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犯,而且她还是个罪犯。虽然在共和国蜘蛛网一样的利益通路中,一个有权势的罪犯往往还是比一个普通的好人有力量得多。谁也不敢小看这个当了罪犯的女人。
他们都在等。等时间,等时间背后无声的斗争。
又是二十分钟,赤霄的通讯器响了。
他露出一个非常标准的礼节性笑容,拿起了通讯器。
“喂,我是赤霄。哦,干得不错。”
沧溟闭上眼睛:“你走吧。”赤霄也没有答话,右手抚心行了一个古礼,然后干脆利落转身离去。脚步声淡去之后,沧溟缓缓睁开眼睛,拿起边上的小型通讯手环:议员崔凌镜因重大贪污、滥用职权,已被共和国监察部门封闭审查。
“喂,是你么?小心行事,一切按照之前说的来。”
“小姐放心!我绝对不会让那个人得逞。”
一个小时过后,乐无异平静地睡着了。谢衣无声无息地爬起来,将枕头底下带着ESC三字的按钮旋过一圈,然后离开了宅子。
“事情办得如何了?”
“应当都在计划之内。这次应该可以摸清他们的底细了,老师。”
沈夜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做得不错。谢衣,那个徒孙,可还不错?”
“很好,老师。”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7 章
一只有着雪白尾羽的凤头鹦鹉飞了进来,停在沈夜的肩膀上傲慢地晃了一下头颈。
“去吧。”
“是,老师。”谢衣转身离去,一身雪白的长袍像过去二十年的每一天一样拖曳过深绿色的地毯。但是今天,沈夜觉得他还是有一些地方不同了,比如他的面颊上遮掩不去的一点艳色,像是封冻了二十年的冰雪之上,一下子迎风而出怒放的红梅。
但是瞳好像还是一点也没有变。尽管二十年来,他已经从亲身前来变成派人传话到遣鸟儿前来,从灵力化成的火鸟到各种品种的鹦鹉——总之只要不是一只傀儡蜘蛛,沈夜觉得就随他去吧。今天这一只凤头鹦鹉有着瞳那一头白发一样的颜色,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杂色,沈夜很喜欢这种感觉。但是凤头鹦鹉并未理睬沈夜难得整理出的微笑,而是跳上了桌上盛着红酒的玻璃杯杯沿,而后低头小啜一口:“阿夜,你病了?”
沈夜皱起眉头:“我症状轻微。二十年以来每天都说同样的话,有意义么?”
“哦,没什么。你能够病着,至少说明你还活着,这就够了。”
沈夜顿了一瞬,随后忽然开口:“快了,快要解脱了。”
“别这样说。”鹦鹉偏过头去望向谢衣离开的方向,仿佛能看到他的脚步似的,“阿夜,我知道你只是不甘心。”
“有的时候我真的是想不通,为什么偏偏是我?我为什么要生在这样的家庭,为什么要面对这样的命运、那种人。我做了那么多事情,理解我的有几个人?我在现实中奋斗了二十年才爬上来,在这里又挣扎了二十年,做成的事情又有几件?”
“阿夜,你何必要管别人的看法。那些每天上班下班庸庸碌碌的人,只不过是共和国运行体系中无聊的零件罢了,除了伤春悲秋,与机器有什么差别,甚至根本算不上是一个人。我在制作数据的时候曾经看过,人的思维不过是一些电波和神经元的组合,完全可以由机械信号来模拟——而且我们现在也已经做到了。几个所谓‘人’的生死,也值得你难过这么久?”
沈夜沉默了许久,然后忽然伸出手来取过酒杯,一饮而尽。窗外永不变更的光芒照射进来,将空玻璃杯投射成为一场五光十色的幻梦。
谢衣再一次回到那一座房子的时候,已经是再一个黄昏。他穿着平滑干净的金丝白底绸缎礼服,胸口别着一枚绿叶胸针,手上戴着一副整洁的白色手套,身上还缠绕着一丝似有似无的香气。
“师父!”那个毛茸茸的孩子贴过来,热烫的气息似乎能把冰凉的丝绸烧起,“你身上好香,是不是又去找那个红衣服的女人跳舞?”
“傻孩子,想不想学?”说着,谢衣已经将手搭上了乐无异的肩膀,指肚在少年的领边轻轻摩挲着,隔着手套都能感觉到一点肌骨的软意。
然而乐无异没有理他,却是紧逼着迈上一步,贴近谢衣的脸。
“你看着我。”乐无异却是十分严肃,一双眼里全部是说不清的情绪,“你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然而谢衣几乎不假思索:“我在等你呀,傻无异。”
“你是认真的?”
谢衣却是吃吃地低声笑了起来:“哦?才多久没见,就你呀你的说起来了,连声师父也听不到,没大没小。”
乐无异更贴近一步。
“师父你喜欢我。”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当然。你怎么了?”
“嗯,没什么——”然后乐无异一口咬在了谢衣的脖子上,任由滚烫的血液爆出,触目惊心地开出大朵大朵的红玫瑰,落在谢衣的冰白色绸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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