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寡人还是头一回在船上用膳呢,来来,二位御弟,咱们大快朵颐,一醉方休!”光凌帝兄弟三人玩累了,便在龙船上备下酒宴,三人你推我让,杯盘狼藉。永王到底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几杯御酒饮下,已经是烂醉如泥、难得糊涂了。再看光凌帝和定王这两位动不动就追打胡闹的冤家,也是趴在桌上,相倚枕藉,酩酊大醉。
龙船靠岸,内侍们连搀带架,终于将三兄弟弄了下来,正准备送回宫,只见两名内侍气喘吁吁的跑来,御前近侍立刻上前呵斥道:“站住!休要惊了圣驾!”
“不,不好了!”传信内侍一手扶着膝盖,弯腰大口喘气道,“快交给皇上,紧急军情!”说着举起一封火漆密函。
御前近侍接过密函,正要转交皇帝,却见光凌帝嘴里还嘟嘟囔囔着:“喝!你这个目无尊长的促狭鬼!看寡人今天不灌死你……呜!”
那西苑太监见状,皱眉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快护送皇上跟二位殿下回宫!”
作者有话要说:
☆、18惊梦
18惊梦
乾清宫中,宽敞的锦帐内,光凌帝身穿睡袍,怀里抱着丝棉被,口中喃喃呓语。王德化跟几名御前近侍小心的侍立在殿外。
强光照射在脸上,光凌帝动一动眼皮,翻身继续熟睡。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你打算睡到什么时候?”
连忙坐起,发现周围已不是自己的寝宫,又出现了那一片无边无际的白亮世界:又到天界了!这么说来,又可以见到神了?果然,一回头,正对上面无表情的天神——也就是我。
“你信誓旦旦的说要中兴大明,难道就是这样游山玩水、酗酒言欢吗?”
“这……朕只是……”
“不要说了!给你看看这个。”我轻轻地挥一挥衣袖,开启一面神之水镜,轻轻的用指尖一点,波纹平静之后,显现出清晰的画面:
吴三桂身披甲胄,跨在马上,对周围的将士高声说:“弟兄们!你们跟着吴某也足有十多年了!这些年来在辽东出生入死,打了无数的胜仗。如今,我等勤王救驾,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将来就算是死了,历史上也会留下我等名姓,永垂千古!可现在,那帮东虏贼寇却胆敢在这个时候太岁头上动土,我问弟兄们,咱们该怎么办?”
“杀!杀!杀!”
“叫那帮东虏贼寇见识见识咱关宁铁骑的气势!”
吴三桂挥挥手,示意众人安静,接着说:“咱们关宁铁骑是大明最后的精锐了,无论如何,一定要对得起已死的袍泽弟兄们的在天灵魂,要对得起吾等之生身父母,要对得起朝廷的生养之恩!我们绝对不能死!杀出一条血路,杀回山海关,为死难的弟兄们报仇!”
“报仇!报仇!报仇!”
疾风迅雷,纵横扫荡,有我无敌人!这是骑兵的宗旨。五万关宁铁骑如同一头困兽,疯狂的冲向如同潮水般涌来的东虏大军。
杀!杀!杀!疾风扫落叶,快刀斩乱麻,三眼铳射击之后,立即倒置,用沉重的枪托砸碎匪兵的头颅;马刀上的血污浸透了刀刃,看起来就像是生锈了一般……战马倒地的哀嘶,死伤者痛苦的惨叫,愤怒中的将士惊天动地的吼声,挥刀!抡锤!杀!杀!杀!
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冲出重围;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报仇雪恨!骑兵好像一锋利刃,豁然划破铁桶般的包围,尽管在下一刻却仍不得不面对新的敌人,但是视线的尽头就是山海关!一种情感在铁血男儿的胸膛里翻腾,这种感觉叫做——希望!
光凌帝惊得目瞪口呆,用力的吞了吞干涩的口水,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指尖一点,水面泛起层层涟漪,画面也在摇曳之中缓缓改变。
焦黑焦黑的土地,断壁颓垣,化为黑炭的房梁枯裂歪斜,水井上的辘轳倒塌在地,一座座村庄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生机。
白骨!是森森磷磷的白骨!有肩胛骨,有骷髅头,有腿骨……白森森的堆积如山,光凌帝的心中浮现出一个词:积骸成陵!
然而下一刻,镜中却映现出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熙熙攘攘,纷繁热闹。红通通的篝火噼啪作响,带着一股焦味的烟轻轻的飘散在空气之中,三五成群的裹着兽皮的鞑靼士兵围坐在篝火旁边,大口大口的撕咬吞嚼。看似平凡的场面确实实在在的上演着一幅令人后背发凉的地狱秀:如果将视线聚焦到鞑靼士兵正在你挣我抢的食物上的时候,就会惊人的发现,他们争食的竟然是一具具尸体!
两名鞑靼士兵争着撕咬一条烧焦了的人腿;一名鞑靼军官正奋力挥动狼牙棒砸开一颗头颅,用乌黑粗糙的前肢掏出黏稠的脑浆抹进嘴巴里,褐色的牙齿令人忍不住作呕;又一名鞑靼“巴图鲁”用弯刀划开拼命挣扎的孕妇的肚皮,抓起还在蠕动的胎儿,大口大口的咀嚼吞噬;尚未死亡的平民百姓被捆住四肢架在火上烧烤;吃光内脏之后,鞑靼士兵意犹未尽的吮吸着指头上沾粘的血浆,咂咂有声……
不!光凌帝精神崩溃似地大叫一声,瘫倒在地,双手抱头,大嚷大叫:“不!朕不相信!这是妖术!不可能!这不可能!这是地狱,这一定是地狱!不不,这只是一场噩梦,朕一定是在做梦!啊!”
“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再自以为势态良好了,现在的局势非常的糟糕,如果你再这样浑浑噩噩下去的话——”
不待我把话说完,小皇帝竟已恼羞成怒,对我大喊大叫起来:“怎么样?你说啊,怎么样啊?君王无道,天降灾祸是不是?难道朕的父皇也是无道昏君吗?宵衣旰食,勤政爱民,却落得被逼自杀的下场;朕自知比不上父皇,可也自觉问心无愧,结果怎么样呢?赤子百姓被当作猪羊一般宰割烹醢!难道朕是无道君王吗?你自称天神,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这群吃人的魔鬼肆无忌惮吗?你说话呀!”
我想开口反驳,却又一时语塞,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我透过光凌帝清澈的瞳孔,看到我那张万古不变的清虚冷寂的脸。我默默地抬起衣袖,轻轻一挥,小皇帝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大叫一声,猛然坐起,发现自己却躺在床上,熟悉的被褥和纱帐,是在乾清宫的暖阁。
难道是一场梦吗?
“殿下!您醒了,这是边关紧急军情,奴婢叫您不醒,在此已经等候了一个多时辰了……”
光凌帝不待侍从把话说完,一把夺过密函,撕开火漆封口,闪龙目观瞧。
只见光凌帝的脸色越来越坏,猛的将信纸摔在内侍的脸上,大声骂道:“你们这群废物!既然知道是紧急军情,为什么不叫醒朕?什么,叫不醒?难道不会用冷水泼吗?朕懂了!你们是想要蒙蔽朕是吗?想要□□乱政是不是?”
惊悚的梦境让他满腹委屈无处发泄,歇斯底里的吼声将所有的侍从跟宫女都吓坏了,跪在地上叩头如同捣蒜。
而此时,圣洁空旷的天界之中的我,却深深地陷入了沉思——为什么?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几千年的漫长岁月里,一个又一个朝代兴衰更迭,其中的根源和奥秘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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