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够了，我还在这里呢！”孙安娜两手叉腰，丢下刷子，扯下橡胶手套，说：“你不是想知道我爸妈什么样么，马上就让你知道。”
孙安娜从满满一柜子的衣服里挑了一件低调含蓄的衣服，没有露胸，也没有露大腿，把该遮掩的地方给遮好了，这样的她太良家妇女，也太拘谨，好像把自己装进了一个瓶子里，让人一看就知道她在紧张。
“好像还是不对。”孙安娜拉扯着袖子，袖子有点短，拉过头了上半身会皱起来。
也许不是袖子的错，是她自己的错。
何曦站在她身后，把她衣服上的褶皱抚平。“这件衣服是好几年前的款式，现在已经不流行这种设计，你确定你要穿这件？”
“可是我找不到其他的衣服……”孙安娜一转头，看她的眼神可怜兮兮的。
何曦拿了一件孙安娜前天穿过的那件红色短裙，裙摆到大腿根，巧妙地把该露出的地方都露了，把不该露的都保护起来。
“会不会太暴露了？”孙安娜不是很满意。
换一件素色的，孙安娜又说不喜欢。
衣服在床上堆成小山，何曦最后双手叉腰，对她的挑剔表示不满。
孙安娜也知道自己错了，她灰溜溜地夹起小尾巴，等着何曦发话。
“听我的！”
“好。”
孙安娜的无助神情让何曦心生怜爱。
“就这件，如果你不想穿这件，就什么都别穿，光脱脱地走去见你父母。”
“我穿我穿。”孙安娜套上何曦给她选定的衣服，她自己是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与其她自己在纠结，不如让何曦来做决定。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起那个留着黑长直发的小女孩，怎么一转眼就长大了。
她深深地吸气，再吸气，何曦握住她的手，给了她安慰。
现在她们坐在一家茶馆里等人。这家茶馆没什么生意，里里外外就这一桌有人，旁边的服务生也是没精打采，毕竟是下午时间，有些人已经心不在焉想着下班后的精彩生活。
到了约定的时间，进来一对中年男女。
中年男子穿着polo衫，略显福态，进门的时候还在到处找人，眼神好几次扫过孙安娜这桌，略迟疑了几秒钟，又去找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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