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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锦。”长恭突然开口唤住了她,织锦清晰地听出了长恭语声中的颤抖,只是不知道,这样的颤抖是不是因为愤怒?

“嗯,妾身在。”织锦依旧不敢去看长恭的眼。

长恭叹了一声,抬起双手,扶住了她瑟瑟颤抖的双肩,“抬头看着我。”

织锦一怔,犹豫片刻,终究抬起了脸来,当一双泪眸对上了长恭歉然的眸子,织锦却欢喜地笑了,“你不恨我了,是不是?”

长恭并没有回答织锦的话,只是皱紧了眉头,问出了一句,“他待你好吗?”

织锦的身子一颤,黯然笑道:“好……”

长恭叹了一声,终究松开了织锦的双肩,“就好……就好……这一次,谢谢你,织锦。”

织锦苦涩地笑道:“长恭,你我会是朋友,是不是?”

长恭点头,“会的,你我之间,本来就不该有恨,我欠你的,是永远都还不清的。”

“终有一日,你会还我的,是不是?”织锦这句话不敢问出口,只是苍凉地笑了笑,“我只想你平安,毕竟我也欠了你,或许你我会有一日,两不相欠。”

长恭扯了扯嘴角,无声一笑。

第四十九章.梦回殇

箫声寂然,在兰陵王府中吹响。这样孤寂的夜,在许多年前如是。

一样的翩翩白衣,一样的寂寞箫声,总是能让织锦的心隐隐作痛。

浮云染月,几缕月光洒在长恭身上,淡淡的,足以照亮长恭柔美的面容。

自嫁入王府开始,织锦原本忐忑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原以为兰陵王高长恭会是粉脸面首娈童,却没想到他竟然是如此温文尔雅的落寞君子。

成婚那夜,她哭成泪人,看见了长恭从惊艳的眸光变成了黯然。当时不懂什么是情,只知道皇命难为,只能嫁给这个声名不堪的兰陵王,无法与那个懵懂痴情的公子和璧结为连理,以为一入王府,便如同入了地狱,却不想这里竟然是个世外桃源。

初见的阴霾落入了长恭心中,对织锦而言,却是打开了心门,放一缕暖阳入心,记不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他轻轻地一笑,便能使织锦的心欢喜上半日。

长恭给她尊重,给她关心,却总是离她远远的,猜疑她或许是朝廷细作。

可是对织锦来说,每一个关于长恭的回忆都是一场美梦,于是,她选择了默默关爱,期待有一日长恭会忘记初见的阴霾,真正与她结发齐眉,做一对逍遥人间的眷侣。

时光如梭,梦姬病逝。

织锦第一次瞧见他哭得那么悲伤,鼓起勇气,织锦在灵堂之上环紧了颤抖抽泣的长恭。

长恭哽咽地道出了一句哀求,“织锦,不要离开我,我只有你了。”

织锦后来常常在想,如果时光可以重来,那该有多好?

一月之后,那一夜月光若水。

长恭夜深吹箫,一如往常的落寞。

织锦披衣站在长恭身后,轻轻环住长恭的腰身,柔柔地唤了一声,“王爷,夜深了,该歇息了。”

长恭淡淡一笑,转过了身去,目光灼灼地瞧着她,“织锦,叫我长恭,好吗?在这里,在此时,我不是什么兰陵王,我就是我,高长恭。”

织锦心如鹿撞,满面羞色,“好,长……长恭。”

长恭笑了,这样宠溺的笑足以让织锦铭记一生。只见长恭伸出了手去,紧紧握住了她的双手,“织锦,我有些话想对你说,我希望你知道之后,可以接受我。我保证,你会成为这个世间最幸福的女子。”

这是成亲以来,长恭最热烈的一日,也是织锦最沉醉的一夜,害怕这样的幸福一纵即逝,更害怕长恭又变回过去那个冷冷君子,织锦再次鼓足了勇气,仰起了脸来,“不管你说的是什么,我知道,今生今世,你是我的夫君,织锦只想做你的枕边人。”不等长恭说话,织锦骤然吻上了长恭的唇。

虽然笨拙,可这样坚决热烈的举动,瞬间让长恭的理智瓦解。

长恭捧住了她的双颊,唇瓣肆意在织锦唇上辗转,压抑多年之情一旦喷涌,足以让两人陷入疯狂。长恭的舌尖伸入了她的口中,与她的丁香软舌纠缠难分,蓦地将织锦欺身压在了栏柱上,手指已经在不经意间扯开了织锦的衣带。

织锦身上所披的衣裳滑落在地,心神一刹那清明起来,又羞又乱地急忙按住了长恭的手,“夫君……我们……还是……还是先回房……”

长恭不舍地又吻了她一口,俯身为她拾起了地上的衣裳,轻柔地为她披上,“那我们……回房。”

织锦只觉得脑海中的甜蜜眩晕挥之不去,悄然侧脸瞧着胸膛起伏不止的长恭,这成亲以来的第一次亲密,你也是欢喜的,是不是?

有点点害怕,更多的却是期待,今夜,她将真的成为她的枕边人,织锦心底的愉悦肆意蔓延开来。

双双踏入早该属于二人的房间,长恭蓦地将房门一关,将织锦紧紧抱入了怀中,埋首在织锦颈间,肆意闻着属于织锦的芬芳。

织锦只觉得一阵酥麻传遍全身,柔柔地道了一声,“夫君……多怜惜织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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