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寒睁开眼,恰好与萧衍的目光对上,不知为何,两人都没有收回目光,只是互相看着,却不带好奇考究。他们对彼此,似乎无用言语,只要互相一个目光,就够了。
两人的目光坦荡,不带暧昧。气氛平淡却不冷场。也没人觉得尴尬。一时间仿佛时光静止。
门口的日影忽然一短,原来是有个人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抱琴的少年。
只要看着他,不知怎么就觉得心口一静。
那少年穿着一身白色旧衣,和常人没什么不同。只是没见有什么人一身旧衣在身时,会象他那样让人看上去那么舒适,把一身旧衣穿出那样一种舒白,那样一种轻软。
他抱着一张琴,步履从容,毫不出声地走到楼下左首窗边的木地板上坐了,把琴横在膝上。
给人以时光静好,闲适安宁的感觉。
白衣春衫凉,看薄岁月晚。
萧衍的出现似乎不让他意外,也不会让他感到有什么不合适。这个白衣的少年来履行他的约定。
萧衍的乐感很好,他也很喜欢音乐。
一句话没多说,白衣少年已经弹奏起一支调子。
这应该是一支《南乡子》。
宋朝一代,上至官绅,下至黎庶,都绝爱词曲,萧衍前世这些曲谱已经有词无调。到了这里,还长了见识。
“酒罢已倾颓,秋水长天折翼飞。 莫道风波栖未稳,停杯、云起江湖一雁咴。
相望已相违,短笛无腔信口吹。若到淮边惊夜冷,披衣、与谁相伴与谁归? ”
作词的想来不是熟手,词分明有几处平仄未谐,但更增顿挫之致。
萧衍听了没有叫好。反而微微皱起了眉毛。不是词写得不好,而是词里面充满了一种落寞无奈。这种无奈,萧衍不能领会。对于萧衍来说,世事如棋,手拈黑白是非,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遗憾无奈都不是萧衍会拥有的。
骆寒看到了萧衍皱起的眉头,启唇欲言,不过还没说话,就有人打断了。
“骆寒,可敢再战?”楼下有人高喊。
萧衍一听这声音,已经知道是谁了。“海龙王”钱家的子孙,钱必毕。
钱必毕去年在骆寒与江船九姓的比较中落败,不甘心输掉,很是苦练了一年。一年之中,几乎没有说上三十句话,只是埋头苦练,就是为了找回自己当初的傲气。今年再战,他想他一定可以胜过骆寒!
萧衍没有凑热闹的心思,白衣少年已经唱起第二遍,正到“秋水长天折翼飞”一句,剑啸声已响。
“你吵到我了。”
骆寒的剑无鞘。出手不似正统的剑法中正平和,却是轻如一羽,一个漂亮的弧线划过。
这是萧衍第二次看见骆寒出手,却依旧会被这种剑法惊艳目光。
骆寒的剑法,那是一种一绽即收,逆行倒挫的光彩。
萧衍本来对这一战没有观看的心思。可是看见骆寒这一剑,他就忍不住想多看一点。
可惜……
白衣少年的第二遍未曾唱完,钱必毕已然又一次输了。
“这……不可能!”钱必毕的剑掉落在地,一脸茫然。
他只是不断重复这一句话,像是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也是一个可怜人。若无骆寒,他的剑术在几年后一定可以登堂入室,日后也是一位剑法大师。可偏偏他遇上了骆寒。“既生瑜何生亮”想来就是如此吧?
“钱必毕,你又输了呢。看来我来晚了~已经结束了?”
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一个月白衣裳的少年摇着扇子走来。
“苏辞?”钱必毕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惨白一张脸,“你……”
“我怎么了?可曾说错话?”苏辞挑眉问道,“既然没有,那你这个手下败将,还是不要张嘴为好。”
苏辞是鲁老爷子的义子。鲁老爷子据说姓鲁名消。表字狂潮。徽商名闻天下,但据传有一半徽商是领着他的本钱在做生意,可以想知他豪富的程度了。此时宋金分隔,唯有他银号里的银票可以通行于两地。他主要的生意却只一桩,便是天下闻名的“通济钱庄”。他把银号分为“北庄”和“南庄”,分别打理两个朝廷的生意。据传南宋朝廷为建钱塘海堤都跟他有过银钱来往,真可称得上家财万贯、富可敌国。
“这天下,当真有天份这两个字吗?我”钱必毕愣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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