简琳的眼前,「那这个你怎麽解释?」那是童文辰替她找回阿竿後的接风宴,「我在调查童文辰这些日子的动向的时候,意外的在这家店的监视器看到这样的画面,四个人吃的挺欢乐的啊!」
「那个……悦,你相信我,我真的是爲了艾成的邻居!」
「艾成的邻居?」童悦笑了笑,「是指旁边那个小鬼吗?要不要我告诉你他是谁。」
简琳低下了头,然而童悦却伸手抓著她的下巴让她看著自己,不屑的说:「他可是在我身上捅了一刀的人!」
「他是被逼的……」
「被逼的?哈!」童悦大笑了一声,「要不要我告诉你逼他的人是谁?是我爸!是那个和你们愉快吃著餐点的家伙!」她松开了禁锢著简琳下巴的手,绝望的说著:「你和想要杀了我的人愉快的吃著饭,然後还吃到忘记去接你宝贝的儿子,原来啊,简琳,出卖我比起你的宝贝儿子还重要吗?」
「不是这样的!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这些算什麽?!」她打断了她的话,童悦一连换了许多的照片,每一张都是她和童文辰见面的照片,要不然就是和阿竿以及谢艾成一起吃饭的模样,「就算你前面说的是真的好了,找回那个小鬼後,你还是跟著童文辰见面,你到底是为了什麽又去找他呢?这次你要用什麽理由来编下一个故事呢?说来我听听啊?」越来越无法抑止的绝望感让童悦的声音渐渐变大。
「我只是不想要你再继续混在黑道里!」
「啪」的一声,简琳的脸颊便感到一阵灼热,她看著刚刚扬手打下自己的人,「我说过了吧,相信我的话,就不要说这麽没大脑的话。」
「我想要悦你不要再拿命去赌,就和我和恩恩三个人平凡的生活,难道做错了吗?!」
「你是不是搞错了一点?」她抓著简琳的衣领,怒道:「你的所作所为才是把我的命拿去赌!和简恩相处?他可是你和男人生下的!我恨不得丢了他!」
「我只是想要你安全的活著而已,悦……我从来没有想过出卖你,我承认我对你说谎了,但是那是因为你的父亲告诉我,他有可以让你金盆洗手的办法,他想要弥补五年前对我们做的事情,我也是被他骗了才会不断的和他见面,如果我知道他是骗我的,我根本不会再去找他……」
「你没有出卖我?不对吧?」她放开手,从资料里找出另外一份帐户影本,「我让人去刷了你的户头,这一个星期,你的帐户不时有一笔金额汇入,所有汇进来的时间都和你去找那个人的时间一致,林林总总加起来总共五百万,汇款人全是我的父亲,你要看看资料吗?」
童悦说完以後,简琳抢下了那份资料,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是什麽……我真的不知道!」
「这一个星期来,我的酒店被我父亲砸了,一些人甚至把我过去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东西送给了他,还有莫名其妙出现的谣言,而我却因为你忽略了这些,我一夕之间从人见人怕的大姊头变成一个为了女人放弃一切的傻子,而你做了什麽?你把我的情报卖给了我的父亲,然後从中收取金钱,最後再来我的面前装装可怜说你什麽都不知道?」她把手上的剩下的其他资料丢在简琳的脸上,「你到底要践踏我的信任到什麽时候!」
「我没有!」
「那这些是什麽!」她指著地下的东西,「五年前你卖了我的感情,五年後你把我整个人卖了!」她抓著简琳把她压在墙上,「你真是厉害啊?看著我像个傻子一样的相信你很有趣对不对?」
「悦,相信我,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我只是……」说到这里,简琳戛然而止。她只是什麽?她只是告诉了童文辰童悦的近况而已,她——在不知不觉间把童悦的情报告诉了那个男人……
「说不出口了?不想辩解了?」
「我给你五千万,替你还清所有的债款,而你,用五百万就把我卖了,会不会太廉价了点?嗯?」她抓著简琳的头发,狠狠的向後扯著,「当我把你当狗时,你要我把你当人,可是当我把你当人来看时,简琳,你的所作所为连狗都不如!狗还懂得摇著尾巴讨好主人,你呢?迫不及待的把主人给卖了吗?」
「悦……我真的没有想过出卖你……」
「你还奢望我会信任你吗?别笑死人了!」她把简琳推向了另一头,却正好撞到了一旁的玻璃柜,撞击的力道让柜上的东西全都向下方掉了下来,简琳抱著自己的头,承受著一个个物品砸在手臂上,还有一些玻璃制品也因为这样而碎一地。
童悦才刚要走过去,自己的後腿却突然被人撞了几下,刚放下手的简琳一看见简恩不断的撞击童悦的脚,情急的喊道:「不要!恩恩!」
「妈的,你这小鬼。」童悦一把抓住简恩,然後从地上操起了一片碎玻璃後,把他抵在墙上不屑的笑道:「你真的没遇过真正的坏人,看来我让你太为所欲为了。」
「悦,求你放……」
「简琳,你只要在爲了这个小鬼跟我下跪求情,我现在当场就割了他的喉咙!」
被童悦的狠语吓到,简琳只是带著泪眼看著简恩痛苦的在墙上挣扎,「妈妈——」
「从你们被我买下後,你们的人生就不可能平凡的过著!」童悦把玻璃碎片放到了简恩的脸庞,简恩看著那尖角,刹那间眼角就已经充满著水气,「哭啊!你只要落一滴眼泪,我就在你的身上割一条疤!」看著性格懦弱的简恩,童悦的脾气就像是被火上加油了一样,变得更加的凶狠。
简恩紧紧咬著唇,小小的脸庞充满著怨恨,妈妈被欺负的怨,自己被伤害的恨,他看著眼前的人,渐渐的和父亲相重叠,他虽然小,但他知道什麽是好、什麽是坏,「你跟爸爸一样……你们都是坏人!」
「别把我跟你爸那种废物一起谈,简恩,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我不在乎你现在几岁,也不管你是不是应该要有快乐天真的童年,你跟你妈妈已经进到了不允许你们天真的世界了,哭不会爲你们解决任何事情,你可以恨我,可以不满我,但是现在没有我,你和你妈都活不下去,这就是现实,也是你现在最好搞懂的东西!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我不会对你这个小鬼有任何心软的感觉,杀掉你对我来说就像杀了一只蚂蚁一样,我不会为此而感到心疼。」
「悦……」简琳坐在地上,爲了简恩,她不能求情,但她的心却有如刀在割一般,一划一划的割著,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什麽心痛,是因为简恩的痛苦,还是因为童悦脸上的对她的恨。
「我会告诉你,你的力量有多微弱、你的生命有多脆弱!」
「我会长大的!」简恩看著童悦,一时之间不知道从哪来了勇气,突然吼道。
童悦再次不屑的笑了几声,然後将他丢向了简琳,「好啊,那就让我看看吧,你所谓的长大。但只要你再踏到我的底线,我就让你没有任何长大的机会。」
临走前,她再次的看了一眼简琳,「简琳,你用五百万摧毁了最後我对你的信任。」她从刚刚自己的位置上拿出了一个小型的行李袋,把整个袋子丢在简琳的面前,「而这一小袋,就是你眼中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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