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林河道:“小妹,程业今后便住我们家了,和哥挤一张床。”
因为以前林河也是和老爹挤一张,所以林芝没多惊讶,“没事儿,程业哥就住下吧。”
“小妹,阿业他没有爹娘,以后就把我们这儿当家,和我们一起吃住,一起干活,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林河不知怎么,很是认真地说着,他有些害怕地看着自己脾气从小就暴的妹妹,生怕她嘴快,露出不欢迎的表情。
林芝其实有些看明白了,这个程业哥腿瘸,长得又可怖,走出去肯定没多少人愿意接近他,而看他又沉默寡言,不多话的样子,怕是更难独自生活。还是和他们一起吧,毕竟是哥哥的好兄弟。
“阿爹走了,剩我俩怪可怜的,有程业哥在,家中多个人也多份踏实。”林芝展露笑颜,欣然同意道。
林河心中暗喜,低头使劲儿地扒饭。
而程业敛下幽黑的眸子,不明的光彩从他眼中划过。
冯洛焉捧着碗,出神地想,连林河都回来了,他的萧大哥何时才会来呢?
初夏季节正是早稻下秧的时候,自从林河回来后,下田干活的责任便揽到了他的身上,林芝总算是不用一人当两人使,又是下田又是下地,能够专心地照料她的菜地了。
刚开始,林芝还是满脸笑容,心情极好,扛着锄头都能哼起歌谣来。冯洛焉跟随她去赶集,也能明显地体会到她的快乐。或许真是盼了那么多年,梦忽然成真,使她飘飘然。
“你哥下秧去了,那么那个程业哥呢?”冯洛焉好奇地问她。
林芝一愣,道:“你说程业哥啊,他每天也跟着我哥到田间去,打打副手什么的,毕竟……你知道,他腿脚不方便,下田可能很吃力。”
冯洛焉默然,当一个男人身体有残疾不能劳作时,总会觉得自己没用,他看那个程业哥总是那么沉默,可能是因为腿伤吧。
“他的腿……怎么弄的?怎么会瘸了?”
“我哥说……嘘,轻点儿告诉你,”林芝在大街上,神神秘秘地拉过冯洛焉,小声道,“程业哥的腿伤是为了救我哥落下的,在战场上被箭射穿的,后来没能及时治疗,就、就这样了……那箭,本是射向我哥的。”
她的话语里满是不忍与同情,自从知道了这件事后,她对程业便更加关切,没有罅隙,真把他当做亲哥哥来看待。
只是半月后,冯洛焉却发现了林芝的异样,她看上去精神恍惚,郁郁寡欢,好几次走着走着,把锄头松开砸到了自己的脚背。
冯洛焉恰好路遇她,见她无精打采,又把锄头砸在自己脚上,一个人捂着脚板蹲在那里,赶忙走过去询问。
“林芝,你这是怎么了?”
林芝抬起脸来,眼睛竟然红红的,一脸惨白,嗫嚅了几下嘴唇想说些什么,终于摇摇头。
她一瘸一拐去了菜地,也不和冯洛焉多说,这使冯洛焉万分奇怪,十分不解。
这日头高升,烈阳当空,正午时分竟是很热。
冯洛焉煮了一锅薄荷茶,自己倒了一杯,喝几口又拿出玉箫来看,想起男人曾惊讶于他的那碗薄荷粥,不禁翘起嘴角。
好像……林河他们还在田间干活吧,那不是很热?干脆送些茶水过去吧。
他往陶罐里倒了些薄荷茶,拎起出门。
小南村的田全都挨着山,要不是下田干活,都没人会去那里。冯洛焉脚步轻快地走过去,远远瞧见了树下一坐一站的两人,不禁停下了脚步。
下一刻,手中的陶罐嘭的掉在了泥地里。
他怔住了,因为他看见林河……弯下腰去亲程业。
☆、45听见英雄(3)
浓郁的树荫遮蔽着那两人,留下一圈清晰的轮廓。
林河赤着双脚,裤腿一直挽到膝盖上,他一手端着碗,一手叉着腰,从侧面可以看见他弯起的嘴角,就这样坦然地对着坐在地上的男人笑。程业仍是面无表情,平静如水的样子,毫不掩饰地抬眼看他。只是相视,便有无数种道不清的滋味生出来。
林河与他说了句什么,笑得更开怀了,抬起胳膊用嘴蹭了蹭衣袖,猝不及防地弯下腰亲了一口程业的嘴角。后者浑身一震,不自在地撇过头去,却是没有生气。
冯洛焉站在他们不远处,薄荷酒撒了一地,陶罐圆滚滚地在脚边打转。这个场景震撼了他,使他久久无法回神。
林河……亲了程业?他们、他们怎么可以……?
两个男人……怎么能亲在一起呢?
这个想法立即跳入了脑海,冯洛焉慌张地咽了口口水,随即想到,自己也是个男的,他还不是和萧大哥亲在一处,睡在一处么?
林河与程业也是睡在一处的……那么、那么难道他们……?
心砰砰砰地快要跳出胸膛了,冯洛焉咬着牙关拼命想使自己冷静,可愈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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