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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叫人生死相许？」哼，老话，兰凤梧冷冷笑著，心中却对於那张自长发下露出的脸有些意外，仍旧是一张朴素的脸，没有任何特别，但却和端墨言的琴音及声音一样，百看不厌，甚至瞧久了竟觉更胜西施，透著几分娇艳。

端墨言摇摇头，回首，再度开启那温文的情音：「错了，我不能把情给你。」

「你说什麽？」兰凤梧强制端墨言停止，扯住他那双手，他总可以得到想要的，何况只是这小小情师。

「直到你……直到你懂得情为何物……」端墨言只是勾著笑容，不卑不亢，推开兰凤梧的手，继续抚他曲默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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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直到冬季，冷气渗入那片竹林，兰凤梧只是静静的看著，看著那些往来的人们，哭丧著入林，却欢天喜地的离去，而最终只有他不懂，他不懂……

「我不懂……」兰凤梧抓住端墨言想替他盖上外袍的手，直视的端墨言，这些天他就毫不客气的住了下来，然而端墨言没说过什麽，只是静静的替他倒水加袍。

「总有一天你会懂的，懂了再离开……？」端墨言淡淡笑了，疑问中似乎不再平淡如水。

「不懂，春天也得离开，久了。」兰凤梧敛下眼，这次外出将事情丢给师弟也差不多到极限了，他已经收到不少师弟的＂闺怨诗＂了。

「是吗……？」端墨言的声音在空中飘渺，他又回到琴座，若有似无地抚动琴旋，那琴声带著点点恍惚。

「恩……」兰凤梧将袍子披在端墨言身上，他那单薄的身子，看起来比自己更容易受寒：「别冷著，琴音会冻伤。」也许他不懂什麽是爱，但他懂什麽叫作天籁。

端墨言眸里闪烁著讶异，和丝丝欣慰。

『秋空见皓月，冷气入林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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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离开竹林，春季来了，他仍旧不懂，却必须离开，明明觉得好像有些动摇，开始觉得和端墨言的生活是自由安详，开始感到……愉悦，然而他还是不懂什麽是情，情为何物？不就是生死相许？

脑海里的一片，是属於端墨言的笑容和告知离去时他那一脸不安以及……哀愁？似乎似乎，扯痛了自己的心，明明不清楚那是什麽。

「杀！」一把银光闪烁，兰凤梧的一时恍神，让他只能直直盯著那把剑靠近心口，＂就这样了吗？什麽都不懂的消失……＂他没有遗憾，只觉得……希望能在见端墨言一面，眞奇怪，没来由的想到他，他勾起一抹笑容，一抹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笑，下一刻却消散无踪，因为他看到那个竹林深处的人儿护在了他面前，那冷光穿透端墨言心房。

「墨言！」兰凤梧一掌拍开那名刺客，抱住下坠的端墨言，那狂渗的鲜血让人心慌。

「不要紧张嘛！」端墨言轻咳著，微微喘息：「呼，今早就听到声响了，还好来得及。」自幼便可听到千米回声，因此被害怕的家人抛弃，被师父捡去学琴，却又被擅妒的师姐陷害，如今窝在这小小西湖；一早便听到刀影剑声，止不住的担忧，果然最後还是如此结局。

「你为何救我……」兰凤梧第一次感觉到无力，他双手颤抖著，却无能阻止手中流泄的体温，只能将端墨言再度抱紧，却又怕弄痛他的小心翼翼。

「笨木头，问世间情为何物……？」端墨言笑开了，是好久没有的灿烂。

「我不懂，我不懂，我只想要你留下……」兰凤梧摇著头，木头，好耳熟的称呼，好像年幼时曾有人如此呼唤过。

「笨木头，你懂了阿，情就是我想和你在一起。」端墨言轻轻抚上兰凤梧眉睫，那轻轻的声吹入云霄和路过孤雁的凄鸣互相应和。

他懂了，原来情一直都存在，只是少了一个人的撩拨；他懂了，然而怀中人却不会再睁开双眼，永远，永远……。

『静听孤飞雁，声轻天正高。』

＂笨木头笨木头！＂那幼嫩的声音却是温润好听。

＂别叫我木头！＂少年追赶著前方奔驰的孩子：＂抓到了，你要做我的新娘。＂少年淘气地将他压在地，望著那双清澈瞳眸。

＂咦？新娘？不是鬼吗？＂被压在地的少年歪著头，眨眨双眼。

＂就不，就是新娘！＂少年一脸高傲。

＂好，不娶我是大木头！＂被压著的少年一推，两个人一起滚入水中，却是欢笑。

原来他不是不懂……只是忘了……。

────西湖十景

作家的话：

终於来到第九话，

西湖也要离我远去，

终於我不是半夜更文，

开学了就忙到快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