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洛焉无奈,踌躇半晌,还是踮起脚倾身过去,在男人薄薄的嘴唇上点了点。
“这样好了吧?”
男人不满意,寻着他的嘴巴亲了过去,又啃又吸,直把冯洛焉亲得天旋地转才肯放过他。
这样的戏码每日都有,冯洛焉拒绝不了,他喜欢男人这样对他,亲近温情,令他从来平淡的生活有了色彩。但是他又再三强调男人不许对他乱摸,也不许再做出那夜的事。男人不满之极,却也只能悻悻道:“你既然是我的人,那么等我娶了你,再做好了。”这话羞得冯洛焉一整天都晕晕乎乎。
不过冯洛焉也没有真的傻到那种没有头脑的地步,他心底还悬着一根弦,绷得紧紧的,为了尽快筹到钱,他把家中备用的草药全部交给林芝,让她拿到集市上去卖。
林芝忙活一天回来,把少得可怜的钱递给冯洛焉,摇摇头道:“阿冯,你那些药人家药铺里都有,价钱压得很低,买不出好价钱,我找了好几家,比较了一下,卖给了出钱最高的那家,但是……还是只有这点钱。”
冯洛焉失落地将钱接过来,勉强笑道:“没关系,我再想其他办法,谢谢你,林芝。”
林芝拍拍他的肩:“你何苦呢?就为了那支玉箫?你就跟那个通缉犯说,你要不回来了,爱咋地咋地呗。”
冯洛焉摇摇头:“不行,这是人家的东西,我不能这么不负责任。”
“阿冯,我知道你这人平时看起来挺温和的,可是一旦较起劲儿来,简直九头牛都拉不回。”林芝对他无计可施,“做事是要凭良心,这点我支持你,若是有什么帮得上的,你一定要找我。我们得赶紧把这通缉犯送走,我真是提心吊胆,吓得要死。”
冯洛焉欲言又止地看着她,根本无法将他和男人搅和在一起的事告诉林芝,生怕她一个岔气,昏死过去。
林芝絮絮叨叨讲起了这天在镇子上的所见所闻:“我听客栈里打南边儿过来的人说,南昭最近真是元气大伤,大家都说段睦大将军今不如昔,指挥打仗还不如他的儿子呢,我真是纳闷,好好的干嘛要换掉他儿子呢?盛和帝怎么想的?北昭进攻很猛,据说九王爷的幺子去了前线,监督指挥,战局一下子逆转了呢。不得了,那是个什么角色呢?”
冯洛焉真是拿她没办法:“如今我们应该叫他盛荣帝,不是什么九王爷了,那个幺子不就是三皇子李熙么?”
林芝诡异地看着他:“不得了,你怎么比我都知道?你又没出去过。”
冯洛焉皱皱鼻子,道:“阿爷以前讲过啊,盛和帝逃到南昭后,九王爷就篡位夺权了,他最看重三皇子了,据说这个三皇子文武双全,计谋多端,很会算计人,大皇子和二皇子一直被他压得死死的。”
这些话冯洛焉也当成是传奇来听,从不当真,今日讲出来,颇有几分说书色彩。
林芝面露忧色:“我真是担心阿爹他们,六年了,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回来?有人说北昭的士兵死了后就直接暴尸江边,都不会收回来好好埋葬。而南昭的士兵却是个个都运回家乡去,给家人些银子,当做抚慰。为什么……我们不是南昭的人呢?”
冯洛焉安慰她:“人各有命,不能自己决定,如今我们也只能期盼战事早早结束了。”
林芝补充了一句:“最好南昭胜。”
拼拼凑凑攒了几两碎银,冯洛焉掂量掂量,怎么也不够赎回那支玉箫,他忧郁地望着远山,心里做了个决定,他打算进山采集草药,主要目标为灵芝。那种东西稀有,卖的价钱肯定很高。只要多采几株,一定能够筹足钱!
他越想越兴奋,虽然有些害怕广袤无边的山林,怕走进去被山鬼吃掉,但是为了那支玉箫,只好豁出去了。
第二日一早,他喝完粥就向男人宣布自己要进山采药。
男人一皱眉,搁下筷子:“你要采草药?我跟你去。”
冯洛焉摆摆手:“不用,我自己就行,你的眼睛还没好,怎么能去。”
男人一把捉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侧,严肃道:“你认为我会放心自己的女人一个人进山么?”想起那几日大雪漫山,自己饥寒潦倒,无边无垠的山林就像是座迷城,怎么也走不出去,冷漠得可怕,男人完全不放心。
冯洛焉脸红彤彤,支吾道:“可是,可是你的眼……我怎么放心你走山路?”
男人毅然道:“我拄拐杖,你再牵着我,不就行了?”
这简直就是带着个会移动的包袱嘛,冯洛焉虽然忧心男人的行动,但是还是被他霸道的温柔打动,松口答应了。
☆、34瞒天英雄(1)
越秀县是洛州最南边的一个小县,而小南村又恰好是越秀县最南边的村庄,与江州接壤,中间隔着几万重大山,连绵起伏,重峦叠嶂。江州紧挨着长江北岸,由于连年战火,江州百姓大多举家前往洛州,落户越秀县的人特别多。那些离家六年的江州百姓总是喜欢打探家乡战事,林芝也总是赖在客栈里,听这些异乡客谈论战况。
冯洛焉从小听娘亲讲,山的后面就是江州,那里的深山里生长着一种草药,可以医治多种疑难杂症,但是想找到它却非常困难,因为它长在峭壁上,采它需要冒着生命危险。
冯洛焉虽然向往,却从不敢往山林深处走,一是他害怕山鬼,二是那片群山实在广袤无垠,走得太深一定会迷路,再也回不来。他跟着村里的猎户进过几次山,猎户们在四周狩猎,他就在那一片采药,不会走太远。只有一次,他脚底一滑,滚到了山崖口,差点掉进山涧里,他吓得魂都飞了,不过因此他也看到了传说中的灵芝,长在峭壁边沿,硕大一朵,与书中描绘几乎无差别。他很兴奋,想去摘采,哪知立马被赶来的猎户拉住,告诫他不许过去,因为峭壁上的岩石常年风吹日晒,风化脆弱,一脚踏上去八成会粉碎,人也会落入深渊。他张望了一下山崖下方,心悸非常,捂着胸口缩了回来。
冯洛焉笑了笑:“那时胆子太小,站在崖上腿都软了。”
男人一手拄拐,一手紧紧地握住冯洛焉的左手,一步步爬着山路,问道:“那时你几岁?”
冯洛焉想了想:“大约十岁年纪,我刚跟娘亲学医,她本不许我去山里,挨不住我的恳求,猎户叔叔们也替我保证,我娘才松口。”
想象十岁的冯洛焉嘟着嘴朝娘亲撒娇赌气,那模样定是可爱,男人意外感到欣喜:“难怪那些猎户看你看得那么紧。”
冯洛焉知道男人打趣自己,有些羞赧,嗔道:“萧大哥,你取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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