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施敷衍道:“臣妾听别人念了一首诗,觉得好听,便编了一只舞。方才正在屋中练着,大王便来了,慌忙整理衣饰,稍稍耗了些时间。
“哦?编了一支舞?快给寡人跳来看看。”
“臣妾还没有编完,等编完了,一定跳给大王看。”
夫差点点头,道:“也罢,也罢。不过夷光真是才华横溢,还能以诗编舞。”他看了看左右,轻喝道:
“你们都下去吧,寡人今日还在西宫过夜。”
一众侍卫知趣地退了出去,却仍旧守着望湖宫四周。西施知道这是常态,只要夫差不走,他们整夜都会瞪着个大眼睛在周围四处看,就像不知道累一样。
被夫差搂在怀中进了卧房,她便瞟了一眼大木柜,见那锁还好好地挂着,心头一紧,不由得生出一股没来由的紧张。
“咦?夷光,今日你怎么心跳的这样快?难道心口又痛了?”
西施忙笑:“没有,没有,可能是方才出得急了,还没放松下来。”
心口痛的毛病,三五天就要犯一回,每次犯起来都是隐隐作痛,吃不下睡不着,太医看过无数次,说是心脉伤了,一辈子也好不了,只能养着,或许能缓解疼痛。
夫差见到西施眉头轻皱,升起一抹怜惜,道:
“和寡人在一起,你还有什么不安心的?为何神色有些惶然?”
西施心低腹诽我这是被柜子里那位急的呀,却仍是将眉头展开,露出一抹优雅的笑意,道:
“臣妾只是怕,万一哪日大王不喜欢臣妾了,这慢慢长夜,可要怎样度过。”
夫差喜笑颜开:“不会的,你这样美,寡人一辈子都喜欢,等过段时间拿了齐国,你再为寡人延续些血脉,那时封你做王后可好?”
西施假意笑笑,心里却打着算盘:让我给你生儿子,简直是痴心妄想,还做王后?等我们越国灭了你们吴国,你叫我奶奶我还未必愿意呢。
夜深,西施见夫差睡得熟了,便蹑手蹑脚爬起来,将窗户开了个缝,见军士仍是死死守着,不禁心急起来。她来到大柜子前面,将锁打开。阿枝并没有睡着,一言不发地瞪着大眼睛,对上她一双凤目。
“嘘——”西施先做了个手势。
阿枝会意,点了点头,乖巧地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只留出一双大眼睛,睫毛忽闪忽闪的。
西施忍俊不禁,强忍笑意,将嘴巴附在阿枝的耳朵边上,轻道:
“外头兵多,你出去怕要让人看见,就在这委屈一晚上,等天亮了,大王一走我就放你出来,好不好?”
阿枝仍是紧紧捂着自己嘴巴,点了点头。
西施见状,咧开嘴露出了一个真心的微笑,摸了摸阿枝的额头,又将柜门关好,刚要上锁,忽然听见一声细微的抓挠声从柜子里传出。
她轻轻将柜门打开,皱眉看着阿枝,阿枝指着柜子一个黑暗的角落,无辜地看着她。西施仔细一看,三魂出窍,差点没喊出来,原来是一只老鼠藏在那里。她心里一惊,难道把阿枝和一只老鼠锁了一晚上不成?正不知如何是好间,却见阿枝向她勾勾手指,示意她附耳过来。
西施一边死死瞪着那只老鼠,一边将耳朵附过去。
“你别担心,我不怕的,它不咬人。”
细细的气息吹在西施面颊和耳朵上,她不禁浑身打了个哆嗦。听阿枝说没关系,西施便也不再去管那老鼠的事,刚要重新将门锁好,阿枝却又勾了勾手指。
她俯下身来听。
“他睡着了,我帮你杀了他吧?”
西施猛然直起身体,目光责备地摇了摇头。动动嘴唇,无声地说了句“不可以”,便不由分说将门重新上了锁,悄无声息地摸回了床上。
夫差翻了个身,搂住了西施,却并没有醒来。西施松了口气,轻轻将他的胳膊移开,向床边挪了挪,确保身上没有一块皮肉贴着他了,才闭上眼睛重新睡去。
阿枝倒是不苦,想她活了二十年,什么破庙墙角没睡过?不要说和老鼠一起睡,在山上,一觉醒来经常看见身上卷着蛇,腿上还有蜈蚣蚂蚁,早就习惯了。说也奇怪,那些蛇虫鼠蚁虽然经常来招她,却很少咬她,仿佛也将她当成了山的一部分。这大柜子里,又是衣物又是被子,比破庙和树杈舒服了不知多少倍,阿枝不禁升起一丝倦意来,不多时,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仿佛只睡了一瞬间,阿枝便听到柜上有开锁的声音,揉揉眼睛醒来,不知道西施又有什么事。打开门却见到天色已然大亮,屋里只剩西施一个,身穿一身白纱睡袍,在柜门外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夷光……”阿枝沙哑着嗓子唤了一声。
西施一凛,被一个相熟不久的人叫名字,感觉有些奇妙,但这会儿名字从阿枝口中叫出来,却不知为何并不令人生厌,反而还有些亲切。
“他们走了,你可以出来了。”西施愉快地说,转身为阿枝倒了杯茶。阿枝渴极,一饮而尽,尚自觉得意犹未尽,便端起茶壶对嘴喝了起来,发出了嘬嘬的吮吸声。
“咿——你快走吧,夜长梦多呀!”西施道。
阿枝却并不着急,喝饱了茶擦擦嘴,才忽然问道:“你为什么不让我杀夫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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